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是要找道士之类的才行,提出自己的看法,司马君逸也以为然,至尚如今不知跑到何处,于是全国上下张贴告示寻找得道高人;
即是得道高人又岂能为尘世所扰,又望沈卓亲自去四下里找;命杨忠辅领兵降服周边小国,顺势扩大疆土范围,寻得世外高人;
第65章
太后暗地里寻道士捉妖,起初一些走江湖的骗子应试,一听要进皇宫都打了个腹诽,在外面骗骗人还成,反正东边骗完骗西边,倒是不怕轻易撞板了。
可是要是进了宫,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更何况晋朝如今的版图越来越大,一个弄不好,变成朝廷钦犯,要亡命天涯,那就得不偿失了。
也有几个胆子大的,一是想着妖物平生少见,二是认为自己有些底子,捉个小妖是手到擒来的事;
经过层层的严加筛选,最后选定其中一个法力较高的道士玄真入宫捉妖。太后悄悄安排,计划着该如何捉妖,又不想与自己的儿子皇上发生直面冲突;
白无术时常过来给小玉儿请脉,可是他根本把不出任何问题,她的脉象平和正常。
见司马君逸背着小玉儿忧心忡忡的摸样,实在着急,就对他说:“不如你直接问她吧,她或许知道自己的状况。”
司马君逸皱眉摇头道:“她那么努力装给我看,我怎么能让她失望;她既然不想让我知道,我就装作不知道;”
白无术叹息着道:“真是搞不懂你们,一个努力装着没事,一个努力装着不知,却又天天忧思不展,苦着彼此。”
司马君逸凝眉不答,如今他只有面对着小玉儿的时候才是笑容满面,转过身便笑不出来了。
近日,他到处搜集野史子集等任何有关鬼怪神仙之类的话本来看,希望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哪怕能给他一点点信息,让他知道他能做什么帮到她也好;
一日,小玉儿自然醒来,发觉自己窝在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双深邃的双眼,直直的看着她,好似在诉说心事一般,让她觉得不忍避开,愿一世沉浸其中。
伸手摸了摸那张清瘦的脸庞,自己瘦了,他也跟着自己清减了许多;入手的触感,瞬间拉回小玉儿的思绪,这是真的?他真的还在自己身边?
平时这个时间他该早去上早朝了,为何今日还在这里?
小玉儿眨了眨眼睛,将欲涌出的眼泪眨回到肚子里。司马君逸对她露出明媚的笑容,仿佛千树万树的花儿一夜竞开了一般。
看得小玉儿颤抖着双臂紧紧抱住他,他也回抱住她。轻轻吻着她头顶的秀发。
半响她问:“今天怎么没去上早朝?”
“不想去,舍不得离开你;”
小玉儿脸羞的红了,忽又想起这个样子怕是不好看,忙以手遮面,对他道:“我有什么好不舍的,没有梳妆,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抱她的双臂收了一收,在她头顶传来清晰的声音:“小玉儿,我爱你,爱任何属于你的样子,你要好好的,我跟神明许过愿,求他们保佑我们生生世世恩爱不移、白头偕老;”
小玉儿的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短暂的寂静之后,小玉儿笑着说:“神明忙着过蟠桃会,哪有闲情管我们?”而这蟠桃会也该结束了吧;
司马君逸像个孩子一样说:“我不管,我已向他们许过愿了,他们就要答应我。”
“呵呵。”小玉儿苦笑两声,头埋在司马君逸的怀里,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你是皇帝,不上早朝,大臣会有意见的;”
“无妨,我此前每日早朝并无间断,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享受这样的好时光。”
“嗯,每天一醒来就能看见你真好,好幸福的感觉;”小玉儿不再多说,轻轻转移了话题。
司马君逸转成一副风流的语音道:“你这是想让我每天都陪着你一起起床?”
小玉儿急切的说:“那怎么行?你是皇帝,不上早朝,大臣会有意见的;”
“芙蓉帐内鸳鸯枕,怎堪冷落一孤寒?”
司马君逸如今哪还有心思按时做样子上早朝,他不想离开小玉儿半步,更不想去上朝,对着那些刻板的朝臣;有了这一次罢朝,便有了四次,五次的罢朝;
每天早上,看到小玉儿沉睡的容颜,他都有种恐惧,怕再也叫她不醒,错过了重要的时刻。他曾经历过父亲的突然昏迷,突然睡着了一般可再也醒不过来了,埋入黄土里的黑漆漆的孤寒,此生再不会有这样一个人嬉笑怒骂的站在自己面前。
他当真害怕,未知一切的恐惧。沈卓终于回来了,他在大昭宫的书房面见沈卓。
沈卓依然如往常一般冷清,沉声道:“我没找到至尚,他好像突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连梅庄也没有一丝音讯。”
司马君逸还希望沈卓可以带来好消息,听到这话,失望的坐在椅子里,靠在椅背上,仿佛突然失了力气。
“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好像宫里还有人在全国征集道士捉妖;是在暗中进行的,并没有大张旗鼓。然因是宫里招,还是有很多道士应征。皇上明着的圣旨征得道高人,另一个是暗着征捉妖道士,所以民间纷纷猜测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担忧真有妖物作祟。”
司马君逸皱眉看向沈卓,重复道:“宫里?”
明着征召的必然是他颁的旨意,不能说是捉妖,只好写征个高人丕极运程。那么暗着的又是谁呢?捉妖?能说小玉儿是妖的必然是从赤夷回来的人了,宫里?
想到这里,司马君逸几乎下意识的就推测是穆婉仪做的,或者至少会跟她有关。
旋即撩起衣袍,起身向隔壁的畅悦宫走去。可当司马君逸走到畅悦宫内,装饰高雅的宫苑内并不见穆婉仪。
管事的宫人疾步跑到司马君逸身后,见了个礼,低眉道:“启禀皇上,婉皇贵妃已经搬去太后宫里去住了,且是太后的旨意。”
司马君逸凝眉转身出了畅悦宫,快步走去太后宫中。本来还在思索太后若在,该如何跟穆婉仪问话,恰好去到太后宫中,得知太后并不在宫内,只穆婉仪在花园里晒着太阳。
司马君逸走进小花园,穆婉仪肚子微微凸起,正安详平静的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或许是因为冬日穿的比较多的缘故,或者是她故意将有孕的肚子显给别人看,明明只是三月的孕期,却好似怀了五个月似的。
司马君逸见她那凸起的肚子,心里一紧。责怪的语气也不如先前那么盛气了。
穆婉仪轻轻睁开眼睛,眼波流动,听得沉稳的脚步声,知道是男性的步伐,这后宫除了皇上还有谁可随意走动。
缓缓起身,看见司马君逸的眼光满是柔情蜜意,轻轻俯身道:“逸哥哥,你来看婉儿和咱们的孩儿了?”
司马君逸着实被堵了一下,轻轻咳了一声,找回自己的声音。对她说:“婉儿,当日我已与你说的分明,离宫或留下都随你心意,我因失忆与你有了孩儿,对孩子我责无旁贷,可对你我已无法付出我的身心,生下孩子你是走是留,都随你意,想要随时离宫都可以,我会为你打点一切。”
穆婉仪眼苞含泪,泫然若泣,咬着红唇那摸样实在惹人怜爱。司马君逸撇头不看,穆婉仪心里隐隐生疼,眼泪啪啪滴落在地,泣声说:“逸哥哥,婉儿明白。婉儿能和逸哥哥有这个孩子已然心满意足,此生陪着这个孩子长大是婉儿最大的心愿了,婉儿不会离开自己心爱的人身边。”
这话似是一语双关,司马君逸觉得疲累不已,这似乎比打仗要心累许多。
“若是你不愿离宫,就安心待在宫内,不要去招惹皇后,更不要有其他非分之想,我会保你衣食无忧。”
穆婉仪心痛的更加厉害,几乎站立不住。红着眼睛悲戚的说:“逸哥哥,婉儿一直安心的在此养胎,不曾去打扰你们分毫。婉儿心里多希望腹中孩儿的父亲也能相伴在旁,每次害喜难受的时候,只能一个人苦苦忍着,心里还要想着孩子的父亲正与其他女子快活,婉儿心里的苦只能一个人承受,你却还要说这样的话伤我的心吗?”
她的样子确实可怜,可是爱却不能施舍。“先前已和你说明了,你若不开心,可以离开,再寻一个人嫁了;而我此生所爱的是她,不能让她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