重生后前夫篡位了(77)

“陛下!”

德庆的眼泪滚了下来。

他道,“陛下,老臣们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的,只是他们不忍陛下您日夜这般操劳,就是立了储君,也不过是为了给陛下您分忧而已,陛下,您若真不愿现在就立储,不若就将这些政务分摊给几位殿下,立储之事将来再议就是了。”

皇帝一愣。

政务分摊给几位殿下.....

他看着手上的折子,脑子里划过什么,先前狂躁的情绪竟然慢慢平静下来。

他是皇帝。

立谁为储祖宗有规定。

但要打发儿子去干什么事,祖宗却没规定。

大臣也不能置喙。

他点头,慢慢道:“德庆,你说的对,就把这些事交给老二他们好了。德庆,还是你最能体谅朕。”

德庆擦了擦自己的老泪。

只觉得无比的心累。

他是懂这个从小看到大的陛下的心思,可是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能理解他,您的身体都这样了,到底在扭些什么呢?

*****

此刻皇帝进了赵允煊的房间。

原本坐在床前装样子的阮觅忙起身给皇帝行礼。

赵允煊也挣扎着起身给皇帝行礼。

约莫是为了试探自己儿子的伤势到底如何,贞和帝就站着那里看他挣扎起身,一直看到他脸色都白了,额上都有汗珠滚下来,才装作是才看见的样子关心道:“好了允煊,你伤势在身,就不必行礼了。”

阮觅见到他那样子真是眼瞎......她可真是再一次深刻见识了这位皇帝的冷血和无情。

就赵允煊,他最可恶的样子恐怕还不及他这位父皇的十中之一。

她想想魏后那样的女子,竟是嫁给了这么一个人......想想都觉得魏后的日子真是让人心恻。

不过她厌恶贞和帝,贞和帝也不怎么待见她。

皇帝扫了她一眼,就道,“你们都退下吧,朕和允煊说说话。”

等众人都退下了,皇帝就在德庆的搀扶下坐到了赵允煊的病床前。

他温声问道:“允煊,你的伤势到底如何?之前听说中毒是怎么回事?”

赵允煊“虚弱”道:“是儿臣无能,让父皇担心了。之前儿臣的确是中了刺客的秘毒,还好几天前元陵大师刚好回京,阮氏请了他过来,才帮儿臣解了此毒,不然儿臣怕是再也醒不来看到父皇了。”

元陵大师,元陵大师。

竟然又是元陵大师。

元陵大师为何独独就对自己这个儿子这般偏爱?

当年他在为储君之位挣扎,甚至为自己的性命挣扎之时,元陵大师可从未曾对他伸出过援手。

贞和帝面上的表情差点没控制住。

勉强才说了一句:“这是吉人自有天相”。

赵允煊扯了扯嘴角,道:“不过父皇,儿臣的毒虽然解了,但这毒伤了心肺,元陵大师说儿臣短时间内怕是再不能动武了。”

贞和帝一愣,重复道:“再不能动武?”

赵允煊苦笑,点头道:“是的父皇,太医说儿臣这皮肉伤倒是还好,养上个月余也就能痊愈了,只是这毒气已经血脉,并不能彻底清除,若是轻易动武,很容易毒气攻心,再入昏迷.......好在只要我不动武,和寻常人也并无二样,并不会有什么妨碍。”

皇帝先是一阵呆滞,接着心绪就是好一阵翻涌。

他几乎是坐不下去了。

一刻也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儿子这里。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能胡乱的叮嘱了赵允煊两句“那你好好静心养病”就离开了。

是满腹盘算的过来。

阴沉着脸离开。

阮觅待皇帝离开之后就又回到了房中。

她走到床前刚打算坐下就被赵允煊伸手制止住了。

然后她就看到他对后面的小內监道:“把这里的床单和被子都换了。”

阮觅一愣,低声道:“有问题吗?”

皇帝他不可能亲自过来下毒吧!

赵允煊冷笑,道:“没什么问题。”

阮觅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太监忙碌。

然后还被赵允煊不嫌麻烦的点着她扶着他起身再躺下。

她扶了他躺下,忍不住道:“你怎么这么吹毛求疵的?你这样,在军中可怎么待上三年的?”

赵允煊嗤笑一声,却没做任何解释。

阮觅无奈,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么别扭的性子,就转而问道:“你这么恼火,是不是皇帝他过来,又说了什么,或让你做什么不愿意的事?”

赵允煊看她一眼,轻笑,道:“放心,他现在还顾不上给我赐什么皇子妃。”

谁说这个了?

阮觅微恼。

说来也奇怪,自上次赵允煊跟她说过那些话之后,她好像已经不在意皇帝会不会给他赐什么正妃侧妃的了。

或许他们之间主要的问题也并不是那个。

阮觅若有所思间,就听到赵允煊又道,“他这次过来,应该是看我的伤什么时候能好,想打发我去云南的......云南督府送了折子过来,说是云南山区和边界有异。皇帝他被众臣逼着立储,大概是想不出什么其他拖延的办法,就想借此名正言顺的把我打发去云南吧。”

也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阮觅面色大变。

若是皇帝真打了这个主意,他根本没法拒绝。

逃过一次,也逃不过第二次。

他看到她的担心,伸手握住她的手,轻笑道,“无事,我已经跟他说,我的毒虽已解,但短时间却只能静养,再不能动武了,所以,他打发不了我的,觅觅,你要相信我。”

他看着她的眼神缱绻又专注,说着,“觅觅,你要相信我”,声音低沉得像是能渗入人心里去。

好像他们之前谈的话题不是皇帝要打发他去云南,而只是他跟她说的什么情话般。

这个时候,他怎么又跟她说这种话?

他最近常常这样。

总会趁着说着严肃的事情之时突然跟她温柔的说上一两句这样的话,但偏偏却让你没法生恼......你若生恼真好像是你无理取闹般。

但你若由着他......两人的关系就变得愈加暧昧,愈加扯不清。

这个人真是无心起来可怕。

有心起来更是可怕。

也是,现在的她可是半点不敢小瞧他。

看他和皇帝勾心斗角,斗智斗勇,就算她自幼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愚笨的,但这些却肯定也是远远不及他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为何要和他谋算这些呢?

她甩他的手,轻嗤了一声,道:“我相信你做什么?我信不信有什么紧要?”

第61章 逼储

赵允煊看到她微微着恼的模样, 心也如同手心般,像是被人挠了一下。

痒得很, 也喜欢得很。

还有一些无处着落的感觉。

他想, 她到底何时才肯原谅他呢?

“觅觅。”

他又柔声唤了一声。

紧握着她的手哪里肯放。

阮觅抽不动手,便斥道:“你放手。”

她觉得她今日一定得住回内院去了。

这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阮觅觉得赵允煊越来越得寸进尺。

赵允煊却觉得自己是日日看得着, 闻得着, 却半点吃不着......也不是要吃,抱一抱也好啊。

可是半点都进不得。

但他再煎熬,却显然不敢太过造次。

怕她真的恼了, 又武装起了自己再不肯亲近他,所以虽再不舍, 也总算是放了手, 转回原先的话题温声道:“说起来这一次也是他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我未遇刺,又将计就计的受了‘重伤’, 他若真让我去云南处理这件事, 或者随便打发我去福建还是其他的地方, 我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当然他也有法子处理, 并不担心京城的局势不受控制就是了。

只是她和玄凌在京城,他总要顾忌多一些。

就像上次宫中下毒之事,若不是玄凌机灵,赵正希很可能就真的被毒死,那就算事后他也能护得住他们,那之前却总会让玄凌和她受到委屈和伤害, 事后也弥补不了。

所以他不想有任何意外。

阮觅的注意力果然又被转移了回来。

她皱了皱眉,道:“他是君父,你是臣子,若他一心想要对付你,岂不是要处处被动?”

虽然他之前跟她解释过,但她还是有些不明白,他那样大张旗鼓的认了他回来,现在却处处暗算他,算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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