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一定要小心。”白桥桥抱了一下单若雨，低声道。
“好。”单若雨揉了一下白桥桥的头发，白桥桥却没有放手：“公子，我认真的。封印之地本来就凶险，族老们说天裂可能还有冥界生物过来，这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要是出了事儿我能后悔一辈子。”
“不，我现在就后悔了。我不该把你扯进来的。”
“好了，我也不是为了你。就算没有你的事儿，我也得走这一趟，毕竟天裂封印者哎。”
“公子，单公子，一定要小心。”
“哎，好。”
“白桥桥当真对你无意？”钟离戟还在想刚才白桥桥抱着单若雨就不撒手的模样，白桥桥对单若雨的关心情真意切，而且每次看到单若雨眼睛就移不开。
“哎。”单若雨有些乐，眉眼弯了一下，然后没有接话。
“哎什么，说话。”
“我也不清楚，那丫头是挺喜欢我的，但不是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单若雨一时无法描述，白桥桥从瑶池秘境开始就一直挺在意他的，他能感觉到白桥桥对自己的喜欢，虽然这种喜欢他难以分辨且理解，但那肯定不是男女之情。
“她总不会拿你当哥······弟弟了吧。”钟离戟想起来白桥桥比单若雨大了十来岁。
单若雨眯了一下眸：“你才弟弟。”
钟离戟啧了一声。
这封印之地确实阴气重得很，就进来这么一会儿，钟离戟已经撕了十几只小邪祟。
“离。”
每次单若雨叫他离的时候，都有什么大事，至少在单若雨心里是天大的事。
“嗯？”
“能歇会儿再走吗？”单若雨偏头。
“嗯？？？”进来之后貌似一刻钟都不到。
“我困。”单若雨实诚道，“再走下去我大概会猝死。”
“······”钟离戟心道，对于单若雨来说，这确实是天大的事儿。
单若雨其实不是困，只是越来越难以忍受，先天之症发作起来全身如针扎，五脏六腑如蚁噬，比常人更敏感的神经还附带了翻倍buff······单若雨能忍痛，只要不妨碍他此行任务他就不想跟钟离戟说，凭白惹了钟离戟担心，但是实在走不下去了，每一步都像踩在针毡上。
钟离戟看着单若雨恹恹的脸色，每次单若雨困了都是这种恹恹的神色，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祖宗困了怎么办？
钟离戟在单若雨身前半蹲：“上来。”
单若雨眨眨眼，又眨眨眼，钟离戟这是要背他？
“我应该还能走走。”
“上来吧。”钟离戟叹了口气，“你哪次困了不是倒头就睡的。”
不管在做什么，单若雨只要困了就会找地儿睡，随地困就随地睡，若是在室外或者在朝堂，也是即刻请辞找了棵树飞上去就睡了。
单若雨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的趴了上去，钟离戟托着他的手有力沉稳，便卸了气力趴着养神。
“阿若。”
单若雨含糊地应了声，没注意到钟离戟华丽而充满磁性的声线中满含凝重。
“你心跳怎么这么弱？”还这么乱。
“唔·······”单若雨心跳漏了一拍，缓了会儿才道：“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钟离戟叹气，祖宗这就是祖宗，已经迷糊得话都听不清了，“你睡吧。”
单若雨确实没睡着，任谁这么痛着都不可能睡着，只是他装睡的功夫实在出神入化，不把脉都没人能觉察。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已经不知道要怎么把这个故事叙述完整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小白的文笔，混乱的逻辑与框架，不过想想也没有人能看到，也就不在意这些了。我半途而废的次数已经太多，关于写文我不想放弃，就算写不好，我也想把这个故事写完，给自己一个交代，给我的故事一个交代。
第18章 不是很疼
“阿若，醒醒，阿若——”钟离戟声线喑哑了些，单若雨趴在他背上，呼吸间气息若有若无地扫过钟离戟耳垂，但钟离戟感受不到这些，因为背上的人心跳越来越乱越来越轻，轻到他刻意去感知也觉得轻到让人不安。
“嗯？”单若雨这次睁了眸，先是含糊地应了声，然后才打量到了哪里。
先天之症发作时确实疼到睡不着，但是痛过之后神经猛地放松下来他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
钟离戟沉默了会儿，感觉到单若雨醒后渐渐变得有力且规律的心跳后，才缓缓道：“我不是故意吵你睡觉，只是再走下去，我们怕是要迷路在这里面，快看看天裂在什么方向。”
“唔，”单若雨刚醒来还有些怔，怔过之后意识开始回笼：“放我下来吧。”
“嗯？睡醒了？”钟离戟声线带笑，落进单若雨耳里难得有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感觉，回答时也就懒懒的：“嗯，没错，还是这个方向，没有迷路。”
钟离戟把单若雨放下来，这一路不知走了多久，但钟离戟背了一路也没有什么疲态，单若雨只能感慨人比人果真是不一样的。
“离，”单若雨暗自清了一下嗓，准备表达一下自己的感谢之意，但只说了一个字，钟离戟就递过来一个纸袋，单若雨接过一看，桂花糕。
“祖宗啊，那还用你开口，睡醒了就吃这习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单若雨捏着一块桂花糕的手顿了一会儿，然后认真道：“我喊你不是想说这个——你信吗？”
“嗯，我信。”钟离戟笑意并不算太深，但是单若雨看着就是觉得欠，于是把手里的桂花糕当作钟离戟狠狠咬了一口。
“这里应该是接近天裂了，阴气这么浓，还带有隐隐的腐味。”钟离戟随手撕了一团黑雾。
“这里确实是越来越接近天裂了，但若是说你要凭阴气判断天裂的位置，那你可就是为难阴气了。”单若雨把纸袋叠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方块，手心腾起一缕灵力便焚得干净。
“天裂周围应该是死气浓郁，大道规则稀薄缺失，所以大道痕迹越浅的地方就是天裂的地方——”单若雨倏然噤声，而钟离戟也看到了，二人顿时沉默下来。
前方，一道深不见底的裂缝撕破天际，一眼望去只能看到漆漆的黑，就像眼瞎了那么黑。
那道天裂足以并列通过三个人——但是过来的冥界生物显然不止三人，还得在前面加一个一才行。
十三个人站在天裂之下，直悠悠地盯着二人，那目光仿佛在看什么死物，诡异而嗜血。
“只来了两个人吗······”为首的男子低声呢喃，然后爆发出一阵猖狂的大笑：“也好，只要你来了，几个人都无所谓。”
“这个竖子什么意思。”钟离戟直觉这话有什么不对，单若雨倒是又安然下来：“冲着我来的。失策，早知道这里面天裂这么大，还有这么多冥界生物，我就应该多要点帮手进来。”
“嗯？”钟离戟回望了一下，“其实你现在想跑也还来得及，距离甚远，你轻功又快，溜得走。”
“怕是不行。”单若雨目光落在“竖子”身上，“他身上有仙器级别的物件，在抵抗我们这边的大道，我——”
单若雨话音未落唇际就溢出一丝血，看得钟离戟触目惊心：“你——”
“没事，天机盘本就是代表着天道意志，天机盘之主也就是大道载体，这里大道有裂缝，累积我引发了先天之症而已。”单若雨笑了一下，“不把补走不了了。”
“能封印住吗？”
“能，天机盘可以。”
“好，你去封印天裂，这几个冥界来的玩意儿交给我。”钟离戟迅速下了判断，午夜魔兰花在脚边绽放，三道墨紫色的仙气腾起，钟离戟的气息一下子变得魔魅起来，就好像魔神临世。
“离，你走——”单若雨并不想让钟离戟涉险，钟离戟可以走，他没有限制。
“十三个半仙，我还不会放在眼里。”钟离戟手中墨玉短笛横飞出去，午夜魔兰一朵朵绽放炸裂，墨紫色的灵力与十三个黑影纠缠在一起，单若雨咬牙，三道白色的仙气环绕盘旋而上。
半空之上，白色的灵力与白色的阵印穿梭，光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半空之下，墨紫色的魔兰花四处绽放炸开，墨紫色的灵力几乎在黑色涌动中淹没。
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