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每日行一善+番外(95)

作者:一斗白日火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桑麻愣了,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权家清风大师在炼煞,师祖们说是为了权家,为了北海,至于怎么炼……他从来没听说过。

铃星冷笑了一下,不再开口。

桑麻走过去打开门:“走吧,我们出去转转。”

铃星望着他,想了想,跳下了台子,跟着他出去。

他们不过刚来到前院,就听见权无用的房间里有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桑麻紧张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边说边跑向权无用的房间,在门上焦急地拍:“师叔,师叔,出什么事了吗?你还好吗?”

铃星抱起手臂,靠在一旁,一脸不关心的样子。

没有得到回应,桑麻道:“只好硬闯了。”

说着往门上撞,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都没撞开,里面的权无用发出窒息一般的抽气声。

铃星看了看桑麻,抬手示意他往后退退,桑麻听从了。

铃星一脚把门踹碎了。

桑麻冲了进去。

权无用躺在地上捂着喉咙挣扎,胡乱蹬着腿,双眼泛白,舌头都吐出来了,抽搐个不停。

桑麻愣在原地,一头冷汗,转身看铃星:“他怎么了?怎么办?”

铃星道:“中毒了,去找权清风吧。”

桑麻一听就跑出去叫权清风,铃星在房间里转了转,看到了桌上的药碗,旁边是药包的纸,写得是“治伤寒”,被权无用煞有情调地折成了千纸鹤的样子。

铃星伸手翻了翻这立着的千纸鹤,千纸鹤倒了。

权清风慢悠悠地迈步走了进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看了看地上的权无用,挥手放出一道煞,煞钻进了权无用的耳朵里,不消一会儿权无用便感觉好多了,刚坐起来,就哇地一声吐出来。

权清风和铃星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桑麻赶上去扶起他:“师叔,你怎么样?好点了吗?出什么事了?怎么会中毒?”

权清风皱了皱眉:“中毒?今天的药?”

权无用摇了摇头:“师父不会有事的,应该只有给我的。”

权清风放心似地点点头,转头看铃星:“你在这干什么?”

桑麻赶紧接口:“是我……”

“问你了吗?”权清风不耐烦地打断他。

铃星转身就走,权清风问:“你去哪儿?”

铃星懒洋洋地回:“你说呢。”

权清风实在是不喜欢铃星,他啧了一声,看向桑麻:“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桑麻只好把权无用扶到椅子上坐好,向权清风行了礼,离开了。

权清风也离开了。

权无用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因为刚才的挣扎,他冷汗出得身上都湿透了,又滚在地上,沾满了泥。

他望着那只翻倒了的千纸鹤,伸手把它扶正。

又一把握住,将它揉皱。

***

药房已经挂上“歇业”的牌子很久了,门却一直只是虚掩着。

老板坐在柜台后,举着烟锅,盯着地面,似在出神,烟锅的火星是黑暗中唯一的闪光。

门动了一声,走进了一个人。

老板似乎早料到似地摇摇头,低低地笑了一声。

权无用垂着头,行尸走肉般地推开门,移动到柜台前,停了步,问。

“为什么?”

老板把烟锅放下:“二十日前,我唯一的孙子在市口拍画片,你的煞,把他踩死了。”

权无用很长时间没有说话,烟锅的火星明明灭灭。

“所以要向我报仇?”权无用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

老板点头,他声音里有藏不住的苦涩:“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不过无所谓了,我也做好被你杀死的准备了。你夺走了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北海的英雄\'夺走了我活下去的理由,我能怎么做呢?”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老板磕了磕烟锅:“全北海都知道你叫什么。”

权无用仰起头看天顶,幽幽叹了一口气:“师兄说的真是没错啊……你们就是这样的人……”

老板把衣服袖子整好,一脸赴死的准备:“动手吧。”

不知道为什么,权无用笑了,他一直笑一直笑,笑得捂住肚子,蹲在地上,流出泪水。

他笑了很久。

终于站起来看老板:“想死自己动手吧,我没空管你。”

权无用在夜色里来,又在夜色里离开。

第68章 前传·煞界争霸-阎界

桑麻结婚了,当天他的妻子,偷偷溜进来,给没能出去的铃星抓了一大把糖,堆满了他的身边,她笑眯眯地递一颗橘子糖:“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

铃星转开头:“我根本就不喜欢糖。”

桑麻点了点他的额头,从来都会躲开的铃星这次没有躲,桑麻笑起来:“不好意思啊,今天没能带你出去。”

铃星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我本来也不想出去。”

桑麻却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了,铃星也为北海做了不少事,为什么家主还不让他出去呢?”

妻子看看他又看看铃星,只好打圆场:“也许家主自有打算吧。”

桑麻皱起眉:“可是……”

“你们要在这里呆一晚上吗?很烦啊,快走行不行。”铃星不耐烦地看他们。

新娘子脸一红,桑麻脸也红,站了起来,拽了拽妻子的袖子:“那……那我们先走了……”

铃星挥挥手叫他们赶紧走,嫌烦。

桑麻和妻子离开了,铃星一个人坐在塔底,墙边的烛火孤零零地摇曳,将铃星的影子拉得诡异。他吹了口气,把蜡烛吹灭了。

向后一仰,躺在台子上,把手臂枕在头下,看着屋顶。

在他的记忆中,尽管之前的事模模糊糊,但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封闭的空间,从一个辗转到另一个,那个所谓的“他的主人”,不知道为什么,让铃星有种发自内心的排斥。

铃星照着指示,时不时被牵出去跟外来的妖煞打架,不知道对方的来历,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只是打而已。从他第一次动手的时候他就明白了,如果他的力量太强,曳红另一端的桑麻一定会死,所以他向来出手极有分寸,这让权清风很不高兴,他认为铃星一直没能突破自己。

铃星看桑麻总觉得很熟,当他和妻子在一起的时候尤其,不知道为什么,铃星总是认为他应该保护他们两个,尽管没有特别的理由。

铃星偶尔被带出的时候,总是引起人们的围观,他和之前出现在人们面前的煞不同,他是人型,在人群中也是高挑出众的那一个,他带着螺旋纹的面具,抱着手臂跟在桑麻身后,随便走一走,对于周围人的目光,他从来不在乎,至于议论,他也听得到。有时难听话被桑麻听到了,还会站在街边跟人理论,但铃星毫无感觉,桑麻停步跟人理论的时候,铃星自顾自地走,连头都不转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连脸都不露的家伙,也能吸引异性的目光。铃星在街上走,街边的脂粉馆的柳眉玉手便早早奏起乐,女孩子们挤在一起望向他,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却眼眉飞舞,铃星转头看一下,便有一阵窸窣细语。

他走在路上,路上很少见其他人,周围的目光混杂着各种情感,齐齐朝他涌来。

一个举着糖葫芦跑的小孩儿横冲直撞,跑上了这条街,一头撞在了铃星的腿上,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手里的糖葫芦滚在了地上,他睁着圆圆的眼睛,张着嘴巴,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面具男人,吸了下鼻子。

铃星脚步不停,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走了。

“喂!!”桑麻一边吼他,一边把小孩儿扶起来,糖葫芦捡起来,看太脏了,只好掏了钱放在孩子手里。

可孩子一直哭,因为他手划破皮了,他摊着手给桑麻看,委屈得很。

桑麻挠头,又叫铃星:“怎么办?”

这么点血有什么好哭的,太弱了你。

铃星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在看到小孩儿哭得天崩地裂的时候,摸了他的手。煞气在手上绕了一圈,伤口便好了起来。

小孩儿还挂着泪水,却不哭了,“哇”地一声喊出来,眼光闪闪,一把抱住了铃星的腿。

铃星的拳头都握紧了,想了想还是点着他的额头,把他推远,小孩儿的手保持着向前伸的动作,被铃星无视了。

周围又响起什么议论,铃星一个字都没听清。

现在铃星仰面看着屋顶,无意识地笑了一下,他想,如果桑麻和妻子有了小孩儿,自己算不算有个侄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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