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切黑之后(重生)+番外(52)

作者:衣六舟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燕灰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优柔寡断就是我吧。

至此,所有话题都走向熄灭。

《你来我往》的到底还是拍完了,燕灰还没有拿到尾款,这或许是孟淮明唯一能说服自己的借口。

可随着宣传紧锣密鼓进行,《你来我往》终究还是要上映。

他不想等到在首映后,燕灰不辞而别,亦或是他俩非常剧情化的看完这场电影,再分道扬镳。

那才过于残忍了,由一场电影开始,在观影后终结,一想到那结局孟淮明简直就要发疯。

但他也知道,他们几乎没有什么路可以走了。

不论赵豪那一手是不是他提出,还是背后有人指点,都实在太过狠辣。

孟淮明甚至感觉那是秦家的妖魔给他出的主意。

那人把燕灰掐的太紧,从身到心,他都想要锁住,并且已经做到。

他用一份在国内无效的婚姻协议留出了后路,燕灰那样的性子,就算是不是自愿,也终将被束缚。

而他的五千万的价格,无非是在暗示,他欠他的。

恩情用钱置换就是这么昂贵,他总是跑不开,也还不起。

同时就算燕灰有了来钱的方法,譬如娱乐圈,前一份的婚姻作为污点,也足以斩断他的退路。

何况对方撑腰的是秦家,燕灰翻不出水花。

更可怕的则是对方放他自由,也永远牵着他的风筝线。

如果有人想要得到燕灰,唯一的方法就算牵住这条线,而这条线是用钱来拉住,最终都会沦为买卖。

人傻钱多的买家就算原意,恐怕也不会和燕灰走到最后。

因为感情但凡谈到这么现实的地步,也就埋下了祸根。

燕灰要该如何对待一个用五千万买他的“恋爱对象”?

孟淮明不能想象,赵豪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把燕灰这样绑在身边。

据他所知赵豪不止一次说过以后要娶妻生子,而既然传宗接代是他的归属,又何必将燕灰的一辈子都赔在里面。

这几乎是狂烈的爱,也近乎凶狠。

“淮明。”

孟淮明一怔,随即心中密密匝匝像是被绕着线,收紧、缺血、窒息。

燕灰说:“你和我签一个补充协议。”

他顿了顿,又往篮子里丢了几瓶药,“这样对我们都好。”

补充协议,那必然是在赵豪的协议上进行补充。

孟淮明瞬间连血都凉了。

“淮明,时间有限,两个选择,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就是在威胁你。”

“两位客人,选好了没有啊,我们要关店了。”收银朝他们喊。

燕灰直径走向收银台,再没有与他对视一眼。

回程路上下起了小雪,落在车窗上融成了水珠,再被拉成一条细细的长线。

孟淮明的车开的很快,如同隐忍着莫大的情绪,封在缸子里,在沉默中发酵。

燕灰不语,下车时他摘掉口罩,深深地吸气,那简直是近乎醉酒般的一吸,再呼出的一口里都沾染上涩而辛辣的味道。

在关上房门的一刻,孟淮明将他按上墙壁,用力地吻他,也如同撕咬。

燕灰像是终于喝醉了这冬夜火炉火烧出的酒,在充满了撕扯意味的吻里,挣脱了外套,孟淮明拉不开他绕圈的围巾,又放不掉他的嘴唇。

燕灰就配合地前倾,隔开和墙壁的距离,蛮横地扯开围巾。

第39章

燕灰的头发里揉了雪子,融成水珠将坠不坠悬在发尾。

伴随过于仓皇的动作,那些冰冰凉凉的水珠子终于顺着脸颊流淌。

穿行过眼窝和鼻侧,汇聚在唇齿间。

孟淮明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那一丁点的苦涩竟被无限放大。

这个吻丝毫不温存绵长,也无一丝一毫外显的爱意,更多的是麻木疼痛,完全不甜蜜,却是太过痛苦了。

孟淮明放开燕灰已经红肿破皮的唇,稍向后仰了身体,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灯,仅有的光源也就是大开着的窗帘外都市夜景制造出的空中光城。

燕灰满脸都是水,眼睫被糊得湿漉粘腻。

孟淮明心中居然小小地讶异了一下,原来他尝到的苦咸并不是雪。

明明提出协议的是他,自诩断舍离困难,优柔寡断的还是他,为什么到头来,难过的也依然是他。

孟淮明想要去开灯,燕灰一把攥住他的手,好像他要去拉什么致命武器的□□一样。

他哆哆嗦嗦的用手臂绕过孟淮明的脖子,踮了脚,绵密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那副不管不顾的神情,好像所有的犹豫和包袱都只是一片一吹就飞起来的羽毛。

这一次彼此都尝到了铁锈般的血腥味,这居然是这场近似博弈的亲吻里唯一的一口甜。

卧室的门被“咣当”撞开,砸在墙上又重重的反弹回来,同样遭受如此不公正待遇的还有那张双人床的床垫,极其配合地凹出适宜做任何事的弧度。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孟淮明心底爬上一个低沉如同蒙在皮鼓里的声音,你早就想这样,什么相敬如宾,什么鸡零狗碎,哪里比得过这蛰伏的疯狂。

如果一瓢水滋长着怒火,那它就是助燃的绝佳好物。

一起汹涌燃烧的还有痛楚、混乱、秘密,以及嫉妒。

燕灰的眼泪像是失了控,孟淮明甚至来不及想明白他为什么哭。

哭的没半点声响的青年也许是一名好作家、好兄长、好老师,但他不能成为一名好的对象。

那一刻孟淮明清醒地认识到,他卸掉的伪装背后,是颗怎么猜都猜不透的心。

错一步,差一步,就失去了得到他的机会。

布置周全地用温柔筑起一堵又一堵高强,他是出色的演员,也许有人在他的伪装下过完一辈子都不会察觉,因为他愿意,就连退让都不被发现,这种能演一生的戏码才是绝杀。

可一旦城墙中的人想要跳出去,他也不会阻止,只是轻轻地笑一声,说上一字“好”。

在这之后,就是有去无回,再也没有门能为他打开,任由他撞破了南墙再砸破了北墙,燕灰的地界也不许次日再犯。

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怨,孟淮明极度恶劣的一面甚至认为,是不是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当真,才能这样轻易地放手。

月亮会在乎爬梯的猴子吗?

——月亮只会高高挂在天上。

偶尔还会用云彩遮蔽住面颊,好像就能多情善感,如人间赋予它的意向那样丰富。

事实上不过为了挡住那张冷漠寡情的脸而已。

孟淮明板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在他掌侧能感觉到沉重的搏动。

不知是谁的心跳脉搏。

燕灰喉头剧颤,又说不出话,孟淮明就厉声问他:“你为什么回来?”

燕灰艰难地睁开眼,反问他:“你呢?为什么回头?”

孟淮明如遭重击。

燕灰熟练地撩拨着他,这和他清冷的外表太不符合,总觉得有什么在他灵魂深处永无止息地焚烧,那些灰烬扬不干净。

这场炙烤也不能停止,孟淮明被他那句疑问问得如从头到脚被泼了凉水,但体内又分明感受到燕灰传达而来的热度。

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他终于感同身受,他发现燕灰不仅哭,他还非常的害怕。

那种恐惧不是纯粹的害怕伤害或是痛苦,更像是身体的一种反射。

他接触到他的嘴唇时,就张开了这张畏惧的罗网,把他死死地收拢。

孟淮明机械的从这个蓄势待发的动作里退出,在急促的滚烫里走进浴室。

衬衫都来不及脱,打开花洒,凉水密密似是蚊虫的蛰咬。

孟淮明就在这奇异的苦楚中,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后怕。

如果这一步走下去了,就再也没有回头。

他和赵豪再无差别。

燕灰想为他们这场关系,为他们彼此找到一个心安理得的理由,而不是不清不楚地糊涂下去。

可他的方法太烂,也根本没有给孟淮明选择的余地。

要不是他在发问中警醒,就中了燕灰的圈套。

他明明都害怕成那种样子,身体凌驾于意志要反抗排斥,却还是拙劣地用技巧模仿着渴求期待。

他迫切的想要结束混沌状态,那些繁杂错乱的心思让他选择最为直接了当的一种。

孟淮明在想明白之后,意识到燕灰从来就没有做过他们复合的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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