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宠妻日常+番外(44)

作者:九月轻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是因此,收到请帖之后,便携家带口地来了,想着若是外孙媳妇是勉为其难,她就替女儿给她摆摆轻重、讲讲道理,总是觉得,女儿和外孙一样,好些话不是不屑说,便是懒得说。两个儿媳与她心思相同。

她们没想到的是,幼微看向刚认的女儿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是做不得假的疼爱与欢喜,待得带着孩子给一行人见礼的时候,母女两个言行间颇有默契、甚是亲昵。

不论是没心没肺,还是识大体,能与观潮和和睦睦的就好。念及此,婆媳三个便都放下心来,只想着日后继续好生走动。

随后,便是徐家婆媳三个、原家婆媳五个。

不论如何,徐家不能失了孟观潮的权势,心里再怎样不是滋味,也要以顾全大局为由规劝自己,在这样的场合下,神色如常地现身。

原家因着观潮与原冲的交情,比亲戚还亲厚,这样的事情,自然要前来捧场。

而原家与孟家情形完全相反:父子兄弟婆媳妯娌之间皆是情分深厚,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值得一提的是苗维家中女眷:苗老夫人和苗夫人谈吐之间,有着出自书香门第的一份清高,不会失礼于人,却也不会刻意逢迎迁就谁。

徐幼微对着婆媳两个,想到观潮说过苗维惯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不由暗暗失笑。可不管怎样,太傅与吏部尚书掐架归掐架,还是有些情分的。

其次便是上十二卫各个指挥使、兵部吏部户部工部及五军都督府一些官员的女眷。

——宾客委实不少。在前世,给太后请安、赴宴时,徐幼微见过大多数,但也只是见过、识得。

到午间,内宅外院各摆了几十桌席面。

大夫人、二夫人、三夫人周旋在宾客之间,帮太夫人和徐幼微应承宾客,笑靥如花,仿佛是自己房里有喜事一般,提及四房,总是不乏溢美之词。

孟家姐妹五个,则是笑盈盈地帮忙款待各家闺秀。

看到孟家女眷这般表面上齐心协力的情形,虽然事情并不算大,却让徐幼微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将孟观潮和孟家放在一起,无法区别对待。

放在寻常门第,是理所应当;放在孟府,作为局中人,有时难免觉着诡异。

至于她自己,品出来的是寻常官员对观潮的敬畏:除了至近的姻亲,不论多大年纪,对着她这个明显一点儿架子也无的人,皆是恭敬甚而谦卑的态度。

当然了,看观潮不顺眼的人,孟府没请,请了人也不肯来。

对了,师父师母也没来,只送来了贺礼。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两位老人家一向不肯赴官宦门庭的宴请,不想一个不留心就惹上是非。

林漪始终被太夫人带在身边。

热热闹闹地用过午膳,年长的人打牌、看戏、听书,年轻年幼的各家少奶奶、闺秀去了后花园,要么赏花钓鱼,要么到凉亭水榭就座,下棋或是探讨学问。

徐幼微让婆婆安心陪着几位德高望重的夫人看戏,“我去后花园看看有无疏漏之处,您不用记挂。”

太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臂,“也好。四处转转,便回房歇息一阵,可别累着。”

徐幼微笑着称是,又用眼神笑容照顾到就近的林漪和几位夫人,方款步离开。

锦衣卫指挥常洛的夫人赶上来,“夫人,我陪您去吧。”

常洛比孟观潮年长几岁,但在三年前才成婚,常夫人今年只得十八岁,身量高挑,样貌秀美。

徐幼微客套两句,见对方心诚,便一同去往后园。

一同坐在青帷小油车上,叙谈一阵,自然而然地亲近起来,言辞间省去了那些门面功夫。

“先前我夫君吩咐,让我得空过来请安,但是公公婆婆要去庙里上香还愿,我便陪着两位长辈到庙里吃了几天的素。”常夫人说道,“昨日赶回来的,夫人别见怪。”

“怎么会。”徐幼微笑道,“先前也没打听过,倒是不知道,我们年纪相仿。”其实是知道的,但在今生,这是初见,只能这样寻找话题。

常夫人有些不自在,更多的则是喜悦,“先前我夫君的婚事,把亲人愁的什么似的。后来不知怎的,他看中了我。自定亲到成亲,也只有半年光景,我让他扰得头昏脑涨的。我婆婆总担心儿子是一时头脑发昏,对他说,日后要是和离,我打断你的腿——有丫鬟偷偷告诉我的。”

徐幼微忍俊不禁。

常夫人笑道:“如今想想,夫君年长一些也好,平日好些事,他都能事先考虑到。”

徐幼微由衷点头,“的确是。”

“太傅大人,就更不用提了。人们只远远看着、品着一些事,便已动容。”常夫人握了握徐幼微的手,“在如今,你们已是佳话。”

“是么?”徐幼微讶然。

“真的。从官场到市井,没有不知情的。甚至于,上香的时候,与主持谈及太傅,主持也说,太傅是修善因得善果。”

徐幼微睁大眼睛,“出家人怎么有闲情评说这种事?”

常夫人笑出声来,“太傅的地位摆在那儿,谁想装聋作哑都不成。又是好事。”

好事?在她清醒之前,再坏不过。徐幼微笑,“人们想说的、肯说的,也只是太傅罢了。”

“先前好些官家女眷也都这么想,今儿过来见到了你,便改观了。”常夫人由衷道,“夫人若是不嫌弃我高攀,日后当常来常往。”

徐幼微笑说:“你本就是值得一交的人。”大方、坦诚的女子,谁能不愿意结交?更何况,是观潮友人的枕边妻。

“那我日后就少不得登门叨扰了。”

“再好不过。”

说笑间,两女子在仆妇的陪伴下进到后园,在各处看了看,一路与宾客寒暄着,间或提点下人两句。

随后,常夫人催促徐幼微去歇息,“我留在这儿,帮你留心着,万一有什么事,便遣了下人知会你。”

徐幼微的确已觉得很累,便诚恳道谢,留了李嬷嬷照应着常夫人,带着侍书怡墨回了卿云斋,又差人唤林漪回房歇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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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的情形,大同小异:二老爷、三老爷、孟文晖、孟文涛、孟文麒、孟文麟几个人始终挂着和煦的笑容,帮孟观潮款待各路亲友官员。

宴席间,孟观潮与外祖父柳老爷子、原老爷子、原冲、徐如山、常洛、坐一席,谈笑风生间,推杯换盏。

宴席撤下,男人们选的消遣只有两样:看戏、推牌九。

这两样,孟观潮和原冲都没兴趣,看戏会犯困,推牌九的话,便是他们愿意奉陪,也没人跟他们赌:两个人眼力好,会不自觉地记下每张牌的特点,这样的话,便始终对桌上局面一目了然,除非故意,否则没个输。

起先也没人知道,是到近几年,时不时有人缠着两个人小赌几把。他们早就没了兴致,索性就交了底,说你要是银子多了,就分我们一些,不用坐赌桌前磨工夫。

一来二去的,人们就都知道了。

于是,今日一如以前,大家由着他们闲坐一隅,执杯叙谈,自顾自呼朋引伴,找自己的乐子。

孟观潮记挂着在后花园的梧桐书斋里的皇帝,跟原冲说了,末了问道:“去看看?”

原冲颔首,起身往外时道:“在你书斋闷着,也不肯早些回去?”

“嗯。”孟观潮微笑,“来家里了就是客,总不好惹得他撒泼打滚儿。”

原冲失笑。

皇帝起初习武的时候,有几次真是跟观潮打滚儿耍赖。

先帝听说了,大手一挥,说只管变着法子收拾。

观潮什么法子都不用,直接不理皇帝了。

过了几日,皇帝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认错了,乖乖地蹲马步、练拳。

“说起来,陆陆续续地,你也亲自带了他好几年。”原冲觉得有些好笑,“那样的小孩儿,比自己生养几个都累吧?”

“还好。”孟观潮按了按颈子,“他日子也不好过。太孤单,连个跟他打架的同辈人都没有。”

“也是。”皇帝上头倒是有不少哥哥姐姐,但年岁相差太大,公主远嫁的远嫁,清修的清修,那些皇子就别提了,一场争储之斗,都废在了先帝手里,如今全乎着且情形算不错的,只有靖王和深居简出一心修道炼丹的宁王。

“选的那些小侍卫,本意是给他做个伴儿,让他尽早培养自己的心腹,可他说人幼稚,只当成小跟班儿。”孟观潮牵了牵唇,“自己又馋又懒,说别人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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