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山说那很简单,这几天换个锁,加个铁门,把父母牌位供在家里,跟物业打个招呼。再说那房子在他名下,别人谁也拿不走。而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纪念,就留在那里又怎样,也许过了十年二十年后,他陪他回石家庄呢。
张九觉得高小山总有办法让别人信他的,此刻,张九听他这样说是那么地受用,安慰,踏实,于是果断放弃了卖房,只是把全部存款转到可以在缅甸提款的银行。
张九说他回去时候不用高小山接他,可实际上他一过了边境,就看见高小山。张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脸上笑出了皱褶,可他绷不住,无法矜持,装不了淡定。高小山倒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当张九站到他面前,他拉起了张九的手,甚至旁若无人地飞速亲了一口。张九的配合使得这一切都显得好像他们预演过的默契,之后,张九看到高小山脸是红润的,低头,一眼都也不看周围的人,拽着他就往长途车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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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以后的三个月里,张九的手算是痊愈,却明显不如之前灵活。他找了个华人餐馆打杂的工作,但如此一来和高小山的工作时间错开,他又换了一个建房装修做小工的活。高小山从来不说他在商店里的工作,张九知道他一直做得不是那么情愿。有一天高小山回来说那老板的爹骂他来着,说内陆人都很懒惰,他说他当时就想抽他个大嘴巴子,只是看在那把年纪上,那老鸡巴操的再敢骂一次,他就宰了他。
张九死活让高小山跟老板算了工钱辞工,他说他害怕,他们绝对不能招惹上警察,就是大嘴巴都不行。张九说他给高小山放年假,让他休息,他来挣钱养男人。
高小山告诉张九吕良带人又做了一笔劫船的生意,倒是没出人命,但钱要得很少,他们心里不痛快。张九听着没多说什么。
那天晚上,俩人都很有情绪,张九手脚都被捆绑,嘴也被胶带封住,屁股到大腿内侧被打得赤红,可被高小山连吃带撸,又加上亲吻爱抚搞到了射精。之后他跪在地上为高小山口交,跪趴在地上抽插,当张九被对折插入,他一次次脸蛋身体被扇打,为了反抗挣脱被高小山束缚的双手,去触摸感受俩人交合处,那刺激让他再次勃起火热。。。。。。。
之后俩人都不困倦,高小山更是笑着拍打着张九的屁股,嘲笑他为什么骚成这样。张九说不要这么夸他,否则他一骄傲一晚上都不让高小山睡觉。俩人搂抱着安静了一会,张九开口:咱们走吧,离开这里,还是按之前的设想。。。。。。。
高小山沉默。
张九:你不是也说了,他们又做劫船的生意,不是好事。而且就算现在李成闭嘴,他为了保自己也不会说出什么了,可他毕竟还活着。。。。。。。我觉得咱们应该跟那边彻底断了联系,至少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在哪里。
高小山示意张九把他那边的香烟打火机给他,张九起身拿过烟,抽出一根,递给高小山,自己也叼了一根,并为俩人点燃。
张九吐了口烟,扭头看看也坐起来的小山,高小山不看他,也不说话,好像专心享受吸烟。张九只能转过头,继续说:我知道你本来就是被迫离开寨子,你不愿意跟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高小山打断:你能不能不说那些没用的?。。。。。。你这个人真他妈能折腾,就不能什么事没有地老实呆着。
张九意外,不解:我怎么折腾了?我折腾什么了?
高小山:好好的小警察不做,非到云南缉毒,然后又不老实呆着,要卧底。寨子里不想住要出来,出来要找房子找活干,这曼德勒呆得好好的,又要走。。。。。。
张九:本来咱们就没计划来曼德勒,所以你才跟寨子里的人说我们在曼德勒,是你说要临时住这里,我才跟你来的。
高小山:你那手要不是来这里的大医院,能长得现在这么好嘛。
张九:我知道你是为我想,可现在不是已经完全好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安全,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在哪,寨子里的人就更不能知道。
高小山:你不就是想让我永远脱离那些事,你觉得那都是犯罪分子,都是罪恶。
张九感觉是那么的委屈,可他好像已经习惯了去哄着高小山,忍着自己的脾气,温和回答:那些都是我还在寨子里,还要假装哄着那些人时候想的,经历这么多,到今天这份上,已经跟你一样连交通警都躲着走,听个汽车警笛都心跳,还哪想过那些。。。。。。。我唯一想的就是咱俩平平安安活着,在一起一辈子。。。。。。
高小山没再说话,他掐灭了烟头,然后他下床,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又开始抽烟。
张九:都快十二点了,你不睡觉啊?
高小山皱眉,并不答话。
张九难受,他感觉他不但说服不了高小山,甚至让他跟自己有了隔阂,这是张九最担心最害怕的,于是轻声:你越抽越精神,睡觉吧。
高小山明显烦躁地:你管我呢。那多废话。。。。。。
张九闭嘴,他再也没说话,他闭上眼,感觉黑暗而压抑。电视的声音张九怎么也无法入睡,可他不想睁开眼,他不愿意看到高小山,害怕去面对目前这局面。他想起那天大雨下自己的狂躁,似乎当初他担心的都一一成真。。。。。。
这样胡思乱想着,张九终于迷糊迷糊睡着。半夜,他感觉被高小山搂抱亲吻,他也就完全下意识回搂回亲,之后继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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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早晨,高小山说他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们会去孟萨,或者过境到老挝那边,但还是要跟阿杰保持联系,因为如果对寨子里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那小破地方又什么都不知道,也是很被动危险。
张九意外,问:你是说咱们还是离开这里?
高小山:你今天就把工辞了,我今天跟房东说说把押金要回来点。既然想走就别耗着了,省得你一天到晚拉着脸不高兴。
张九笑了:谁拉着脸不高兴了?没看我一天到晚颤颤兢兢哄着你,你被我感动了吧。
高小山慢悠悠地:感你个鸡巴动。。。。。。什么事不都要依着你,你牛逼那么大。
张九欣喜又动容,可他却感觉无法表达,于是:你嫌松啊?什么意思啊?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誉问题,你给我说清楚了。。。。。。
高小山被逗笑了。
张九却抱住他,他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沉默一会,张九正色地:我希望你是真的也觉得我们应该离开这里,而不是为我忍让妥协。。。。。。。。我跟我前任就是,我有要求,他起初为我让步,后来他越来越不平衡,觉得我折腾,任性,俩人的感情就这么磨得变了味道。。。。。。那样的妥协都不如不妥协。
高小山倒是很轻松而明朗:没什么妥协不妥协,想俩人踏实过一辈子,肯定是躲起来最好。。。。。。跟你这样也不错,我之前就是过一天算一天,过了今天不想明天,你是心里有个想法,然后就拼了命追着那个想法,一直往前走。。。。。。
张九被高小山的话震惊,他紧紧抱住他:你太厉害了!没人这么说过我,连我父母都骂我轴,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一个男人还是个警察,就想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在一起。。。。。。。如果不是遇到你,我就栽杨大海那里,直接撞死了,就是不死,可能一辈子都追不到那个想法。。。。。
张九说着,不但抱住高小山,还不停抚摸着他:现在你就是那个想法,我这辈子唯一的想法。
高小山没再说什么,他只是后来回搂住张九。
那天早上,张九没急着去工作,他跟老板请假。后来他过去要求辞工,要求拿到剩下的薪水。张九看到一个珠宝店,他走进去看中了个男式戒指,挺贵,手头的钱不够,于是他出去取了钱,买下两个。
俩人到了孟萨,折腾了两个星期才算是初步安顿下来。高小山说如果去老挝或者泰国,就以后找机会偷渡过去,如果正常出入境,都搞不好成为后患,特别是张九那个公安局办的假身份。张九很赞同,他挺喜欢他们落脚的小镇,规模不算大,却繁华,经常有外来干活的,他们在那里丝毫不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