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穹查出上次宫中刺客是赤夷国人,他们如此熟悉宫中布局,推测宫中有他们的奸细做内应,而那天值班的却是刑步行,刑尚书的儿子;
司马君逸乐得看到他们针锋相对,斗得鱼死网破;顺着话让夏侯良查清楚,不可冤枉了朝臣栋梁。
没有两天,一切就已水落石出:
夏侯穹劫到赤夷国奸细身上的书信,搜到赤夷国刚登基的新皇和刑尚书的往来书函;一封刑尚书寄给赤夷新君的回信,内容大致是刑尚书感谢赤夷新君对他的赏识,他必当好好报答知遇之恩;
夏侯穹直接带兵围了尚书府,搜出金银珠宝无数,更重要的便是和赤夷国主往来的信函;一封封通敌罪证;夏侯良立刻命人将刑尚书一家人捉拿全部压入大牢;
夏侯良有御赐丹书铁券,有先斩后奏的职能,所以司马君逸只能看着刑尚书没斗过夏侯良,反而被拿下;不成功便成仁,他无能为力;
与此同时,刑步婷也被撞破与侍卫在殿内衣衫不整的情形,刑步婷已经怀有七个月的身孕,而那侍卫正是上次以身挡刀救她的人;那张有条疤痕的脸非常显眼好认;
联想当时侍卫未着甲胄,居然以身挡刀,那时认为是忠心,如今想来就是另有隐情;更何况侍卫受伤之后,刑步婷正抱着他,那么亲密的姿势,说起来便是自然本能的举动;
那侍卫颇有男子气概的站出来承认,刑步婷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与刑步婷早就相识,情投意合,是皇上以权夺他所爱。
刑步婷自此百口莫辩,疯狂的想要打死这个污蔑她的人,枉她还以为他是好人;争扯之下刑步婷不知被谁猛的推到,撞到了肚子。一股热流顺着大腿缓缓流出,肚子抽痛着提醒她,她的孩子也要离他而去了;
她趴在地上,伸出手想要牵住司马君逸的手,可是他们离的那么远,司马君逸转身离开了常馨宫;她绝望的流下眼泪;
知棋哭着请罪,说刑步婷威胁她让她在皇后的胡萝卜上下了毒,所以皇后中毒也是刑步婷干的坏事;
连当年中毒的小宫女尸体也被挖了出来,作为最有力的证据证明毒药的来源。刑步行作为帮凶和叛党之子也一并捉拿问罪;
非常迅速的,刑尚书一家全部入狱,夏侯良监斩,刑步婷因嫁入皇家,则赐鸩酒一杯;
小玉儿得知此事,她无能为力,身为小小神仙,不可左右凡人的生死,她一直担心的便是乱了别人的生死命数。然而刑步行一声声老大叫过她,相处久了,必然就有感情;
她从醒来就一直没和司马君逸说过话。而一开口便是为他人求情,希望司马君逸可以饶了刑步行一命;
司马君逸静静的看着她的眸子问:“你可知道,我杀了他全家,若放他走,他日他必定重新归来,为家人报仇;”
小玉儿沉下了眸子,默默的不再多言;司马君逸见状,心里疼惜万分,她如今的沉默寡言让他看着很是心疼,他多希望她仍然是那个单纯、快乐、活泼的、蹦蹦跳跳的样子;
他摸摸她顺滑柔软的头发,在她耳边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对她说:“你拿这个和靳连易悄悄的把他领出来,让他走的远远的。”
小玉儿忽的睁亮了眸子,看着司马君逸,开心的点头,紧紧的抱着司马君逸,司马君逸见她开心的摸样,觉得放了刑步行便也值得了;
以前总以为烽火戏诸侯的事他断不可能会去做,如今却为了博美人一笑,宁愿亲手将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置自己的性命在危险的境地;影子最近咳出血来,精神越来越差,看来他的媚毒很快也要发作了;
小玉儿拿着司马君逸的令牌,和靳连易进了天牢,轻易的便将刑步行领了出来,靳连易带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给刑步行换上,还塞给他一包银两;
刑步行不愿意独自一人苟活,他的母亲和父亲均已认命,逼他离开,求他给刑家留下血脉;他虽不是英雄豪杰,却是堂堂男儿,见此状况流下眼泪,叩别父母;
小玉儿和靳连易一起送他出城,看着他骑马消失,只留下一串马蹄溅起的尘土飞扬;很快便听到身后有大批人马的声音,回身便见夏侯穹带着几十名京精卫追了过来。
夏侯穹看到小玉儿和靳连易,沉沉的面色一挥手,让一批侍卫继续去追刑步行,他和余下的侍卫将小玉儿和靳连易‘请’去皇宫;
司马君逸睡眼惺忪的坐在主位上,夏侯良和夏侯穹阴沉的站在下首,连着小玉儿和靳连易也站在下首,不言不语;
司马君逸一见到小玉儿,就亲切的走下去将她拉到自己的龙椅上坐下,龙椅本就宽大,坐他们两人绰绰有余,而司马君逸却将小玉儿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宠溺的说:“爱妃去哪了,朕好想你,一直在找你;”
小玉儿发觉司马君逸居然又在做戏,柔柔的躲在他的怀里不说话,原来做戏也会让人感动;
夏侯良等不及了,就出声说:“皇上,老臣教女无方,她居然偷盗令牌,和靳连易私放朝廷命犯,臣请皇上责罚;”
倚老卖老,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大义灭亲之举,按道理皇上应该说几句安抚的话,然后责罚靳连易;然而司马君逸却没这样做;
他一副没睡醒的摸样,无精打采不济的说:“既然太师主动请罪,那么就从轻发落,朕体谅太师年老体迈,就责罚太师默抄道德经一百遍,夏侯将军速去缉拿逃犯。”
夏侯良好似吃了苍蝇一样,吐不出,咽不下。还想说:“皇上?”
司马君逸抱着小玉儿,半睁着眼睛说:“嗯?太师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后身体还没大好,朕最近也觉得疲累的狠,如若无事,就退下吧;”
夏侯良无奈的退下,夏侯穹跟在父亲的身后,出了大殿,夏侯穹对父亲说:“爹;”
夏侯良心情也并不是很坏,除了女儿不听指令外,一切还是朝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的。扯着嘴角低语:“跟我斗还嫩点;”
回到太师府书房,夏侯穹惊喜的复述道:“您是说皇上命不久矣?”
夏侯良坐在太师椅上,志得意满的笑着说:“他倒是会装,居然知道种媚毒的解药,还偷偷藏了一个懂医术的人在宫内,看来他早存下灭我之心。奈何还是嫩了点,一个计策就让他的心血白费了,还扳倒了刑步婷;如果不是刑步婷毁了媚毒的解药,他大概还不会愤恨到杀了她。这个贱人居然害死了荨儿肚子里的孩子,否则再过十个月皇上驾崩,那么荨儿的孩子就是未来国主了,整个大晋国还不是我们夏侯家说了算;按照第一次和晓莲行房染上媚毒到如今已经一年了,他现在应该越来越觉得无力虚软,甚至咳血,今天说日渐疲劳便是染上媚毒的症状了。再过两年他便会昏迷,他的生死到时就是我们说了算;现如今要尽快让荨儿再怀上龙裔,才好实施下个步骤;”
夏侯穹接着请示:“爹,那刑步行呢?”
第35章
“刑步行那个窝囊废不用管他,成不了大事的,继续放榜捉拿就是;只是赤夷国如今越来越强盛,怕是战争不可避免,到时候皇上怕是要派你出征;”
“出征不是更好,几十万的兵权全部在我们手中握着;”
“好是好,还有京精卫呢,你若出征,那么京精卫要找个可靠的人接手才行;”
“是,儿子知道,心目中已经有了人选。”
“好,果然是我的好儿子。另外,成儿怕是日后成不了大事,你还要多为我们夏侯家开枝散叶,强大我们家族才是;”
“是爹,儿子知道了;”
刑尚书全族以通敌之罪问斩,刑场哀呼冤枉,可是夏侯良监斩,毫不手软,午时三刻,随着一声洪亮的报道:“午时已到;”夏侯良用食指和中指夹住签令牌,威风的一下扔出去,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哐一声掉到地上,刽子手手起刀落;
刑步行则被全国通缉,刑步婷一杯鸩酒了却一生。朝堂上的三派被打乱,虽然司空即平日并无明确表明跟夏侯良对着干;但是跟随刑尚书的大臣,之前与夏侯家针锋相对,此时必然要选择司空即一方;司马君逸本来想着司空即能和刑尚书联手扳倒夏侯良,结果夏侯良先拔了刑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