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番外(60)

作者:衣六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小徐知道现在那巷子里也许正在发生一场暴行,可他不敢去,也根本不可能找到帮手,他只能一遍遍安抚着这逃出生天的丫头:“没事,警察很快就来。”

他看了眼远处那黑黝黝的道口,心道要是他们要是真要转移人,或者拖人出来,也许他还能豁出去开车拦一拦。

“你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快,听叔的。”

他把手机给初七,孟初七脑子一片空白,哆哆嗦嗦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林均远在天边,燕灰重病在家,孟淮明人在外地,这都不是好选择,可初七没有办法想那么多。

此刻此刻她忽然分裂般一边咀嚼着自己的脆弱,一边孤注一掷地,在潜意识中,拨打了一个号码。

“可有时候,你不用太拼命追。”

“不必一个人承受跌倒和疼痛。”

“你只需要停下来。”

“喊我们,这样就够了。”

她稀薄的血脉亲缘,一改从前对她重视起来的叔叔。

那一次次从不同地方将她带回去的叔叔。

从不把她当孩子对待,又用孩子的方式纵容她的叔叔孟淮明的电话号码,竟成为初七在无限绝望之中的一座靠山。

“嘟、嘟……你好,哪位?”

孟淮明的接线很快。

孟初七终于彻彻底底的哭了出来。

“叔……!”

*

李纷纷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大概成了这一件事。

她好歹是终于非常戏剧化的美女救了一次美女。

就像初七当年做得那样,但用“救”这个字来形容她们又并不恰当了。

也许该换一个形容,换一句诗。

纷纷闭上眼,雪花落在眉眼间,烫的灼人,呼出的热气逆向蒸化了翩然落下的雪,变成水珠往下坠落。

雪倒不是很苦涩。

她的名字来源于古诗,并不是被认为不三不四地方出来的卖笑的名字。

其中隐藏着一个欺骗,原本约莫是“冉冉忘年往,纷纷厌事来。”但她妈妈的好朋友说,该是“万事纷纷一笑中”。

从漆黑天幕卷下的大雪如同暗处荼醾,大朵海棠飘零而下,片片仿佛刀剪。

纷纷似乎看不大清眼前的天,思绪有些不流畅,他模糊的想,看向从来没有一句诗用这两个字形容桂花。

她要怎样形容孟初七?

“艹,这是什么人妖?!”

她轻轻一叹,可惜没有这一形容。

可惜诗的下半段还没给初七看。

“我找了好久,好久……”

“怎样让暮雪纷纷……”

“融化在八月金黄色的芳香里……”

“轻敲着诗的额头……”

*

燕灰感觉自己心跳的格外沉重。

导航发送消息,某高架桥发生七连追尾,多出路段堵塞,请大家尽量避免高峰路段,出入平安。

雪花密密麻麻地将寒气堆砌,路况糟糕至极,现在与其漫无目的地去找初七,不如留在原地等候。

燕灰折返回家,不知为何又是一阵心悸,他在楼道口站着,也不想立即上楼。

等了约十五分钟,只见一辆的士破雪而来,停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初七几乎是扑跪着下车,回头焦急的和司机说了声什么。

燕灰快步上前,初七一头撞在他怀里,她一抬眼见是燕灰,双脚忽然失去力道,就要往下滑到。

燕灰抱着她,厉声问:“初七,怎么回事!”

“小兄弟,你就是这丫头的家里人吧。”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看着也没做好防寒准备就出来了,他手里的手机一直显示通话状态。

“这丫头遭人绑了,还有一个没跑出来,我兄弟在盯着,现在他们好像要转移,你看……”

“燕哥哥,纷、纷。”初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燕灰立即明白过来,“报警了吗?”

“报了,可这……”司机也有些慌:“这他|妈演电视剧呢,我……”

“手机给我。”

燕灰飞快的拜托了对方几句,转而把钥匙给初七,“初七,你现在上楼,哪儿都不用去,交给我。”

他用力握着她的手:“不要怕,不要怕。我很快回来,你来给我开门。”

燕灰坐上了出租副驾,“初七,上楼!”

孟初七哭着说:“我给你开门……”

燕灰朝他一点头,同时拨打拨打孟淮明的电话,却是对方正在通话中,而挂电话孟淮明的来电请求立即蹦出:“燕灰!初七回去了吗?”

“她在家里。”燕灰说:“他们的位置移动了,我在赶过去,路况……”

孟淮明一愣,旋即已明白燕灰的知情情况,“我过去,定位发我,你不要和他们硬碰硬,他们什么来路还不清楚,不是只冲着初七去的……”

“我知道。”燕灰眼见前方乱雪中挣扎出的一片炫光。

同时保持通信的手机里传出一声爆喝:“靠!他们停车了!”

第45章

漫天大雪张开双臂,将焦躁不安的城市拥抱进永恒的阒寂中。

司机一脚油门,车轮卷起一大捧雪沫。

霓虹的灯光在雨刮器后流淌,司机左车窗半开,肃杀的寒风倒灌而入,唯有此才能抵挡住血液中燃烧的激愤。

燕灰的额发被吹起,他哑声问:“停在什么地方?”

“是酒吧后街。”

小徐哆嗦着说:“新老城区就在这里分开,大路在修地铁,附近都是他娘的钉子户,乱的很。”

咽了口唾沫,“这里我们夜里都不敢跑,天晓得路上逛得是哪路牛鬼蛇神。”

对方的计划周密,并不是即兴的报复,孟淮明说他们不仅仅是冲着初七去。

言下之意也许还涉及到孟家。

燕灰知道孟淮明回归孟家必然有他的理由,自从秦家内部决裂后,盘子就有了倾斜的迹象,各方虎视眈眈。

而赵豪一连失踪几个月,想必局面并不好办。

燕灰不懂这些利益之争,也想不明白具体背后的弯弯绕绕。

可冷冽的冬风在呼啸中告知,李纷纷是无辜的,他纯粹是受到了牵连。

“艹你大爷——!”

司机猛踩刹车,一辆浑身漆黑的大众斜冲而来,几乎与出租面贴面。

燕灰浑身紧绷,他听见司机的牙齿咯咯碰撞。

纷乱雪后,大众的车门被打开,一条长腿跨了下来,燕灰松了口气。

燕灰也下了车,孟淮明的目光与他的投来的视线相撞。

司机见是自己人,几乎瘫在驾驶位上,可就在他听到孟淮明说赶来支援的警车被堵在追尾的高架桥上,他们在重新分调人后,无望的拍了把方向盘,他犹豫再三:“哥们……我,我送到了,我这就回去啊……”

他是小徐的朋友,临时被叫过来开了场生死时速,现在还在发憷,孟淮明不强求,把身上的纸币都掏给他,“谢谢您。”

出租车绝尘而去,换用孟淮明的手机接通小徐的电话,那头小徐得知自己朋友跑了,也有些退意。

但送佛送到西,他哆哆嗦嗦说:“我给你们画个草图,这个巷子是双通口,我开过一回,只能挤一辆车过,会堵死口子,哦对了,这是能通一家酒吧的后门,”

小徐以往看过的警匪片都在脑子里打转:“这要是把人往里头送了,就说不清了……你们晓得吧,听说这里以前还查过毒,都精明的很,我、我……”

“您回吧。”孟淮明说:“我的人也在路上,您快点走。”

“我要不要遮了车牌号哇!”小徐一听”我的人“顿时混乱了,“我我我、你们小心,我先走了啊!”

手绘地图和一张模糊的照片以短信的形式发到孟淮明手机上,燕灰压着嗓子里的咳嗽:“你的人来得及?”

“来不及。”孟淮明摇头,“这场雪太不是时候了。”

燕灰看了眼巷口,微薄的灯光从尽头传来,对方车技似乎不怎么样,停在弯道处,打着双闪。

他闭上眼,又睁开:“孟淮明,乔禾说每一个写剧本的人都是上辈子翅膀秃了的演员,你信不信?”

孟淮明瞬息间明白的他的意思:“我信。”

“你不拦着?”燕灰整理了衣领,用围巾遮住半张脸,孟淮明摸了把他的后颈,“我拦着你会停?”

燕灰漆黑的眼中映出飘扬的雪花,“不会。”

孟淮明开着车绕道而去,燕灰跑进巷子,打开手机里的录音软件,流畅地说:“我叫燕灰,男,25岁,现地址锦云豪居一号楼1602室,曾确诊为创伤后应激障碍,伴随幻觉、幻听、思维奔逸现象。但现在我本人意识清醒,思维逻辑正常,接下来的任何突发意外,我都能将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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