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前夫篡位了(138)

不过皇帝他喜欢就好。

而南阳侯虽是二等侯爵并正三品的礼部侍郎,亦无需日日小朝面圣议事。

是以他还是在衙门办公的时候,礼部尚书下朝回来,路过他的房间,笑眯眯地道了一声喜,他才得知女儿竟已回京,并且又晋封为郡主了。

他心中又是骄傲又是狂喜,为这一女儿的能干和荣光而自豪不已,但面上仍是板正端肃样,含笑又谦虚模糊地跟尚书寒暄了几句,便又继续回头理事去了。

虽则他已什么事都做不下去。

一来是被这消息给惊喜的。

二来也是他虽已坚信明禾县主,不,郡主就是他女儿......不管是从事情还是传说中的明禾郡主的行事风格都与他女儿以前做的事毫无二致,但女儿未归家,他心里便总还存了一丝忐忑。

他这一整日心都是飘飘浮浮气爪八爪的,好不容易忍到了收工,便迈着方正的步子,命轿夫急急地回府了,回到了府中也径直去了上房寻自己的夫人。

今日妻子去大长公主府上是跟他商量过的。

他也心急着想要知道女儿的情况,和陛下又是怎么回事。

而曾氏这一日从大长公主府回到了侯府就躺在了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一整天。

南阳侯上到上房,听曾氏的丫鬟禀告说夫人身体不适躺在了床上也没多想,进了房间就坐到了曾氏床前,直接问道:“夫人,你去到大长公主府可见到了女儿?”

曾氏原是闭着眼的。

她听到丈夫的话睁开了眼,眼珠子还是呆滞的,却是慢慢转向了自己的丈夫。

南阳侯原先还没太注意,可曾氏这一转头过来他就吓了一跳。

因为此时的曾氏面色苍白得跟鬼一样,眼睛红肿,眼珠子呆滞,像是死鱼一般。

南阳侯心猛地一沉。

他道:“夫人,你这是?”

曾氏又听得南阳侯这话,终于回过了些神来。

她抖着嘴唇,喃喃道:“侯爷,我们的女儿......”

一句话未完,原本以为已经流干的眼泪竟然又涌了出来。

“女儿她怎么了?”

南阳侯心中已然惊骇,但忍竭力稳着声音催问道。

曾氏手抓着被子,原先还只是淌泪,这一会儿情绪终于倾泻而出,嚎啕大哭道,“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在江南感染时疫,没了。”

南阳侯全身的血一下子都涌上了头顶。

他看着曾氏,被她哭得越发暴躁,那一刻,他竟是生出一巴掌把她打停的冲动。

好不容易忍耐住了,眼睛死死盯着曾氏,发出的声音不像是自己的,道:“那明禾县主呢,不,明禾郡主呢?”

曾氏早就已经半分力气也没有了,这一哭更是哭出了老底,但也慢慢竭了下来,她听到南阳侯的问话,喘了好几口气,道:“是那明禾县主,就是那明禾县主害死柔儿的,她心在后位,必是也发现了柔儿对陛下的心意,所以就在江南害死了柔儿!侯爷......”

她又淌出泪来,嘶哑着声音道,“侯爷,你可要为我们柔儿做主啊!”

南阳侯脑袋“嗡嗡”的。

一下子跌坐在床上,手抽搐了几下,像是想抓住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他脑中只剩下一个声音。

明禾县主不是他女儿,不是他女儿。

他的女儿已经死了。

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朝堂上继续待下去?

怎么去应对那些各种恭喜和逢迎他的同僚?

他一辈子的老脸都没有了!

*****

南阳侯夫人曾氏来大长公主府一事大长公主当晚就跟阮觅提了一下。

阮觅并没有放在心上。

顾柔在她手上,她对南阳侯府那些人根本没有什么兴趣。

翌日她去了自己的郡主府北苑的莲上园看过。

不管赵允煊是出于什么心思赐她这座园子,这园子是真的不错。

营缮清吏司的官员跟她介绍,道:“这园子始建于建元三年,是当时明德皇后娘娘嫌弃宫中烦闷,建元帝就特意修了这座园子给明德皇后娘娘闲暇时便去住住,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建议帝和明德皇后娘娘命人布置下来的,所以这些年来,这园子一直都有人打扫清洁,但却不曾大修过。”

没有人舍得大修。

阮觅也不舍得。

她心中亦崇敬明德皇后娘娘,是以在园子里仔细转过一圈之后,除了命人把正院的摆设换成自己的,其余一概未曾做什么整修。

以后这便是她的园子了,算着也可能会住很久,而大长公主府毕竟是客居,是以她根本没有拖延,六日后便搬去了莲上园。

这日赵允煊听说阮觅正在往莲上园搬的时候正在批着奏折,他听得这消息那手中的笔就是一顿,奏折上凭空就滴出了一滴墨滴。

他看着那个墨滴,突地就笑了笑,然后转头吩咐路安道:“她们今日才搬入园中,厨房那边未必就准备妥当了,你吩咐御膳房,让人准备了午膳和晚膳送过去......”

顿了一下又道,“夫人......郡主的口味偏淡,你们早些派人过去,问问她那边的嬷嬷,郡主今日要用些什么。”

路安忙应下,退下后也没有吩咐别人,而是亲自去了御膳房吩咐。

他再清楚不过,明禾郡主那就是皇帝心尖尖子上的人。

皇帝本人不重口腹之欲,他在战场上惯了,对身边之事物亦是越简便越好,所以服侍这位陛下粗糙点只要行事利落不误着他的事就无碍,但对那位,那可是半点轻忽不得的。

阮觅的午膳是御膳房的人送来的。

晚膳也是御膳房送来的。

相比午膳精致的六菜两汤,晚膳还又多了两道,是从不会出现过在自己饭桌上,显然不是徐嬷嬷点的炖羊骨和五味鹅掌......她的晚膳一向是很清淡的,也不爱这些东西。

这约莫是给别人准备的......

果不其然,晚膳前脚刚送了过来,后脚赵允煊便也跟着过来了。

阮觅正在看着玄凌净手。

听得门口的动静便抬头看了过去,便见到身着明黄色龙袍的赵允煊走了进来。

以前的赵允煊最喜黑色。

黑色也将他的英俊和凌厉的气质毫无遮掩的显现了出来。

她以为他是不适合明黄色这么浮夸的颜色的......可现在看见,原来就是这么浮夸的颜色,在他身上也仍是被压下去,反是衬得他越发威势逼人而已。

阮觅侧头看着他尚未出声,玄凌便已先唤了声“父皇”。

他这几日在公主府,也已经好些时日没见到赵允煊。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早不再像从前那般对赵允煊各种防备,而是十分崇敬和亲近了。

他因为阿娘一回来就投奔回了阿娘怀抱而抛弃自己父皇的行为稍微有点内疚,是以此时唤得颇有那么一点讨巧。

赵允煊应了一声,但眼睛却是看着阮觅的。

他忍了一个白天,用着自己的克制力处理着政事,到现在才过来就是不想太突兀。

约莫是忍得太久,现在便有些紧绷着。

此刻听到儿子的唤声那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些。

他走到桌前站定,对着儿子笑了一下,就又转头对阮觅道:“你和玄凌第一日搬过来,朕过来看看是不是有哪里不妥当的。”

阮觅的目光从他入门之后就一直随着他从门口移到了桌前。

她看到他身姿挺拔,面上仍是如寻常一样没什么表情,但绷紧的下颌却暴露了他些微的紧张。

他紧张什么?

是怕她反复无常,又跟他翻脸,或者不理会他吗?

阮觅心情有些复杂,她“嗯”了一声,笑道:“陛下有心了,这里一切都好。臣妾谢过陛下。”

又道,“陛下用过晚膳没?若尚未,不若就留下来和臣妾还有玄凌一起用膳吧。”

这本来就是赵允煊的目的。

他不仅想要一起用晚膳,还想用过晚膳之后就留下不走了。

阮觅今日竟这般温和,这让赵允煊受宠若惊之余又有些不安。

他道“好”。

用过晚膳之后,蔡嬷嬷便过来领走了不时看看自己父皇又看看自己阿娘的玄凌。

侍女撤了饭菜退了下去,又有侍女上了茶上来。

两人都站在厅堂送玄凌。

阮觅看着玄凌离开,转头看向自己身旁的赵允煊,笑道:“陛下您还要回宫办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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