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汝汝怅然若失,她没有怀疑人选了:“哦,这样啊。”
找不到告密的嫌疑人,她一腔复仇的热血没地抛洒,后续的侦查行动还没来得及展开,这场独幕戏就迫不及待的落下了帷幕。
世上的许多事,勉强不得,不管有没有尝试过,只要是努力错了方向,就总是会按着既定路线以遗憾告之结局。
由于锁定不了犯罪分子,白汝汝复仇的号角还没吹响,就被迫扼杀在了摇篮。
不过这也打击不了她,白汝汝是个乐天派,不管火有没有烧眉毛,她通常都挺若无其事。
用她的话来说,反正急也没有用,还不如放轻松,尽人事听天命。
用孟子瑕的话说,得再加上“过于”两个字,也就是过于乐天。
用孔子的话说,中庸之道,过犹不及。
用通俗的话,串联着解释,答案三个字:缺心眼。
过于乐天派的白汝汝又仔细的想了想,她觉得这样也不错,她最近正修身养性来着,好不容易忍过了孟子瑕那个鸽子精一关,要是在这件事上破了杀戒,导致功败垂成,那就划不来了。
白汝汝打起来精神,她问道:“沈司屿,你也是因为综艺才来健身的吗?”
沈司屿回答道:“我一直都健身。”
看来自己好像是想太多了,沈司屿这个身材大抵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的,就算他穿着整齐,白汝汝都能看出来他的男友力爆棚,也根本不用和她一样有所忧愁,担心干不了体力活。
自律的人最是有魅力,白汝汝个废材望尘莫及。
要是再用论语论述沈司屿和她有关于健身房的关系,大抵就是那一句:夫子(沈司屿)奔逸绝尘,而回(白汝汝)瞠若乎后矣。
白汝汝想,沈司屿这等大神的想法,凡人是定然猜不透的。她还是别挣扎,乖乖的等着被猜透就好,不要想着能飞上天,和大神肩并肩了。
说起来,自己好像不太了解沈司屿......他有些什么爱好都不清楚,反而是他已经有所准备的把她的习性摸的透透的了。
和大神的对决,她还是棋差一招,既然想到了知己知彼,怎么就没想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呢?
连假想的恋爱对象都不了解,她这上了综艺肯定会被即刻打回原型,被指控造假糖的。
不过......就算她是智商上的问题,也只会被骂成白莲花,而不会被骂成猪。
白汝汝有些莫名的忧伤,她是不是该和口碑被她拖累,什么锅都要和她一起背的白莲花本尊道个歉呢?
毕竟原来人家曾几何时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代表着高洁的品性,却因为附加在她身上,在心机婊的代名词的这条曲折艰难的路上愈发的声名远扬。
白汝汝郁闷了阵子,很快的重振旗鼓,她颇为上进的道:“看来我得更努力的健身才行了。”
沈司屿却笑着说:“那倒不必。”
白汝汝已经放弃去瞎猜沈司屿的想法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就算我力气没有你的大,但有了我的加入,这火也总归可以烧的旺一些啊。”
沈司屿高深莫测的说:“就怕到时候太旺了,不好收拾......”
白汝汝虽然很想正确的get到沈司屿的意思,可奈何她和华大毕业的高材生的语文水平实在有壁,因此只能再度放弃,她不再尝试自己强行理解他的意思,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司屿避开了话题:“没什么意思。”
白汝汝不是死缠一个问题到底的人,如果是熟人她还好意思刨根问底,但对方是影帝,那她就只得克制克制求知欲。
她楞楞地“嗯”了声,思衬着接下来要说些什么。这过程里,沈司屿一直站在白汝汝的身侧,没有半分要离开的意思。
白汝汝想了良久,被沈司屿如水的目光看的有些紧张,憋出了句:“沈司屿,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她说的话很是有些歧义,连带着她自己都察觉些不对劲来,就好像......就像是暗示沈司屿要和她说些什么似的,白汝汝怕有误会,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沈司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轻声道:“误会什么?”
白汝汝手忙脚乱的比划,“我是说......晚上有人约我吃饭,如果你没什么事要和我的话,那我就不久留了......”
“健完身去吃晚饭?”
“是啊。”
“我以为你是女明星。”
“我的确是女明星啊。”白汝汝歪着脑袋,想不出其中有什么好质疑的地方,“难道......你以为女明星都是不吃晚饭的吗?”
“不是。”沈司屿摇摇头,“我见你这么瘦,还以为是饿出来的。”
“不会呀。”白汝汝笑的像只毛茸茸小松鼠,那可爱模样让人很是想要把她捧在手心里,虎摸一把,“我食量很大,每顿都吃很多,基本不会放任自己错过任何一顿美食。”
她笑了会儿,突然矜持的敛起了笑容。
沈司屿目不转瞬的看着白汝汝,觉察到她的变化,他温声问道:“怎么了?”
白汝汝有些讷讷地,她咬着唇看着沈司屿,眉眼里蕴藏着做错事的忐忑:“我这样会不会太毁形象,吓到你啊?”
“完全没有,你不用惊慌。”
“那就好。”
沈司屿的话还没说完,“......也不用在我面前有所隐藏,因为,第一手情报,我已经充分掌握,你现在试图挽回形象,也无济于事。”
白汝汝已经敢确认,沈司屿不是好像爱开玩笑了,他是真的就很爱开玩笑。
“约了谁吃晚饭?”
沈司屿问的突然,白汝汝想也没想的就把孟子瑕招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汝汝供出孟子瑕的时候,她感觉沈司屿神情好像略微有些没先前那样绷着了......
于是......觉得自己察言观色的本领登峰造极的白汝汝再度有了猜测......
他是怕自己晚上会和除他以外的男性约会,然后又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了,影响了两人假想恋爱播出时的综艺效果吗?
不愧是沈影帝,对于工作上的事果然是很上心。
不过他尽管放心,自己对工作的热爱并不输给他,别说她绝对不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绯闻的幺蛾子,就算是综艺结束了,也不会闹的出。
她对男朋友什么的,根本没想法。
所以,绯闻什么的,也没机会存在。
太过想当然的后果就是,白汝汝对沈司屿的误会堪比滔滔江水,差不多就快到了奔流到海难复回的地步。
晚上白汝汝和孟子瑕约在了一家意大利餐馆。
鸽子精姗姗而来的时候,白汝汝已经把自己点的那份意大利面吃到一半了。
孟子瑕放下手里的名牌包,在位子上坐下后,她不满的道:“你怎么提前吃了,也不等等我啊。”
白汝汝继续吃面,等把嘴里的面细嚼慢咽的吃完了,她才慢悠悠的回复道:“你怎么知道我没等你?”
孟子瑕指着她被她空盘了一半的意面道:“这就是证据。”
白汝汝亮出自己的手表,伸到孟子瑕的眼前:“这是我等你的证据,而且这意面不是我没等你的证据,也是我等你的证据。”
孟子瑕看着那已经多转了半个小时的手表,突然有些心虚,她的气势也弱了一半:“这手表的确是你等我的证据,可这意面作为证据就牵强了点吧。”
白汝汝义正言辞的道:“如果我没有等你,这份意面我早就吃完了,你那里还有机会看到她的半面真颜。”
证据确凿,孟子瑕选择认错:“好吧,好吧,我的错,我请客还不行吗?”
趁他病,要他命。白汝汝趁机追加孟子瑕的罪行:“你放我鸽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孟子瑕抖机灵:“既然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你就别大惊小怪,见怪就怪了。”
白汝汝被孟子瑕的厚脸皮弄的有些无语:“你脸皮这么厚,你爸知道吗?”
孟子瑕的牛排到了,她切了块牛排,装作优雅的吃完:“他知道有什么用吗?”
白汝汝想到老板孟乾绪女儿奴的称号,果断的摇了摇头。
两人吃完晚饭,一起去看了沈司屿最新上映的电影。
沈司屿的电影座位一般都是爆满的,孟子瑕有钱任性,她包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