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连易出声问:“刚刚是谁从楼上射石子下去袭击本捕头的?这可是袭击朝廷命官,罪当?”后面特意拉的长长的盯着刑步行说。
刑步行只得一副认栽的说:“好,行,我认了,还不行吗?”然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那我总有份吃吧。”
小玉兔嘻嘻一笑说:“当然,你是我小弟,我会罩着你的。”
这时知书说:“小,小姐,大将军?”小玉兔一听大将军三个字,迅速警觉的从窗子往下看去,果然看到夏侯穹带着一队人马往这赶,小玉兔心想坏了,最近一直跟夏侯良和夏侯穹两父子躲猫猫,要赶紧跑,不能照面让司马君逸为难。
小玉兔转着眼珠子对靳连易说:“朋友,这次朋友有难要拔刀相助,等下千万别说见过我。”靳连易笑着点头。
小玉兔对知书说:“你跟那几个侍卫赶紧跑的远远的,晚上我们在宫门口汇合。”知书奇怪的问:“那小姐你呢?”
小玉兔拍了一下刑步行的脑袋说:“笨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当然躲这里呀,大将军看不到你们,就知道我走了呀。”知书点头和侍卫离开。
刑步行揉着脑门抗议的说:“知书笨,干嘛也打我?”小玉兔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说:“打顺手了,不好意思哈,要不你打回来。”
刑步行哪里敢对皇后动手,他的胆子如今是越来越小了。能出口抗议已经是被逼出来的。
小玉兔嘻嘻一笑对刑步行和靳连易说:“记住,没见过我;”然后弯腰钻进他们围坐的桌子底下去了。
靳连易终于知道这个皇后平易近人到什么地步了。连刑步行都没想到皇后居然为躲避夏侯穹而钻到桌子底下。
大将军一把哐啷一声踹开包房的门,带着一队人直冲入房四下查看,夏侯穹最近一得到消息就跑出来抓小玉兔回宫,可每次都被她逃掉。实在有损自己大将军的威严,居然连个小女子都抓不住。
夏侯穹冷肃的扫视四周,刑步行和靳连易都坐这那里没有动,表现的颇为诧异的看着大将军。因为他们也没有想到大将军居然敢踹门,既然怀疑皇后在里面,还敢如此踹门?好像皇后娘娘也太平易近人了吧。
刑步行本来就不怕大将军,因为毕竟没被夏侯穹打过;他怕小玉兔是因为小玉兔上次毁了他的容貌,散了他的妻妾和银票,这个太恐怖了。靳连易起身对大将军抱拳行礼,然后又自然的坐下来和刑步行喝酒。
大将军扫视一圈,发现就他们两个人,就冷声问:“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论年龄,职务自己都有资格审问他们,所以颇不讲情面的高高在上的质问起来;
刑步行拿起桌子上的扇子,哗啦一下打开,轻轻摇着,装成一副风流倜傥的公子哥样,靳连易对大将军道:“我们在这自然是喝酒。”刑步行摇着扇子加了句:“谈心。”
大将军看着刑步行红肿的脑门嗤笑一声:“听闻刑公子将府内二十三名妻妾全部遣散了,原来是认清自我,知道自己喜好了。”尚书令最近在朝堂居然敢跟自己父亲叫板,夏侯穹自然不给刑步行面子,特别是对这样的草包。
刑步行晃着扇子点头,突然一想不对,站起来拿着扇子对大将军说:“哎,你什么意思?”大将军哼了一声带队走了。刑步行将扇子往桌子上一摔对靳连易问道:“他,他刚刚说那话什么意思?”
靳连易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悠悠的说:“刑公子的私事,靳某无权过问,但是以后千万别坏了靳某的名声,靳某日后还要娶妻呢。”
刑步行气的咦了半天,不知说什么。小玉兔从桌子底下爬出来说:“咦什么,咦了半天了,哎哟,憋死我了,来我们喝酒。”
第16章
小二上来好酒好菜,小玉兔和靳连易,连带着刑步行一起举杯,小玉兔第一次喝酒,辣的直吐舌头,后来靳连易见状,就让小二上来一坛桂花酿,小玉兔一喝,齿颊留香,甘冽清甜,也没有那么辣了,带点甜甜的回味,觉得甚是好喝。靳连易解释说:“这叫桂花酿,是用桂花酿出来的。比较适合姑娘家喝的,特别是没喝过酒的。”
小玉兔一边咂吧着嘴巴喝酒,一边好奇的问:“桂花也能酿酒吗?”靳连易说:“桂花,桃花,杏花都可以酿酒。”刑步行打着酒嗝说:“我家有,你要想喝,下次我送你几坛子,保管你赞不绝口。”
小玉兔又灌下去几杯说:“等我回家了,我也去酿它几坛桂花酿,也让姐姐尝尝这滋味,兴许她会像我这样开心起来。来,干杯。”“干”
小玉兔喝的醉醺醺的,刑步行也喝倒了,只剩下靳连易稍微有些意识,只听见小玉兔嘟囔着:“太好了,我有兄弟,有朋友,还有喜欢的人,我都不想回去了,我不想回去了,姐姐都不理我。”
靳连易喊来店小二送刑步行回尚书府,自己又架着马车送小玉兔去皇宫,宫门口知书等的焦急的要命,不停的走来走去,又担心的要命。看到小玉兔赶忙跑过去说:“小姐,你总算回来了。”可是仔细一看自家小姐像只醉猫,一动不动的。
靳连易将小玉兔交给知书,也摇晃着身子离开,脑海里不断闪现小玉兔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声朋友,笑着想自己居然能和皇后做朋友。
知书忙让人帮忙抬小玉兔回宫,平日里都是司马君逸回来的时候,小玉兔已经躺在被子里休息了。今天倒好,司马君逸一进房间,房间是空的。小玉兔不在,他突然有种这个屋子很空旷的感觉,知琴迅速走过来禀报说:娘娘出宫还没回来。
司马君逸苦笑,人是他放出去的,也是自己不能动情,不能碰的人,可是突然看不见她,怎么觉得好像少了什么,坐立不安。
知琴体贴的拿来精致的点心和炖品,侯在一旁侍候着;司马君逸四下观看着房间的摆设,与平时没有不同,可今天才第一次有兴致看上一看。床边的架子上挂着一盏玉兔灯,是花灯节上自己买来送给她的。而且那时自己先买了一盏灯,然后就和她走失了,再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凄凉的伤心的坐在一座拱桥上,有月光从天上洒落在她身上,那副情景,此后经常想起;她看到自己的时候,哭着扑到自己怀里,告诉自己灯没了。然后自己又去买了这盏灯。没有想到她居然一直好好保存着。
好不容易听到外面有了动静,疾步走出去就看到小玉兔被几个宫女抬着进来,宫女将小玉兔放到床上,盖上锦被,告退出门。
如今已是入夏的季节,小玉兔脱掉罩衣,只着薄薄的纱衣,卧在被子里,司马君逸走近就看到小玉兔红着小脸蛋,嘟着红嘴唇,嘴巴还不时吧唧几下。然后好似听到她梦呓般说了句什么,听不大清楚。
司马君逸将耳朵凑近,就听到小玉兔呼出阵阵桂花的酒香味,呜呜的说:“我不想回去。”
司马君逸被热气呼的无奈的笑笑,伸手摸了摸小玉兔的脸颊,热乎乎,软绵绵的,他不该对她动情,他要反利用她对付她父亲的。可是自己欺骗她的那些话里有多少真,多少假,会不会自己说着说着就变成真的了。
司马君逸突然觉得不想伤害她,更不想利用她了,还是就这样等到事情结束就安排她离宫,希望她从此能过的幸福安好。
突然觉得有丝不太对劲,司马君逸一回身,就看到背后站着一个身穿白衣,墨发垂散在身后的男人,这样的夜里,即使入夏,也真真的被吓了一身冷汗,司马君逸下意识就觉得此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这里必然不简单,没有喊侍卫护驾,只压低声问:“你是谁?”
问出口之后,就发现那人身后背着一张大弓,难道是?司马君逸如此猜测,认真的看着来人。
那人低沉的声音说:“我是杨阿狗的师兄,他现在好像改名叫杨忠辅了,他说你能帮我。”
司马君逸说:“你要我帮你什么?”
“帮我找一个人。”白衣人回答。
司马君逸又问:“什么人?”
“我不知道,”白衣人镇定的回答,接着听他说:“我见到她自然就知道我要找的就是她了。”
司马君逸说:“好。”之所以如此镇定,是因为一眼见到就知道这人身手必不简单,能单枪匹马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宫里。不管他提什么样的条件,自己都会尽力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