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错觉吧。
他们来到ICU病房前，钱悠悠周立高达几人已经等在那里，神色焦急，眼睛里含着担忧。
秦予西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问，褚又铭看出来他的不知所措，替他问了出来：“目前什么情况？”
“阿涛和几位医生正在里头给娜娜做手术。”
钱悠悠道，眉宇间的忧虑都快要溢了出来：“我不知道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阻止娜娜，绝对不让她做这样的傻事，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一切会好起来的，别太担心。”
秦予西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憋脚的岔开话题：“冷血我理解，可娜娜怎么会去做手术？娜娜平时也没有说过讨厌自己的异能啊。”
周立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她不讨厌自己的异能，她只是想长大……我姐姐也去做了去异能手术，刚刚过了危险期，明明躺在病床上，她的脸上没有一点痛苦，反而一脸轻松……我想我能理解她们的心情。”
周立能理解，但秦予西不能理解，怎么有人会把异能当做负担呢？即使有的异能真的是负担，那也不能随便抛弃啊，异能这种东西，说不定练一练就有发展方向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存在啊。
然而，不是所有异能者都像秦予西那样乐观。
余青简单盘点了下那些做过去异能化手术的人，足足有总群人数的四分之一之多。其中不乏那些能力出色的异能者，这些人不排除是被金钱所诱惑。
肖娜的手术做了一下午，今天还有个陌生人来看望她。
肖娜由于身体保持着九岁的状态，一直呆在组织总部不常出门，也没见她有其他外面的朋友。
所有人都对他起了疑心，只有钱悠悠一人神色不对，下意识别开了脸，露出了点恨意。
来人自称是与肖娜进行异能交易的异能者，来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只幼犬，笑眯眯的千恩万谢，大方的承包了肖娜的医药费。
秦予西见他春风得意的模样，心底有些不满，一个小姑娘因为他而危在旦夕，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秦予西忍不住问了出来，“不用长大的异能对你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肖娜因为你……”
“这只是一桩买卖，银货两讫，”那人打断他的话，似笑非笑道，“我很感谢她献出了异能，让我的阿旺重回年轻，能够长久地陪在我身边，出于道德因素，我已经主动承担了她的医药费，你还想让我问责？”
唤到阿旺时，那人怀中这小狗忽然叫了一声，秦予西瞪圆了眼睛，盯着那只乖巧吐舌头的幼犬，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那人不悦的反问道：“是的，我不需要这个异能，我的狗需要，这有什么问题吗？我把他当做我的家人看待，难道只因为它是一只狗，就活该比不上人吗？”
秦予西缩了缩脖子，被怼得都不敢出声，为肖娜不值的同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悲愤。
非实用异能、废材的异能、甚至可以被称得上负担的异能，这些异能的存在意义到底是什么？难道是被人拿来随意丢弃的吗？
那这些异能，还不如当初就不存在。
这样想着，秦予西猛地一愣。
当初就不该存在异能，和现在就丢掉异能，这不就是一个结论？
用不着就丢掉。没用的东西没有存在意义。
这样想着，世界可真是有点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MF投喂的地雷=333=～感谢风采少年灌溉的营养液=333=～
不好收尾，写得头秃orz
第113章 异能者宣言
肖娜脱离生命危险的时候, 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
秦予西一大早醒来就摸手机, 看到这个消息差点高兴的跳起来，他摇晃着褚又铭的肩膀：“娜娜出ICU了！走，我们去看看她！”
到了医院, 已经有一大群人围在了病房门口。
钱悠悠守了一夜, 眼睛里都是血丝；周莉坐在轮椅低着脑袋，小声的啜泣着。
周立高达余青等人三三两两的站着，神色不太好。
秦予西看到这情况, 心脏不免又吊了起来：“不是说醒了吗？难道又进ICU了？”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徐智涛出来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眉宇间与肖娜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 两鬓斑白，脸上明显带着岁月的痕迹，他抹着眼泪连连道谢：
“我姐姐失踪这些年，我都不知道她受了这么多的苦，医生谢谢你，她会好起来的对吧？”
徐智涛冷淡的点点头，礼貌道：“没事多来看看肖娜吧, 她就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中年男子握着徐智涛的手不住的摇晃：“我没想到她会烧伤那么严重, 医药费贵吗？家里积蓄不多, 我也拿不出几个钱，医院可以先垫付吗？等她好了一起慢慢还。”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徐智涛垂下眼睑, “肖娜是药厂的研究员，医药费由他们负责。”
“这样啊。”中年男子明显松了口气，神色轻松了不少，他动作一顿，小心翼翼的追问道，“是工伤吗？……有没有赔偿？”
肖娜的中年弟弟被徐智涛客客气气的赶走了，秦予西站在病房外，和其他几人面面相觑。
“他怎么能这样？！”秦予西都替肖娜感到生气，“问着问着就问到赔偿款？我以为他是个好弟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褚又铭摸了摸他的脑袋：“别生气。”
“他家里有点困难，生了三个孩子养不过来哎，”徐智涛走了过来，简单解释了两句，“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以为娜娜去世了，要留给他一笔巨款呢。”
秦予西：“……”充满幻想的中年油腻男！
徐智涛叹了口气：“娜娜很多年没联系家人了呢，她手术前吊着口气，以为自己快死了诶，就让我把她弟找来，见最后一面，分点遗产接济一下……她现在脱离危险了，钱当然留着自己用咯。”
故作轻松的打趣了一番，徐智涛眉头依然紧皱：“你们进去的时候脚步轻点，尽量别碰娜娜，她的伤……不太容易好。”
秦予西没懂这是什么意思，跟着大家一起进了病房，冷不丁就怔住了。
肖娜全身上下裹着绷带，绷带下隐隐渗出一点红色。
她只有一双眼睛露了出来，疲倦的冲他们眨了下眼睛，连张嘴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就像一个破布娃娃。
“过度生长，身体承受不住。”望着沉默的众人，徐智涛轻声解释道，“不过你们放心，我向大老板要了特效药，别看她现在这么惨，不出两礼拜就能好全了。”
紧绷的气氛这才缓和了一些，大家试图说些开心的话，可在当事人无法回应的情况下，不免就显得有些尴尬和无措。
“徐维怎么不在？”秦予西哈哈哈的打圆场，“他要是在就可以给我们当翻译了。”
空气莫名的静了一瞬，余青冷淡的道：“他已经离开组织，投奔隔壁协会。”
秦予西一惊，意料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他的异能有很大的上升空间，跳到隔壁协会也很正常……妈蛋，就算去了隔壁协会，都不回来看看娜娜？他也太过分了吧？！”
组织里人员流失本来就大，异能交易的出现更是恶化了这种情形，异能夸夸群里的气氛也比以往低迷，过去分分秒99+的信息，现在却寥寥几条。
明明组织已经扩张了规模，人数却一直保持在一百五十人上下，应该蓬勃发展的势头丝毫没有起色。
最可怕的是，目前迅速扩张的异能者人数。
随便打开一台电视，都能看到讨论异能者的时事——
“J市也出现了一起‘异能者宣言’，迄今为止已经有23个城市公开了‘异能者组织’，对此，我们有幸邀请了对神秘学深有研究的廖博士和科学院院士吕院士，二位对最近发生的事件有什么想法吗？”
“我一直相信异能者是存在的，但没有想到数量居然如此庞大。”
“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异能？我相信科学也是一种异能，发达的大脑也是一种异能，我相信如果大家都把这些优秀的能力放在适当的地方，就可以一起促进科技的发展，为我们的世界创造美好的明天。”
尽管舆论方面一直在强调异能者的存在不一定是真实的，但如此庞大的异能者崛起事件，但是头一遭，拦都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