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听了三小时,就很无语了,这么一群女的。
就没有一个是麦霸。
全是走情怀路线的,唱的自我陶醉的。
下面还卡卡卡一群捧场的。
最关键的是,还拿着手机跟着拍,这比演唱会还带劲。
庞广白不唱的时候就在那里选照片,加微信拉了群,然后就发照片。
上面唱的你就抱着麦陶醉你自己的。
下面我们讨论我们的,该拍照拍照。
该发朋友圈发朋友圈。
庞佩兰看见了,呵呵两声,炫耀呗。
五姐看了一眼,“你不要老针对她。”
“我针对她什么啊?”
庞佩兰自己葛优瘫躺着,仔仔细细的360°无死角放大图片,“我针对她这包间小,还是这装修土,还是这风格很low啊?”
她有点看不上眼。
五姐慢悠悠的放下来杯子,“你羡慕人家朋友多呗。”
起身就走了,人家最起码有的玩。
庞佩兰这嘴,真的是得罪人透透的。
圈子里的差评女王啊,黑红黑红的。
她要出去嗨一圈儿,也就找路人了。
庞佩兰那脸,呱嗒就掉下来了,一下子就把庞广白给拉黑了,不看她朋友圈。
摸了摸自己心口,闷闷的。
然后起来,买了束花,去医院了。
出门口,果真记者都跟上了,自从她昨天去给申如送了一碰白菊花之后,这群记者就死死盯着她了,开心呗。
瞥了一眼这白菊花,觉得没有新意了,得换,不然对不起狗仔们蹲着一晚上。
结果到门口,人家请保镖了。
进不去了。
庞佩兰摘下来墨镜,觉得怎么这么败兴呢。
扭过头来就对着记者讲,“我是来做什么的?”
“我当然是来献爱心的,我送白菊花有什么不对吗?”
“我就喜欢白菊花,我觉得很漂亮,我把自己最喜欢的送给她,怎么了?”
“我要是病了,有人给我送白菊花,我一定很高兴,我不是双标,我是真喜欢。”
演技就是在线,自己飚完一场戏,也舒坦了,走了,一个人去蹦迪去了。
实时热搜就上去了。
你说庞佩兰怎么红的?
就是这么红的?
黑红黑红的,就给人家骂死了。
狗仔多能捕风捉影啊,这会儿也没话说了,就没见这么自然不做作的女孩子。
你好歹也掩饰一下你的无耻啊。
楼上申如看到了,站在窗户前,冷着脸。
医生进来,摘下来眼镜,拿着病历本递给她,“我们检查发现了一些问题,现在初步怀疑是食道的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
申如的脸色很淡,很难看,化验报告她看都不看,随手放在一边,“不用了,安排出院吧。”
医生顿了顿,“我还是要劝你做进一步的检查,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些异常,在食道内部,食管上口到贲门的部门。”
申如没听,直接出院了。
医生没有办法,要不要治疗,是病人做的事情。
申如去看申平,他躺在那里,跟一滩烂肉一样的,抓心挠肺的,看申如进去马上关掉手机。
“拿出来。”
申如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点开一看,冷笑,一下抡起来胳膊,手机掼在了墙上,残骸装在玻璃上,玻璃一下子就碎了。
她脚底下就是碎渣,一点一点的。
外面护士听到了,马上进来。
申如看都不看,“出去,马上出去。”
护士就不敢讲话,马上出去了。
申平脖子梗到僵硬,动了动嘴,开开合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申如呼哧呼哧的喘着气,她觉得自己口水都已经咽不下去了,使劲使劲的吞咽,但是却觉得嗓子眼被堵起来了,被人从外面堵起来了,什么也进不去。
风撕扯着进来,窗帘一层层的被吹起。
略过皮肤,申平浑身起来鸡皮。
心扑通扑通的。
“你下贱吗?”
申平没吭声,下贱吗?
一次又一次赌,就连现在腿坏了,也还躺在这里想着翻身。
可能就跟瘾君子一样了。
沉迷于短暂的下贱的低速的快乐里面。
无可自拔。
想不到未来,想不到过去。
我只要眼前的快活,眼前的紧张与刺激。
脑子里面已经毁掉了,不能思考了,全是浆糊。
人生就好像真的成了一滩烂肉。
申如喉咙里面一阵痒意,她大口吞咽空气,然后咽下去,很久,脚尖动了动,脚边的玻璃岁碎末被鞋尖扫荡,一闪一闪的。
“我今晚的飞机,去德国。”
“以后,我会留在德国。”
她拿出来一张卡,放在桌子上,“这里面有两百万。”
“你拿着它,跑路吧。”
赌债是无底洞,怎么可能还的清楚呢?
她不想拿家底出来赌。
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申平去死。
所以以后,看命吧。
“我不会回来了,申平,你以后,要靠自己了,明白吗?”
你能跑多远就跑多远,隐姓埋名最好,再也不要被人找到,再也不要回来了。
这边黑白两道,他都吃不开了。
缓缓的转身,走了。
上飞机之前,她去找纪晓兰。
纪晓兰坐在那里,第一次要她进门好好讲话,“说吧,什么事?”
“我今晚的飞机,以后——”她顿了顿,申如突然觉得很辛苦,人生真的太辛苦了,她过了半辈子,却只能是这样,“再也不回来了。”
没办法了,这边待不下去了,庞佩兰闹得满城风雨,摆明了不要她好过,她身边也无人可来往,她是被孤立的。
要把自己逐出香港而已。
“德国我蛮喜欢的,以后会留在那里,这是我那边的地址,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写信过去。”
纪晓兰扫一眼过去,家里老觉得空荡荡的,视线停留在申姜妹以前的房间上,“我累了。”
脸色很憔悴,人的悲伤,有时候是掩饰不住的,你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会让人猝不及防的扭开头,别过眼,里面全是冷却的伤口。
申如突然捂着嘴,自己哭。
“你跟我一起走吧,那边医疗很好,可以在那边疗养。”
她自己一个人,要去那边,也犹豫彷徨。
纪晓兰没吭声,打开门。
申如最后哭着走的。
她知道自己病了,吞咽东西很长时间一直有问题,也去检查过了,食道癌。
可是她不想人看落魄,所以她要高调走,她不会再回来了,是她不要回来了。
请很多记者,机场开招待会,着光鲜亮丽衣。
佩戴名贵首饰,举手投足宛若从前,一身珠光宝气,笑若当年勇。
“那边是欧盟龙头,老牌资本主义国家嘛,虽然要去那边,但是我还是当自己中国人,移民只是为了更好在那边发展生意。”
“那边的投资环境、优惠政策都是新热点元素,我很喜欢他们严禁城市的商业风气啦,生活品质会好一点,我也好好休息一段时间。”
“刚好有时间,能静下心来,写一下我的自传,年纪大了,就想记录一下我自己的人生,不然百年之后,也不知道会留下什么会让人想起。”
笑了笑,抬手勾了勾自己的耳环,很漂亮的一对儿钻石耳环,当初庞老爷送她的。
庞广白赶放下飞机,她穿一身泡泡裙,樱桃粉色,斜跨一个小包包,长发披肩,就只有一对手镯金晃晃的在手腕上荡着,看到申如顿脚。
慢慢的把墨镜推下来,挂在鼻梁上,露出来一点点眼睛,看一眼,撇嘴,然后缓缓的半垂着眼睛,那眼神就是不屑,就是一百个瞧不起呗。
Alice看她一眼,“庞太太?”
比较担心她会暴走。
申如对着这边笑了笑。
庞广白挑高了眉毛,冷笑,走到拐角那里,直到完全被挡住了身体,才顿住。
小脸子呱嗒就掉下来了。
就非常难看的,气的心口疼,墨镜完全挡住了眼睛,Alice看她紧紧抿着的唇,粉色边框的墨镜挡住了大半个脸,看不出脸色来。
明显是气炸了,话都不会开口讲。
Alice不敢催她,只陪着站在那里发消息。
庞京墨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她直直的站在那里,跟雕像一样的,下拉的嘴角紧紧的抿着,就连墨镜都懒得摘下来,马上跑过去,拦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