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还挣扎着被叶硕踢下去的林平贵,也不知伤到了何处,半天爬不起来。
少年邪笑着看了眼石坎下的尖脸妇人:“报警啊,正好,你刚刚骂林姝那几句话,足够判个诽谤罪了。还有杀。人犯?老子是不是该坐实了?省的被你冤枉啊。”
说着,脚下一使劲,那老二便哇哇叫唤。
毛婶彻底慌了,少年眼底的狠戾和手上的动作,真不是一般打架能练出来的,出手又快又狠,跟电视里演的冷血杀手也没两样了,跟她们这些乡野里鸡毛蒜皮拉拉扯扯式打架不是一个档次。
还有他说的诽谤罪什么的,虽然她不懂,但听起来挺像回事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浑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这样了。
第29章 就是老子的地盘
毛婶被吓得颤着腿直挥手:“别别,婶子错了!我不报警了,你快放开两个孩子。”
少年收脚,慢条斯理的将右手揣进裤兜,偏着脑袋问:“你错哪儿了?”
毛婶怔住,她不知道。
这些年,自打嫁入林家湾,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谁能让她受气啊?
这人突然问她错在哪里,跋扈惯了的她哪里想得到?
林平贵放弃挣扎,侧着身子咬牙问:“你干什么了?”
毛婶语无伦次:“他......他之前捏死咱家一只鸡,我骂了那死丫头几句,他就这样了。”
死丫头?叶硕皱眉,目光刀子似的落在妇人脸上,他真有一种撕烂对方那张嘴的冲动。
“你骂谁了?”他沉声问,语气里浓浓的威胁。
毛婶一个激灵:“婶子不对,婶子错了,不该骂小姝,你快放我两个儿子下来。”
“去正门儿找她道歉。”少年转了转脚尖,随时收拾地上两个憨子的意思很明显。
毛婶连忙伸手:“道歉,我这就去道歉,你快让他们俩下来。”
叶硕嗤笑一声:“又不是我让他们上来的,这可是老子的地盘,你家的鸡飞上来拉屎撒尿就算了,人还上来裹乱,可真是不要脸得很!”
说起鸡,毛婶被他气得肺都快炸了,拍着胸口直喘气,可她现在不敢提鸡,只求这小阎王赶紧放过她儿子。
少年就那么站着,眼色凉凉的看石坎下的妇人。
毛婶不知所措,手脚都无处安放的样子。
林平贵呸了一口痰,气哼哼的提醒她:“还不快赔礼去!你想看那两个龟儿子被打死吗?”
毛婶这才反应过来,莫转身往前门大路跑去。
几分钟后,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见了少年,弯着腰一边喘粗气一边招手:“我道歉了,小姝说原谅我了,你快放了他们两个。”
叶硕垂眼看了看脚边两个憨货,脚尖一转,直接将人踢下去。
也亏得是农村里的软土地,换个水泥地,这家子三个男人骨头都得摔断完了。
少年蹲到石坎边,语气平静道:“以后要是有对林姝不利的谣言,必定都是你嘴碎说出去的,自己掂量好了,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毛婶急,挥手指着篱笆外看热闹的相邻:“这么多人呢,你怎么不提醒提醒他们?”
叶硕偏头,扫了眼篱笆外的邻居们,回头笑笑:“我相信他们不会乱说,但你不同,懂吗?”
说完起身,拉开竹林外林姝奶奶装的篱笆,对一众邻居道:“我是林姝同学,B市人,因为有事没能回去过年,所以到她家待几日,过完年就走,给各位叔伯婶子添麻烦了,就过年了,这些野鸡算我给众位的见面礼,一人上来拎两只回去过年吧。”
这两日他听林姝闲话过,林家湾里往上倒几代都是一个祖宗的,只有少数几家外姓,像刘知她们家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喊一声这些人叔伯婶婶没错。
看热闹的里边有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儿,听他如此说,挤到前面星星眼的看他:“哥哥好厉害,姝姝姐姐的同学都这么厉害吗?”
叶硕轻笑,点点头:“嗯。”
小孩儿欢呼一声:“我上三年级了,以后也要上徽县一中,变得跟哥哥一样厉害,就不怕毛婶了。”
叶硕:“......”这特么的毛婶真是臭名远扬啊,这么小的孩子都有过节,他真是服了。
小孩欢喜的走进竹林,挑了两只相对肥硕的野鸡拎在手里:“谢谢哥哥,我先回去了。”
说完,迈开小短腿,欢快的跑了。
有个小孩开头,再加上村里人对毛婶一家不满已久,如今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弃找补些回来,反正人是早就得罪了的,这里谁还没跟她家干过架呀?
一个圆脸妇人上前:“我是姝姝的三婶婶,小伙子今儿算替姝姝奶奶出气了,三月里的时候,姝姝奶奶可被那姓毛的气得不轻,如今地下有知,该高兴了。”
这话说得,林姝奶奶八月里就死了,叶硕没法接,只朝她点了点头:“谢谢三婶婶照顾林姝。”
一个两个都拿了,也就不缺三四五六个了。
竹林里一堆刚死的野鸡,身子还没凉透,就被瓜分完了,其中自然有拿了两份甚至三四份的,都说是给人带的,叶硕也不阻拦,关系不大,由得去了。
毛婶气得咬牙,却没奈何,扶着自家几个被打得爬不动的窝囊废回去关着门生气。
人都走完了,掐死的鸡也分完了。
叶硕转身,追剩下的漏网之鱼,捉住两只野鸡的翅膀,拎了活的,打开后门进去了。
身后还有十来只咕咕叫着满地乱窜,他也没理。
进了门,他见院子里站着两个女孩,刘知不知何时到的,正在拍女孩的肩,似乎在安慰什么。
林姝见了他,快步上前:“受伤没有?”
叶硕耷着眼皮:“老子会受伤吗?”
说完,将手里一只活鸡递给刘知:“带回去炖了过年。”
刘知呐呐的伸手接过,动作比他熟稔多了:“谢谢。”她说。
林姝也接过他手中剩下的那只野鸡,顺手捡了地上的谷草缚住鸡翅,将鸡扔到地上,问:“你把毛婶她们家怎么了?她怎么来给我道歉了?还有这些鸡怎么回事?”
叶硕抬起眼皮:“你别管,饭好了没?饿死老子了。”
林姝担心得不行,他却不让她“参战”,如今也不说说情况,还只记挂着吃,这让女孩很无力。
刘知扯扯林姝的衣袖:“你这是捡到宝了哇!毛婶额,村霸,谁敢惹啊?今儿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往后你在村里可以横着走了。”
林姝哭笑不得:“吃饭!”
刘知笑:“就知道吃,一个德行!”
林姝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瞪她一眼:“你烦不烦!”
刘知嘿嘿笑了两声:“饭就不吃了,我先回去,他不说算了,等我问问我奶奶什么情况,待会儿回来讲给你听。”她奶奶刚刚可在后面看热闹呢,不过叶硕不认识。
说完,拎着鸡走了。
林姝进厨房,见叶硕在洗手,便先盛好饭摆桌上,等他一起吃饭。
这一顿耽搁,都快两点了。
少年皱皱眉:“不是让你先吃吗?”
女孩儿从锅里端出热着的菜,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在外面浴血奋战,我一个人在这里能吃得下吗?”
少年看着女孩:“老子真特么怀疑你的语文只比我少0.5分是不是作弊的!”
女孩儿茫然的抬头。
他说:“浴血奋战是这么用的吗?”
女孩儿便皱眉:“没见血吗?”
少年嗤笑:“老子收拾人从来不见明血。”
他往嘴里送了一口饭,心底忍不住好笑,见血了就叫“浴血奋战”?他好想学刘知,捧着女孩儿的脸搓一搓,太特么招人了!
刘知五点过的时候又来了,暗戳戳将林姝拉进屋里,关起门就肆无忌惮的笑开了:“你知道吗?我奶奶拿回去四只野鸡,把她老人家高兴得,直说老天有眼,终于有人出来收拾姓毛的了。说以前咱家受了毛婶家多少多少气啥的,这一看见她被人收拾,恨不得放鞭炮庆祝!”
林姝等她笑一阵,才开口问:“到底什么情况?”
刘知便将中午的战况绘声绘色的给她讲了一遍。
这故事,听得林姝直咂舌,想也是,被刘知奶奶添油加醋讲一遍,再被刘知添油加醋讲一遍,可不就传奇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