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恨这样的自己，在这个加害他的人面前如此。
过了一会，张九感觉高小山抓起他的胳膊和他那只被拔了一个指甲的手，躲过受伤的指头，攥着他的手。。。。。。。。张九没有一点挣扎，他感觉自己脆弱得几乎想让高小山抱住他。。。。。。。
不过张九还是克制住了失控的情绪，他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明天还会问口供吗？
高小山很坚决地回答：不会。
张九盯着高小山：那以后呢？
高小山犹豫片刻：以后也没有了。。。。。
张九非常怀疑地：你说话管用？
高小山看着张九没有表态。
张九目光暗淡下去，他闭上眼睛，然后睁开，突然激动起来：你要是真的喜欢过我，你帮我死吧，下一次下重手让我死。
高小山吃惊地看着张九。
张九更加激动，脸都涨红地：虽然我知道我们没有可能，但那两次我是真心的，我还想过怎么帮你脱罪，立功。。。。。。。如果你也有一点真心，帮我。。。。。。。。
高小山凝视张九，然后他突然放下张九的手，从椅子上站起来，背对张九，一声不响地站在那里。
张九绝望了，他强忍着泪水，告诉自己坚强，不要再幻想，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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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山过了足有一分多钟，他才转过身，他俩眼微红充血，看着躺着的张九，开口：在这里，我说话管用，我说不会再动你就没人敢动你。。。。。。我不会让你死。。。。。。。
张九痛苦却意外的表情：那良哥。。。。。。。。还有昆爷。。。。。。。。。
高小山又坐到椅子上，他微微摇头，温柔却热烈赤诚地注视张九，坦白地：孟昆是我立起来的幌子，一方面这边有些事要靠他，主要为了掩人耳目，不想国内公安盯上这是个中国人的团伙。。。。。。良哥更是我心腹，自从我们把缅甸人杀了，这地方就是我控制。。。。。。
张九瞪大眼睛。
高小山平静地说着，又好像忍不住一样，再次抓起张九的手，摸着他的胳膊，他的肩头，轻柔触碰那被打得肿胀变形，完全失去原本清秀又阳刚的面庞，然后手插进张九粘连到一起脏乱的头发中抚摸。。。。。。。
高小山：九儿。。。。。。。如果你对我真心，你是我的人，跟我。。。。。我不会让任何人动你，除非他先把我弄死！
高小山说到“除非他先把我弄死”时，微微咬牙切齿，带着杀气。
张九听呆了，看呆了，也在高小山的抚摸下感受呆了。。。。。。。他忍不住用自己依然疼痛的手，用力回攥着高小山。。。。。。。
但张九还没完全失去理性，他问：怎么才算是你的人跟你？
高小山：六个卧底，现在已经除掉三个。。。。。。
张九再次吃惊：除掉三个？谁啊？
高小山也愣了：你当时在场，你没看见？
张九：。。。。。。。你是说哪一次？。。。。。。。逼供的时候我有时候明白，多数时候昏昏沉沉，眼睛看不清。。。。。。。。
高小山有些张口结舌，他喘口粗气，满脸复杂，心疼又无奈，佩服又恼怒：你真行啊你。。。。。。。。。真舍得用自己死扛。。。。。。。。
张九尴尬，但他追问。高小山说因为看张九受苦，所以那些警察卧底扛不住了，大许投诚，吴尘被揪出来。
张九震惊。
高小山：大许，吴尘，没错吧？
张九：。。。。。。。。你套我话。。。。。。
高小山顿时皱眉：。。。。。。。我套你什么？你就这么一心一意跟我？。。。。。。。。
张九茫然看着小山。
高小山有些严肃和质问的语气：这就是你的真心？那些你护着的卧底条子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找人来抓我们，你的真心就是看着我被抓，被打死？
张九沉默。他心里难受。
高小山凝视张九，再次情不自禁般抚摸着他的手背，他的胳膊，平静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你不想出卖自己人，把他们害死，我懂，我不难为你，我帮你。。。。。。。可是九儿。。。。。我帮你可你也要帮我，你哪怕说出一个人，我都好为你说话。
张九感觉脚趾一阵钻心的疼痛，伤了的脸流过泪，更加胀痛，他想苦笑都笑不出来，只得闭上眼睛，说：先说出一个，然后再说第二个。。。。。这叫诱供，警察的入门课。。。。。。。
沉默。高小山放下张九的手。
张九睁开眼，看到高小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温存，甚至是失望，恼火，冷酷地瞪了张九一眼，然后皱着眉拿出烟。
张九本能地，眼馋，开口说：给我一根。
高小山愣了一愣，他点燃一根，放到张九的口中，张九举起右手，准备自己拿住烟，却听高小山说：伤的是食指，你别动手，我给你拿着。。。。。。。。
高小山看张九深吸了一口，然后拿开烟，将落到张九脸上身上的烟灰轻轻吹掉。张九咳了一声，高小山看着，用手扇一扇浓重的烟雾，问张九要不要喝口水。。。。张九看着这样的小山，他又不觉得他是有目的地哄骗他为了口供，所以张九特别难受。
沉默了一会，高小山开口，平静冷静的口气：因为不能再打你，你知道他们想出什么招儿嘛？。。。。。。让那些怀疑是卧底的警察轮奸你。。。。。
张九惊呆。。。。。。他瞪大眼睛，轻声问：你答应？
高小山依然平静：我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张九开始惊恐，然后愤怒：你不是这里的老大嘛？不是整个都是你控制你操纵的嘛？。。。。。。。你口口声声不让我死，为了让我被操被轮？。。。。。。
高小山愣在那里，似乎有口难辩地，他甚至闭着嘴咬着自己的嘴唇。
张九越说越激动：软的不行来硬的，硬的不行再来软的，诱供不成恼羞成怒让人轮我。。。。。。。。是你出的主意吧？你告诉他们我是同性恋我是被操的，你他妈是自己想看吧？！
高小山似乎被张九说傻了。
沉默，张九等待，他想听高小山说什么。
高小山回过神，似乎一句也不想针锋相对，他皱眉，低声：“随便你。。。。。反正我提前告诉你了。。。。。轮不轮完全掌握在你手里。。。。。。。不是我要看，是你想被轮。
张九听到高小山这么说，看到高小山这样的态度，他顿时心如死灰，再也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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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山第一次听张九说真心这个词，第一次去想关于真心。高小山从没想过他真心还是不真心，反正他告诉他，自己就是他们警察眼中这个大犯罪团伙首犯的实情，反正只要他张九对他一心一意，他高小山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张九的真心就是让自己成全他为保护卧底去赴死，绝不说出一个人，他的真心是高小山罩着他不被人轮是理所当然的。
高小山相信张九的这份真心，他怀疑自己没有真心。这么想着，高小山第一次品尝到伤心的滋味。他也狠下心肠。
高小山告诉良哥等人，一是在轮的时候，假装旁边支一个摄像，跟大家说这是催眠心理医师给的办法，难为大家配合一下。并且说轮完当晚把录的送给医生看，因为条子认识卧底，所以他看他们的表情不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准。
第二是从怀疑对象里再挑，反复挑，仔细挑，找出疑点最大的五个，先用这五个，用保险套，他不想谁有毛病大家相互传染。
第三，行动安排在之前关押张九的那个房间，而不是用刑那个随便谁都可以进的大厅里。另外其他人不许参与。
高小山在说出他第一个想法后，大家都赞叹这样比光瞎轮管用。可当他说出第三点，尽管没人反对，却大家相互看看都没说话。
讨论找出那五个人的时候，高小山和良哥说起运枪过境的事情，岔开话题，小夏等又在开玩笑，算着轮奸一个人要用多长时间，一共多长时间结束。
小夏：假如一个人半小时，五个人也得用两个半小时，难怪山哥一次安排五个，十个人五个小时还不得给屁股磨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