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这一幕,冬儿姐压低了声音又说道:“其实这事要说起来,还真怪不了湛总。”
任南喻看了过去,有些意外冬儿姐会帮姓湛的说话。
“季留从小就被他爹给宠坏了,要啥有啥,想上天他爹都能给他搭梯子,他大学毕业之后他爹本来想让他去总公司那边接班,可他根本就不当回事。”
“所以他爹就给扔咱们这来了,想让他跟着湛总学学。可他不服气,跟湛总杠上了,没少惹麻烦。”
“跟湛总学?”任南喻眉头夸张地挑起。
“你可别小看湛总。”冬儿姐突然语重心长,“别看他年纪跟你差不多,他也是在咱们公司从业务员做起的,不过人家有本事有能耐,所以五年不到就已经是总经理了。”
任南喻很意外,他还以为那姓湛的肯定是走了后门,不然哪来的这么年轻的总经理?
“咱们公司是个什么情况你知道吧?”冬儿姐八卦劲儿上来。
任南喻点头,“大概知道。”
他们公司在南城也算是个颇有名气的大公司了,至少在同行之中算是冒尖的。
他们公司老板最开始做生意的时候,做的就是广告销售,就是他们这公司。
辛辛苦苦了几年,赚了些钱,后来他用这钱做投资,运气不错加上那时候正好市场不错,所以生意就越做越好。
到现在为止,他名下都已经有三四十家公司。
有了钱,这广告公司就显得有些无足轻重了,不过他是个念旧的人,加上这毕竟是他起步的地方,所以这公司就一直都开着。
公司里的人平时跑跑业务接接单子,偶尔再帮着自己家其它公司做做事,一年下来营业额还算不错。
“咱们公司本来不是这样的,我刚入职那会也就是个将将能发得了工资的小公司,偶尔可能还要总公司那边资助点的那种。”
任南喻没说话,只是听着。
“后来是湛总进来了才慢慢起来的,刚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普通组员,就在咱们组。”冬儿姐回忆当初的事情。
“他是一挺拼的人,入职之后就到处跑单子,虽不至于说整个公司的业绩都是被他拉起来的,但当时他确实争取到了好几笔大单子,让公司有了起色。上头的人看他能干,也让他当了小组长。”
“小组长之后,他干得就越加起劲,那段时间公司好多本着混日子养老原则的老员工都受不了,走了。”冬儿姐耸了耸肩,“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
对于这信息,任南喻十分惊讶。
任南喻来应聘的时候本来是不抱希望的,因为这个公司在他们南城已经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好公司了,竞争非常激烈。
“你好像不讨厌他?”任南喻有些不解。
他原本还以为公司里的人都很讨厌那姓湛的,特别是他们小组的人,之前聚餐的时候大家都没少吐槽。
“也不能说是讨厌。”冬儿姐用手中的笔敲了敲任南喻的脑门儿,“他大概就属于那种适合做上司的人。”
“适合做上司?”任南喻不服气,“我觉得我也挺适合。”
“滚!”冬儿姐笑了起来。
说笑了一会儿,冬儿姐又朝着那边看了一眼,道:“作为上司他有时候是有点让人讨厌,不过发工资的时候我觉得全公司的人都很喜欢他,毕竟出来上班不就是为了钱?”
任南喻还想说点啥,冬儿姐已经椅子一滑,回了自己的位置,“而且只要你不出错,他是不会找你麻烦的。”
任南喻噎住,冬儿姐的意思是说那姓湛的虽然严厉到苛刻,可也并不是那种心理变态故意刁难人的神经病?
任南喻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越发的觉得全身都不对付,就在刚刚他还是真情实感的在讨厌着那姓湛的。
想了想,任南喻微低头透过书架缝隙朝着玻璃后偷看去,姓湛的已经训完了人,正起身出了门,似乎是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内,湛章语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中自己的那张脸。
洗完手,他习惯性的整理袖口领带。
他修长而笔直的手指在领结上划过,又来到衬衫的袖口,把洗手时解开的扣子一颗不漏的全部扣上。一丝不苟的动作,让他身上合身的西服包裹得更加贴身,也让他身上更多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动作间,看到自己脖子上露出来的那一片红,他手指僵住。
看着那有些肿的红痕,感受着西装下身上无处不在的酸痛,回忆起早上回到家换衣服时看到的自己身上的狼藉,湛章语一张冷峻的脸都有些凶狠起来。
他微微咬牙,深邃的眸中浮现出几分懊恼。似乎太过生气,他耳朵尖都有些泛红,让他白皙的皮肤都多出几分艳丽的色泽。
混蛋!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变了,你们以前都是哈哈哈的,现在都变成嘿嘿嘿了。
第4章 他完了。
湛章语把领口往上拉了拉,但这并不能遮住他脖子上的红痕,衬衫白色的领口反倒衬得那片红越加明显。
见到这一幕,湛章语越发有些羞恼起来,亏他还以为那家伙是个好人,亏他还帮他!
“混蛋。”湛章语低语一声,转身出了门。
走过走廊,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湛章语坐下时习惯性地抬头看去,书架后任南喻的位置空空荡荡。
他立刻朝着办公室门对面的休息室看去,果不其然,任南喻正在那和人有说有笑。
湛章语习惯性地抿嘴,这让他脸上的表情越发冰冷严峻,他本能地想要过去训斥,上班时间嘻嘻哈哈不用做事?但最终却忍住。
坐回凳子上,湛章语不再理会那边。
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觉得那家伙是个好人,如果是好人,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就算他喝醉了酒,也不是任南喻对他做那种事的理由!
休息室茶水间内,任南喻趁着倒茶的功夫,问了问他们小组的组长关于那单子的事情。
他们小组的组长是个比他大一轮的男人,叫作慕阳,长得中规中矩,用他们小组的人的话来说就是个大好人,公认的那种。
他脾气很好,性格也很好,几乎从来不会对小组的成员发火,反倒是经常帮着组员做这做那,遇到加班还会帮着带夜宵。
听任南喻说那单子被交到了他手里,慕阳立刻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一遍,甚至还专门跑到楼下其它组那边帮忙找了去年的资料。
任南喻抱着一堆资料回桌,坐下后,都忍不住感慨那姓湛的要是能有慕阳一半好就好了。
下午的时间,任南喻几乎都在看那些资料。
他入职的时间还短,现在都还在试用期,算起来这还是他正式接手的第一个单子,真要搞砸,估计就得收拾东西走人了。
一想到这,任南喻就越发愤愤不平,那姓湛的分明就是在故意为难他。
这种单子,他一个新入职的试用期员工,怎么可能拿得下?
看了一下午的资料,任南喻回家的时候都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的。
到了家,他把带回来的资料扔到一旁,直接便往沙发上一躺,连手指都不想动。
躺了一会儿,他去了趟洗手间。
洗手的时候摸到水龙头,发现那上面粘乎乎的好像多了层胶,任南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昨天那猫身上粘着的黏糊糊的东西应该是胶水。
就那种小学生用来做家庭作业的液体胶,没干的时候就黏糊糊的,干了之后就会变成这样。
昨天晚上幸亏他发现得早给洗掉了,要是那些胶水干了,那猫估计得疼死!
而且它不舔还好,它要是舔毛,搞不好还能吃一肚子的胶水下去,说不定就死了。
“这人都什么毛病?”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任南喻就想起了那个逃跑的人影。
随即,他又立刻想起了早上的事,喉间立刻一阵发热。
出了洗手间,重新躺回沙发上,任南喻看向沙发另外一侧还垫着的猫窝。他早上差点迟到,走得急,都没来得及收拾。
看着那猫窝,任南喻一时间都有些恍惚,他甚至有一种是自己昨天夜里喝高了,所以才出现这种荒唐的幻觉的感觉。
人怎么可能变成猫?
而且变成谁不好,还偏偏就变成了那姓湛的?
任南喻正发呆,门口的位置就传来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