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想困倦了，他迷迷糊糊的意识里依然努力地工作：阿原称昆爷老东西，没什么敬畏，但说起山哥就是攀老大。。。。。。张九想高小山住在寨子的哪个小楼里，他想看到他，哪怕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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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哥笑问高小山，为什么带那小子回来时候给他戴上眼罩，挖出那几个条子就把他埋了，还怕他说出什么。
高小山微微一愣，皱眉，但他平静，微笑问：谁告诉你的？司机还是孟昆？
吕良：是老东西告诉阿杰，阿杰跟我说。
高小山回答：那么做更象真的。
吕良：要我说就让他看，让他乐，他才放心大胆去认他同伙。
高小山没反驳，只是问：他这两天还没动静？
吕良：没有。要我说就是杨大海耍咱们，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
高小山又微微皱起眉头：。。。。。那边已经有人证实了，他肯定知道。。。。。这人胆小，多疑，心还很细。。。。。
吕良：这样的，最管用的就是扒他几层皮，没两下就全招了。
高小山先没说话。过了一会：安排下礼拜三晚上带货出去，演得逼真点，让阿原带他找几个愿意跑这趟活冒险的，一起走。
吕良惊：然后呢？
高小山：到边境就说关卡紧，托的人联系不上，再回来。然后再去，那时铁定我们的人就假装不想去了，再让他找人。。。。。。我就不信他不动心露出破绽。。。。。。。。打是最后的办法，最他妈没办法的办法，一旦打不出实话，就一点办法没有了。你让阿杰去安排。
吕良信服地，微微点头。
高小山说完，又皱起眉头说：老东西最近爱惹事，他看我们那边不敢做赚不来钱，这边地方上都靠着他的关系，也许幻想拉着那几个缅甸人把咱们办了，你盯紧点。
吕良阴冷地：他们鸡巴敢，忘了吴敏登那些人怎么死的了吧。
高小山也一阴笑：他铁定不敢来真的，他怕死着呢。适当吓唬吓唬他，别盯着咱们。还有般若，阿华也注意点，他俩现在跟着昆爷。
吕良：我早看出来了，他俩白族，跟着老东西信佛。放心，这些事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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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山让司机给他讲孟昆盘问的经过，一切正如他所料，孟昆向司机套话。高小山只是对司机要求，以后爷爷再找他问，必须汇报给自己。高小山无法阻止这些当地人和孟昆保持着不错的私人关系，但他又不能不用一些当地人。
高小山一个人躺在宽大的房间内，他想着那个警察，想到自己那天早上临时安排司机让他戴上眼罩。高小山的计划是，无论用什么办法，从他那里找到六个卧底，然后给他打一针安眠的，让人把他扔回云南。这事就这么处理，了断。。。。。
高小山24岁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天生只爱干大买卖，不好女色。那年他玩了一个外表跟女人完全一样，而脱了衣服就是个百分之一百的男人的货色，高小山不但不觉得恶心，不但操了他整整一个晚上，还把整只手塞进他肛门里，弄得那货说需要看病，要了四倍的钱。
之后有人拿这事跟高小山开玩笑，小山回答：敢装女人骗我，我让他这辈子屁眼拉不出屎。
不过后来，高小山越来越明白自己在床上只想那样跟男人搞。在网上，高小山看到一篇一个男人说如何想念另一个男人，还哭的自述，感觉就跟男女那点事一样一样的。高小山非常震惊。再后来高小山彻底断了自己那些念头，因为他发现自己确实有点问题。比如他从不暴脾气，能让就让，实在让不了，他就整死对方。还比如他善于察言观色，敏感别人对自己的态度，他也更懂别人的心，让别人死心塌地跟着自己。更比如，他看到电视里，一个男人失去了他心爱的女人，高小山就鼻酸眼含热泪。。。。。。在一众崇尚心狠手辣，杀人如麻，鄙视仇视懦弱娘娘腔的环境里，这是一个绝不可被发现的秘密。
然而高小山还是想到住在寨子前面，叫张九的小警察，他甚至想到他第一次看见他，他那张脸，那身材，那表情，那眼神。。。。。。
过后，高小山再次皱眉，他感觉压抑得喘不过气。他有了一个计划：在张九被试探前再把他带出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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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良哥嘱咐阿杰如何安排试探张九的时候，高小山正和昆爷在镇子上跟一个地方军政府里的人谈进一批手枪的生意。虽然都是中国制造，但在中国是买不到的。
谈过之后，在小夏，以及昆爷带的人面前，昆爷对小山说，这么好的价格，货都备齐了，就是不能派人往中国走，不知道哪个是中国公安，还不如就用缅甸当地人。
高小山微微笑笑，说爷爷你放心，一直有稳妥的人小批量的往中国带，等那警察说出卧底，就成批走，用这里的人到里边太容易被发现，必须用云南本地人。
孟昆和蔼中透着阴冷：你的办法要是还不能让他找到公安的人，怎么办呢？。。。我听有人说你下不了手的，因为都是中国人。
高小山克制着，又一笑：那么说话的人是给我造谣，那个叫江水的云南人要反水，我把他泼了汽油点了天灯，多点几个不在话下。。。。
孟昆有些尴尬，但马上笑着：我知道。。。。我是要帮你，你让他自己把公安找出来这事你们来做，如果来硬的，让差锡他们做。
高小山知道话到这份上，不能不给孟昆一点面子，更何况是刚刚通过他拿下了一笔好买卖，于是笑笑说：好啊，让吕良他们帮着差锡，需要有中国话说得好的。
高小山还告诉孟昆，那小警察如今把他当可依靠的哥哥，他今晚不回去，明天带那小子集市逛逛，买个手机卡什么的，让他放松，让他信任。
。。。。。。。。
这边，阿原按照高小山的指令，晚间带张九已经到了村镇。他告诉张九是出来买手机卡。他们先到镇子里住下，第二天买完，晚上再回去。他们住的地方很简陋破旧，象是一个人家，还有一位阿婆。阿原说他要出去，让张九和阿婆等着。
张九很想问阿原，这是不是山哥安排的，因为同来的人是没有这样的待遇，不过张九还是控制了自己，没开口问。一来阿原已经怀疑他攀这里的大哥，而更重要的，张九怕外人知道自己和山哥有什么，因为他确信山哥更不愿意被人知道。
张九不敢轻举妄动，他只是知道他这次来的不是上一次的地方，他们走了很远。张九试图和阿婆交谈，问她这是哪里，阿原是不是经常来。阿婆只是笑着摆手，看似不懂中文。
夜间，张九目瞪口呆地看到高小山开门，进了他住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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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的意外惊讶让他从床上站起来呆呆地看着高小山，一言不发。他没有笑，因为他笑不出来，可更忘了装，因为他终于看到了想了很多天的高小山，他心跳加速。
高小山一点没回避张九的目光，与他对视了片刻，然后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他拿出烟，点燃，吸了一口，看着对面的张九。
张九稳定了情绪，又坐到床边，可他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又看向对面的小山。
高小山先对张九微微一笑，张九顿时也不自觉腼腆羞涩地笑笑。
高小山：还没睡？
张九：我等阿原呢。。。。。
高小山：他回寨子了，明天我带你买手机卡。
张九依然不知道说什么，但他笑了。
沉默。
张九终于找到话题：这是哪里啊？好像离咱们那边很远。。。。。
高小山看着张九：你那么想知道？
张九吓得又一次说不出话，但他没回避高小山的注视。
很快，高小山弹一下烟灰：这就是一个小镇，不过什么都有，明天带你转转。。。。。。这房子是个住家，咱们租下的。
再次沉默。
“上次去谈生意见那几个人，看你吓的。。。。”高小山突然似笑非笑着开口。
张九一懵，随后想起来“我以为是他们的地盘，我和司机都没进去，我怕你出事儿。。。。。。我太菜了，我就是以为做这些事都很危险的。”张九感觉高小山在笑话自己，所以他解释得有些脸红，不好意思。
高小山注视张九，接着他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张九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可他看着这样的高小山，看着他就那么沉默地或看着自己，或低头吸烟，张九脸红心跳，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