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内心很慌张,但是齐露露的脸上依然维持着温柔端庄的笑,“是的。沈大少既然在这里,应该也是有公事要忙吧?”
她不确定这家公司是不是沈然的产业,这里不是沈家的产业,不代表就不是沈然的产业,如果这是沈然的产业,她要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去面试了。虽然两年前沈然救了她,但是沈然和宁初都是变态,只是不同种罢了,她惹不起宁初,更惹不起沈然。不管他对她是有好感亦或是别的什么目的,她能躲则躲。
“嗯,公事私事都有。公司和这里有合作。”沈然显然是看出了齐露露的打探目的。他觉得这个女人比叶声声聪明得多了,难怪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撬走叶声声的男人。
他两年前会从佘家那群浪荡子手里救下她,不过是因为恰巧知道那群垃圾是承的宁初的情要搞她,他就偏要和宁初反着来罢了,没想到现在却派上用场了。
“那您忙,不阻您的时间了。”齐露露说完微低下了头,示意他可以先行。
“好。”沈然说完在华实身旁擦身而过。他在和齐露露交谈的全程里都没有看过华实一眼,只在这个时候才斜着看了他一眼。
华实这种空有一身骄傲没有能力没有脑子的愣头青,他根本看不上眼,他简直无法理解宁初需要花费这么多时间来对付一个这样的货色。
“你怎么认识的他?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沈然对他的不屑让他的骄傲受到了挑战,他对他的态度,像极了当初宁初对他说他爱他的女朋友叶声声的时候对他的不屑。
“报纸上有关他的伟大事迹可不少,我们能避则避吧,我不想和他这样的人扯上太多关系。”齐露露的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嫌弃,同时又难过地看向华实,委屈地说:“你忘记了?那时候我酒吧打过兼职的。他这种人就混迹那种地方的,见过我也不奇怪吧?我不好看吗?他会记住我还能怪我了?”
“嗯,好看,不怪你。”既然齐露露这么说了,华实也不好追问什么。
虽然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去了,可是齐露露的心里总感到隐隐不安。两年前,她在酒吧干兼职,却不知道怎么的就得罪了几个在那里打工的女人,但是她习以为常了,她长的这副样子和这个身材,打小就只招男人待见不招女人待见,中学的时候她谈恋爱,还被老师和男方家长说她是狐狸精来着。她也就没当回事。
可是没想到那几个女人在那天晚上要对她下手,佘家那个男人又丑还有特殊癖好,她要是落在他手里她就完了。她第一反应就是给叶声声打电话,叶声声算是唯一一个待见她的女人了。她为了不让叶声声告诉别人,她没告诉她具体的情况,只是让她一个人马上来找她。不然如果这件事传出去,不管她和姓佘的有没有发生什么,她都一定会被传得乱七八糟的。
可是那个姓佘的显然不可能放过她,就算叶声声来了,她们两个人更加不可能逃得出去。她当时就起了让叶声声替她的想法。她知道叶声声是处,而且叶声声长得更让人有蹂,躏欲,比起她,叶声声更对姓佘的的口味。
还有一点,是她嫉妒叶声声。
不仅仅嫉妒华实爱她,更是嫉妒她永远是那样被保护得不谙世事,干干净净的样子,也讨厌她永远一副高高在上,永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这世间的丑陋既不接受也不愿意相信的样子。她能这样浪漫天真不过是她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遇上好的男人,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的假丑恶罢了。
她甚至和姓佘的说好了,她一会儿会有个女朋友来接她,她想他能懂她的意思。可是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叶声声,是宁初。
当姓佘的应了宁初的话,叫来几个和他同爱好的朋友的时候,她简直害怕得要疯掉了,她恨不得杀了叶声声,杀了宁初。
她气急败坏地朝宁初吼,说如果叶声声如果知道他的真面目,按照她那种单纯执着又愤世嫉俗的性格,一定会离宁初要多远有多远。当时宁初眼神如冰刀一样看着她,又尖锐又阴冷,他的手死死掐着她的脖子,她真的觉得她会死在他手里。比起陪姓佘的那几个人一晚,她更害怕死亡。她不能死,她还要出人头地,要把所有看不起她的人一一踩在脚下,包括叶声声。
对,她想到了叶声声。她拼命喊着叶声声的名字,他才总算放过了她。
后来,因为沈然,她也没落到那群人手里。
如果沈然是对她有什么想法的话,两年前他就该找她了,而不现在。她不知道他在谋算什么,而她又有什么值得他谋算的?
第五十七章
遇见华实和齐露露的事情虽然让她很不高兴,但是她并没有告诉宁初。宁初近来的事情本来就足够繁忙了,这点事她过两天就能忘记了。所以她只把她找到了工作的好消息告诉宁初,宁初看见她头上的伤倒是紧张得不行,她只说是因为自己太兴奋了不小心撞到了门上。宁初倒也没怀疑,只是心疼地说她小孩子脾性,然后就拿了药箱给她上了点药。
“啧啧啧——说请我吃饭其实是来请我吃狗粮的吧?”宁初给叶声声上药,程珩勋干坐在那里也有点尴尬,所以就起身去厨房的冰箱里拿了罐啤酒再走出来。
“喝酒开不了车,我可不送你回去。”宁初边收拾药箱边说道。
“嘶——”程珩勋把啤酒打开,然后装腔作势地说:“送我回去?我今天不打算回去了啊,我就想着在这里饱餐一顿再借宿一宿。”
“您老还挺不客气啊?”叶声声也学着他的语调。
“那可不呢?难得你们请我吃饭,一有你,宁初就不找我玩了,我有点寂寞了。”程珩勋端着啤酒,倚靠在墙上,语气哀怨地说着。
“他估计是今天手术有点多了。”宁初一眼就看出程珩勋是累了,如果不是因为叶声声说为了庆祝她找到工作了要请他吃饭,他估计也不会过来了。
“哦,”叶声声也听懂了宁初的意思,“累了可以直接说的,吃饭这么点事情什么时候不可以?干嘛这么客气?”
“也不是客气,就是回到家又只有自己一个人,自己一个人吃饭看书睡觉,太寂寞了。”程珩勋说得无奈。
“回去和父母住两天?有父母在,会感觉热闹一些吧?”叶声声提议。
程珩勋没说话,闷头喝了一口啤酒。他不知道怎么和叶声声解释他和他父母的关系,而且也觉得没必要。他爱他的父母,他可以和他们其中一个见面,但是不想和他们俩人共处一室。
父母感情恩爱,而且双双都是金牌律师,简直是律界模范,还有个神童儿子,这样的家庭,简直是人人称羡。可是这只是他们为了双方共同的利益而维持的假象,他自小就见惯了他们彼此私底下的勾心斗角和争锋相对,整个家庭都弥漫着虚假的气息。
“和父母住不方便,也打扰到他们。”宁初放好药箱后替程珩勋解释。
“哦,好像也是这样的。就像宁初哥你搬出来后,也就没有回过宁叔那边住了。不过,虽然是有一点不方便,但是父母年纪慢慢都大了,也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身边的。所以啊,我们还是需要回去陪陪他们的,对吧?”她突然想起自己也已经好久都没有回过爸爸那里住了。
爸爸也是自己一个人住在家里了,连程珩勋这样的年轻人工作累了回到家都会有一种如此强烈得想逃避的弧度感,那已经年老的爸爸在一天的工作回家之后独自一人吃饭看书,一抹孤影在灯光下写着日记,她想象着这些画面就有些难受。她自小是和父亲相依为命的,她现在和宁初在一起之后却全然把父亲抛在脑后了。一种深觉自己不孝的惭愧包裹住了她。
程珩勋看着叶声声,听了她的话更是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只能继续闷头喝酒。
但是叶声声的情绪并没有低落很久,毕竟她和爸爸还在同一座城市里,她过段时间就回家住几天,陪陪爸爸。
“既然这么寂寞,你把deer娶回家呗。她这么有趣的一个人,有她陪着你肯定就不寂寞了,而且你们的恋爱也谈那么久了,还是作为异地恋也能在一起这么久了,感情也该稳定了,结婚也可以考虑的嘛!”叶声声再次抛出一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