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篡位了(75)

但还是柔声哄道:“要好也得慢慢好,你还是暂时先住在这边吧......不过说起来这事,也不尽是在我的掌控之中。原本我还以为岑太后和岑家的能耐还要更大一些,我是打算等她们一宫变,就命人带兵进宫救驾的,现在只好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

原本也以为皇帝的命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了。

好在他们是做了两手的准备。

阮觅:......

他怎么就能轻描淡写的把这种事随意说出来呢?

虽则她知道他应该已经借着被行刺之事,把皇帝安插到他身边的人都已经拔了个干净,但谨言慎行还是必要的吧?

*****

两日后赵允煊苏醒的消息就传到了宫中。

彼时贞和帝正在和朝中几位重臣议事,商讨着岑家之事的后续。

从先皇开始,岑家就把持着朝政达数十年,虽则这二十年来,皇帝一直致力于打压岑家,但拨出萝卜肯定会带出泥,哪怕皇帝不想大动干戈,这朝堂肯定还是会清洗一番的。

皇帝翻着大理寺卿递上来的卷宗,听着大臣们念经似的说着一条一条的□□措施,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生疼。

这时内阁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一位阁老罗丛洲还要很没眼色的突然冒出了一句,道:“陛下,臣以为,为稳定江山社稷计,陛下宜当早立储君。”

“储君之位,乃国之根本,我大周千秋帝业之基石。日前陛下辛劳成疾,在朝堂上突然晕倒,几引起朝堂震荡,彼时正是因为储君位未定,才会令废太后娘娘和岑家逆贼险些钻了空子......陛下,为稳定朝堂和百姓之心,还请陛下早立储君啊!”

这还真是大实话。

当日皇帝那一倒,二皇子殿下还重伤昏迷着,大臣们可不是一下子没了主心骨?

皇帝的手顿住了。

他抬头看向罗丛洲,眼睛黑沉沉的瞪着他,道:“立储,立储......罗爱卿,当此之际,若是议储,不知爱卿有何建议?”

罗丛洲原还觉得自己只是就事论事,为的也的确是这朝堂稳固......储君不定,就上面这位的身体,的确是让人心中不稳啊。

可是被皇帝这么一瞪,他还是觉得心里打鼓,本来打好的腹稿都说不出来了。

“陛下。”

内阁首辅杨文茂及时的出声解了罗丛洲的围。

他咳了一声,道,“陛下,罗阁老所言并非无理。岑贼谋逆,牵连甚广,朝廷上下必会有一番动荡,陛下勤政,但也当爱惜身体,早立储君,既可稳定朝廷上下人心,亦可替陛下分忧承担政务,让陛下可安心养病,值此之际,实乃良策,还请陛下三思。”

皇帝看了他一会儿,再转头看垂首为避嫌而不语的次辅温时正,最后又绕着在场的众臣都看了一圈。

他轻哼了一声,道:“众位爱卿都觉得罗爱卿和杨爱卿言之有理?”

众人都垂着脑袋。

然后杨首辅带先走了出来跪下,接着众人都跟在了他后面跪下,齐声跪请道:“还请陛下为江山稳固计,早立储君。”

皇帝差点气笑。

这般老臣,往日为个什么事都能吵个天翻地覆,今日竟然能这么齐心?

他怒道:“立储,立储,你们以为朕不想立储吗?!但二皇子重伤昏迷,是死是活还都不知道,若是朕在这个时候就改立别的皇子为储君,是要置二皇子于何地?!”

往日里,他们不是一直都反对朕立老四为储吗?

现如今为何岑家一倒,他们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朕立老四,莫不成他们觉得老四性子文弱好拿捏吗?

还是他们都觉得朕要死了?!

他是觉得现在老二都重伤快死了,老大背后的岑家发生了这样的事,老五年纪还小从来朝堂上都没他什么事,那他们现在这副样子定是想请他立老四了。

贞和帝气恼中,杨首辅却是一愣。

他错愕道:“陛下何出此言?二皇子殿下只是受伤,太医也说了,虽然二皇子殿下受了重伤昏迷,但早晚也都会醒来,必能无碍。二皇子殿下乃是元后嫡子,要立储君自然是二殿下,何来改立别的皇子?陛下,自我大周开国以来,储君之位,都是有嫡立嫡,无嫡才可立长或者议贤,这可是我大周朝的立国之本,老祖宗立下来的规矩啊!”

老二不是要死了吗?

贞和帝瞪着杨首辅,看他一副激动的样子,突然想起来,之前为了稳定人心,他好像的确命令了御医对外说老二只是受了皮肉伤,但养一养早晚会醒过来,醒来之后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第59章 圣意

皇帝简直是哑巴吃黄连。

他瞪着下面跪着的自己的一干重臣, 自己一直信赖,委之以重任的大臣们。

自己还没死呢, 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对继任之君表忠心了!

继任之君......

脑子里一蹦出这四个字皇帝就跟被热锅给烫着了一样, 想要跳还得憋着。

可惜,老二他真的要死了!

他扫了众人一圈, 最后把目光定在了次辅温时正和户部尚书吴启同身上。

这两人总不会是真心要朕立老二的吧?!

不过温时正是老四的外祖, 不好直问。

那就问和温家有姻亲的吴启同好了。

西行纪 他道:“吴爱卿,二皇子重伤,生死未卜, 值此之际,连吴爱卿也觉得该立二皇子为储吗?”

吴启同突然被点名脑袋就一嗡......皇帝这一问, 不是把他往火上架着烤吗?

若是二皇子真的死了的话也就罢了, 但这不是还没死吗?

若他最后没死成, 而他今天说要立四皇子,岂不是就是站错了队?

要是往日他也能侃侃而谈, 说出一番大道理出来。

可岑家的下场就在眼前, 他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可并非易事。

而他刚刚跟着大家跪下, 也不过是一是随大流, 二是想让皇帝自己决定,可不是想要自己来表态立谁......

他憋了好半晌,最后才终于狠了狠心,道:“陛下,陛下您现如今龙体欠安,当多加歇息调养龙体, 可偏偏又发生了这许多事,为免朝廷动荡,的确是立下储君,以安天下人心为妥。”

“原本二皇子乃元后嫡子,又战功卓著,于军中甚至广为人道,曰其有先祖建元帝之风,本来的确是储君的不二之选。奈何他此时受刺身受重伤,吾等此刻请陛下立储是为稳定朝堂,安天下人心,并能替陛下分担朝政,让陛下能好好休养的。如此看,二皇子好像又并非是最佳......”

他都重伤快死了,立了还如何能稳定人心,如何能替皇帝分担朝政啊?

他这些话,前面好像一直都在赞着捧着赵允煊,实际上却是又暗暗地插了他一刀。

因为皇帝本就忌惮赵允煊和他背后的势力,他再说他“战功卓著,在军中被传有建元帝之风”,这不是让皇帝更加忌惮还有什么?哦,除了忌惮,还有嫉妒......

皇帝听了前面那些话那滋味简直如同吃了什么酸毒骨头似的,哽得难受。

但好在听了后面那句那憋着的心总算是松了些。

他点头,道:“的确如此,立储既是为安稳人心,诸卿,你们有所不知......”

“陛下!”

皇帝刚说了这么一句就被一个有些害怕但又有些惊喜,战战兢兢的声音给打断了。

皇帝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一个面上又是惊喜,又是焦急,又是忐忑不安的小太监。

他皱眉看着他。

这小太监也太没眼色了些。

他转头正待示意身后的德庆去处理了他,却不想就听到那小太监已经急急禀道,“陛下,大喜啊,刚刚太医来报,说是二皇子殿下已经苏醒,除了,除了功夫可能会受些影响,但身体应已无大碍了。”

“哐当”一声,皇帝的衣袖一扫,那桌上的茶水泼出来,洒了满桌都是。

眼看着那水就要漫上桌上的文件,可是从背后侍立的大太监小太监,到前面跪着众大臣,却是无一人敢出言提醒,或者上前去帮他收拾。

皇帝面上肌肉抽动,面色铁青。

若说惊是有,却哪里有半点喜色?

他醒了,他竟然醒了?

那之前重伤昏迷,很可能再也醒不来是怎么回事?

是所有的太医骗了他,还是他骗了他?

皇帝多疑,心思深。

想的格外多,怀疑的也格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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