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男人,即便是化了这么颓废的妆,也依然好看得让人心怦怦乱跳,根本控制不住啊!
“没事,我们先对对戏……”约是经历了咆哮王的荼毒后遗症,鹤归这会儿没什么脾气。
组剧休息,后勤人员开始派发盒饭。
外包道具公司需要趁这个休息的机会,进行一次测检,道具用多了总会有一两个磨损或松动,他们公司的宗旨是:安全第一。
沐月拿着扳手,瞧了一眼剧组边端着盒饭边吃边讲戏的人,若无其事收回了视线,低头认真检查了起来。
摄影机滑道经过休息区,她听到那个男人带着磁性略低沉的声音,娓娓而道,女一听得饭都忘记送进嘴里了,清亮的双眼里透着满满的仰慕。
“哐。”扳手敲在钢铁滑道的声音,很轻,轻到没有打扰到那边讲戏中的人。
都检查一遍之后,沐月回到工作组队中,却看到不该在的人出现在组里,微微一愣,转头向自己的组长。陈组长神情看起来并没有当一回事,随口回她,“阿冲有事,和吉莉换组。”
这种换班的事稀松平常,的确不值得一提。
听到提到自己的名字,名叫吉莉的女孩转了过来,她长得很高,身材高挑之外,该丰满的地方很丰满。长相也出众,瓜子脸,看起来一副不食人间烟花的模样,对着沐月就笑,“小月!”
好一副亲密姐姐模样。
沐月依旧戴着口罩,冲她点点,“吉莉姐。”
吉莉比她年长,但不比她有经验。
“阿冲没事吧?”她问。
阿冲二十郎当小伙子,自从吉莉这样的美女入公司起便小青春萌动,将其奉为女神任之随时召唤也心甘情愿,何况只是换组这种小事?
吉莉笑容里没几分上心,“没事。”仿佛那人什么事都与她无关,她只是单纯前来替人换班工作,并无其他。
听罢,沐月点点头,没说什么,转头向组长报备,“拍摄场都检查过了,没问题。”
陈组长信她,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开始分配其他工作。而吉莉目光并不在安排的工作上,双目望着那拍摄组那边,神情向往。
剧组目前在本城拍摄,以布景为主,是整个剧场地费最低的一段,且前期拍摄不太紧,咆哮王晚上七点就放人收工,实在是难得,引来一片欢呼。
“叫什么叫,明天给我好好干!”咆哮王吼,这边的戏拍完就要去外地取景了。
“……”欢呼的一群人一片唏嘘,分头收捡结尾。
这边,鹤归面妆未卸,带着助理和经纪人出来,他一脸拽雕雕的模样地冲咆哮王打了声招呼,别人收工,他一会还有节目需要录制,顺利也要三四个小时。
咆哮王难得好脾气与跟他计较,声音还是那般洪亮,“明儿个你下午的戏,去吧。”
鹤归点了点头,出剧组场地前,向道具外包组休息地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看到寻找的目标,微微蹙眉,心里头的不爽又多了两分。正收回视线,面前忽然冲出了个人,险些撞了上来。
“……”这种忽然被人阻拦的事,他习以为常。
面前是个高挑的女人,长了张漂亮的脸蛋,脸蛋上是一副仰慕的神情,双眼带星星抬首看他,面色绯红,像是个害羞的小姑娘。
她双手递出了张海报,语气带着紧张,显得有几分娇弱。
“鹤、鹤男神,我、我是您的粉丝!……可不可以求个签名?”羞怯且带着紧张中的结巴,双眼却巴巴的盯着面前的人,模样可怜楚楚,叫人心生怜悯。
当然,这个人并不包括鹤归。
他心里带着气,这会儿扭头被人拦路,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正要发飙,边上的宋福先一步拦了他对来者笑言:“签名是吧?可以呀。”说着就接过了对方的海报,对方惊喜得有些手忙脚乱,好几下才把手中的笔也递过来。
鹤归低眼看着面前自家经纪人那挤眉弄眼的模样,最后还是妥协地接过拔了盖头的笔,在摊开的海报上“唰唰”几下,一笔带过签好,十分潦草。
不等宋福将海报还给女粉丝,鹤归大步离开剧组,往保姆车方向走去。
上车后坐在副座上的宋福回头批评,“你这样待粉小心人家脱粉反踩。”鹤归的黑粉几乎是全网最多且最活跃的,可不能再持续增加下去了啊。
鹤归靠坐在他那专属椅子上,闭着眼任妆容小助理王蓉给他卸妆,听到上司这般说自己的老板,她翘了翘嘴给驳了回去,“能脱粉还反踩的粉丝要来做什么?一个不小心就回踩,谁知道那些人平日里都会做啥?”
大约是同性相斥,王蓉看一眼那样长相的女人就喜欢不起来,装什么楚楚可怜。
被小属下顶撞,宋福嘴角抽了抽,正要说话,就听闭着眼的鹤归语气带了几分疲惫的声音响起,“吵什么吵,闭嘴。”
听罢,宋福一顿,想说些什么,可瞧着人那疲累的模样,到底把教育的话给咽了回去。
待会儿还要再工作几个小时呢。
却见刚卸了眼妆的人忽然睁了眼,掏出手机按开了,脸色依然很臭,和早上出门一样。
这回有信息了。
救命恩人:听宋先生说你晚上还有工作,我先回去了。
鹤归:“……”
咬牙还不觉得解气,他用力在屏目前按了半天,那全身散发出来的黑气都把正在给他卸妆的王蓉给吓着了。
最后,鹤归还是没将信息发出去,气不过,顺手把备注改了。
——大骗子。
第009章:这是……壁咚?
周围一片压抑的黑暗,有谁的呼吸声近在耳边,“呼,呼,呼……”粗重而又无力,就像漏风的机器,带着痛苦以及,绝望。
“……呼!”沐月恶梦中惊醒,脑子一片空荡,脸色惨白,额头尽是汗水,汗湿的了鬓角碎发紧紧地贴着她那张发白的脸。
哈,哈……她微张着嘴,粗喘着气息,从杂乱到平缓,涣散的视线渐渐有了焦点,她扭头看了眼床头台上的时钟:23:56。
她睡了两个来小时。
掀开夏凉被,赤脚走往浴室。
冒着热气的水打在身上,溅起了调皮的水花,顺着身往下流淌而去,带走的,还有别的东西。
穿上了干爽的睡衣,沐月肩上搭着长毛巾,一手擦着头发一边越过客厅进入厨房,给自己煮了一杯热牛奶。
没想到端回客厅时,听闻门把传来响声,她转首,便见一高大身影进了门,门自动关上上锁。
四目对视,双方都微微一愣。
沐月还没反应过来,男人换上了家居鞋,‘噔噔噔’大步朝她走来,气势汹汹,直接将她逼回了客厅与餐厅之间的玻璃门,然后“砰”的一声轻响,双耳边撑了两条手臂。
壁……咚?
而且还是双手壁咚?
沐月愣愣的,眼皮不受控制眨了眨,睁得有些大,看起来有点儿呆然。
长这么大,头一回有人敢壁咚她。
而面前的男人近在咫尺,因身高差,他需要低头才能对视,气势很凶,眼角都横起来了,两侧牙关咬肌鼓动,磨着牙瞪她。
这是还带着气呢。
从早上到……现在。
“……”这要怎么整?
鹤归心里头是真的很不爽,一个不知要图你什么的人整天在你面前晃,每天都得防着她出其不意带来的不知是麻烦还是伤害,这就算了,家人还每日千叮咛万嘱咐要他好好孝敬着,不能惹人生气,更不能做让其伤心之事!
她是自己祖宗吗?还得孝敬!
于是,想着她快点把目的给完成,好解放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原本的提防成了期盼……这种感觉真的让人随时会抓狂啊。
沐月似乎看不出对方的焦虑一样,视线瞥见自己半举着手中未喝过的热奶,问:“要喝吗?”她试图往后拉开点距离,奈何背后是玻璃门,她退无可退,只能后脑勺抵着门仰头。
鹤归:“……”被她这么一整,人有点儿懵,双手还撑着玻璃门,但其实他此时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除了演戏时的需要,他还从来没有对女性壁咚过。
原来这个姿势二人距离如此的近,他低垂着眼眸,能看清她的每一处五官,皮肤白嫩细腻光滑,不知摸起来是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