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穆婉仪喜庆的锦服衬托的明艳照人,仿佛她才是这个宫里的女主人;小玉儿比照之下更觉得自己卑微不堪;落寞的离开大殿;
太后也借口自己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回了自己的宫殿;只剩下穆婉仪和司马君逸端坐在大殿之上,寂静的夜里,外面缓缓下起大雪;
穆婉仪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很快覆盖在地面上,好似盖上一层白色的棉被;那画面是美丽的,可是身边的人是人在心不在,他的心已追随刚刚离开的女人一块离去了;
炭盆里的碳烧的很旺,有时会发出噼啪的声音,时间过的很慢很慢,他们安静的坐在那里,心里却流转万千;
小玉儿走在皇宫的路上,天空突然下起纷纷扬扬的大雪,很美很美,她在月宫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景色。然而今夜天上却无月亮,她好想姐姐,好想家;回首,那个人陪在另一个耀眼的优秀女子旁边。
子时更替,辞旧迎新,宫外敲起大钟,燃放起鞭炮,烟花,一时照亮着天空,映衬着落雪,景是美的,却很想与心爱的人分享;
宫人端来如意吉祥圆子,司马君逸和穆婉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放下玉碗;司马君逸对穆婉仪说:“婉儿妹妹,早点休息;”然后便要离开;
穆婉仪轻柔的声音传来:“逸哥哥,婉儿很开心能跟逸哥哥过这样重要的节日,婉儿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司马君逸看向深情款款的穆婉仪,只有转身离开大殿;
走在白雪覆盖的宫路上,有内侍在前面打着灯笼照路,实际上白雪已经让这样的夜里看得周围很清楚了;雪还在下,宫内撑着油布伞,还有内侍挑着炭盆;司马君逸挥退宫人,自己撑着油纸伞向大昭宫走去;
这样的节日,他想要和她一起度过;可现在不知道她睡着了没,犹豫是否会吵醒她,还是希望可以抱着她迎接新年的第一个日出;
已经移步到了大昭宫门口,轻轻扣了扣门环,立刻有宫人打开大门,惊见是皇帝,立刻磕头请入;
司马君逸问:“娘娘睡了吗?”
“回皇上,娘娘大概已经睡了吧,入夜之后,娘娘是不让人侍候的;”
司马君逸轻轻走进去,皂靴踩在新积的雪路上,留下一串串脚印,很快又被新雪覆盖;
知书惊醒,见是皇帝,轻轻的说:“皇上,娘娘刚刚很晚才睡着;”
“哦,我会小声点,不吵到她;”
司马君逸轻轻拖下自己的外袍,走进内室,纱帐内安安静静,他走到炭盆那里将自己烘烤的热乎乎,才悄悄爬上小玉儿的床;
墨发铺在枕头上,两颊粉扑扑,嗅了嗅她身上的媚香,没有想到有一日他会习惯她的味道,明知有毒也愿沾染的味道;
小玉儿自从回宫一直睡眠不好,刚刚在雪地里又冻了一冻,好不容易刚睡着,感受旁边热乎乎的温暖身体,自动的往里钻了钻;
司马君逸柔笑的抱住她,闻着她的气味;两人的头发铺在床头,混在一起,一夜风雪,早晨却是一个晴朗的天气,太阳探出头,将柔和的光芒透过窗棂在屋内地砖上投下斑驳的光芒;
小玉儿睁开眼睛,便看到司马君逸的俊颜近在咫尺,眼泪情不自禁的蓄满眼眶,轻轻的在他唇上印上一吻;司马君逸动了动眉,小玉儿赶紧转过身子,擦干眼泪;
司马君逸梦呓般抱紧她,用刚睡醒的慵懒声音唤:“小玉儿;”
“皇上,该起来上朝了;”她从不曾叫过他皇上,一直都是唤他司马君逸的;
司马君逸听到了,却没睁开眼睛,紧了紧手臂,将脸靠近她的脖子,说:“不用上朝,新年伊始,三天假期,我好好陪陪你;”
她身上的香味催动着他体内的媚毒,抑或是情不自禁;他缓缓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嘴巴靠近她的耳朵,脖子,他本想她有孕在身,他只是亲一下,可是却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小玉儿僵硬着身子,他的亲昵让她颤抖,她脑中回想的却是那几日在别院遭许世昭强迫的画面,他的进一步更是让她颤抖的用力推开了他;
司马君逸的热情好似突然被泼了一盆冷水,他迅速的反应过来,抱歉的说:“对不起,我实在太想你了,我保证生孩子之前不会再碰你了。”然后换了个姿势想要再抱住小玉儿在床上再躺一会儿;
小玉儿却往床角缩了缩身子,对他说:“皇上,你娶了穆婉仪吧,我看得出太后也很喜欢她,她会是一个好妻子的;”
司马君逸定定的看着她,只当她还是在吃醋,耐心的解释:“小玉儿,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我认定的也只有你;你不必介意其他的女人,由始至终我碰过的女人也只有你一个;”
小玉儿别过头,不再看他,忍住心中绞痛,冷冷的说:“好,我跟你说,我根本没有怀孕,这一切是夏侯良编出来的。而你也不想让我生下孩子对吧,你曾一直拿避子汤给我喝,我还傻傻以为你是为我好,你们都是在利用我;”
司马君逸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没错,他是拿避子汤给她喝,可是他们的身体无法孕育出一个健康的孩子,不如不让他出生;他是曾经利用过她,可是那些假话说着说着不知何时都变成了真心实意的表白;
他伸手去拉她,她却说:“不要碰我。”
司马君逸苦笑说:“你当真狠心,说一句利用就推翻我对你所有的爱。难道你不会看,不会感受吗?你有没有心的?”气急攻心,司马君逸猛咳了两声,努力压下喉头的腥甜;
小玉儿心中同样不好受,势必要激他远离自己,继续对他说:“我是没心,你说我狠心也好,无心也罢,我们注定就是没有好结果的;你走吧,别再来了;把我打入冷宫,还是赶出去,都随你;”
“你……”见小玉儿如此决绝,司马君逸心中一阵绞动,捂住心口,负气离开;
司马君逸走后,小玉儿跌坐在地上,失声痛哭;知书赶紧跑进来,也红了眼睛,小玉儿在知书的怀里抽泣;
知书陪着掉眼泪说:“小姐,何苦呢,你这么痛苦,皇上也不开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很难过,我不想留在这里了;我想离开;”可是她若走了,不知道夏侯良会如何对付司马君逸,她又放心不下;然而她又无法面对他,只好将两人的生生隔离,不见便不念;谁知不见还是念;
司马君逸疾步摇晃着走到荨麻园,白无术一见立刻拿出银针疏通血脉,并给了一粒丹药食用,司马君逸脸色方才好转些;
白无术责备的说:“怎么弄成这样?不是说了不可随意动怒的吗?你这样只会激发媚毒更快的发作。到时候神仙也救不了你。”
司马君逸并不答话,白无术继续追问:“什么事让你情绪这么激动?”
司马君逸转过头去,白无术明了的说:“夏侯良可以让你忍那么多年,所以他再做什么你都能忍下去,唯一能让你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怕也只有他的女儿夏侯荨了;”
见他依然不答,追着说:“人呀最难逃脱的就是一个情字;”
“你再这样造下去,不用一年你就见阎王了;”
司马君逸也很无奈,谁让她能随意激怒自己,轻易波动他的情绪;劫数难逃;
第43章
夏侯良的新年过的并不如意,儿子无法回来,女儿不为自己所用,知书莫名其妙的回到皇宫,那场风来的怪异,可是谁能催动自然之力呢,对于知书的不见,只能算在司马君逸的头上了,虚虚实实的过招,看谁能笑到最后;
他猜测司马君逸必定也在暗中培养精卫,按照司马君逸目前的态势,势必在做拔出他的谋划;他不能再等,否则等司马君逸羽翼丰满,就难对付了;
知书见自家小姐如此落寞失心失魂的样子,心里也万分的疼惜,她不知老天为何这样待她家小姐,让她受这样的屈辱;
司马君逸记得小玉儿去太师府前还跟他分外要好,还说过年前一定回来,还要一起去逛花灯节,可是从太师府回来一切都变了;影子还没查到太师府里皇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当事人几乎都或死或消失殆尽,连着寺庙里的假皇后都查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是不是在太师府里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不知道,小玉儿又没告诉他的,毕竟从太师府回来之后,小玉儿什么也没跟他说,除了那个假孕事件;假孕他能猜测必然是夏侯良要找个孩子来顶替,毕竟他只需要一个傀儡皇帝而已,并不在乎那孩子是不是有皇室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