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顽目光不飘了,脸色放正了:“你别误会我是不敢那个啊,还不是因为你太小,我怕影响你发育!”
他说得振振有词,也不想想,“影响发育”这种词对Alpha来说有多刺耳。但凡他对面是个暴躁点的Alpha,这会儿都已经拉开-裤-链:来来来你瞅瞅,老子这发育得好不好?
然而窦名却神色不变,只是目光深沉了一点:“我明白。”
江顽欣慰点头,孩子真懂事。
于是拍拍窦名肩膀,赞许道:“明白就好。”
他自觉已经和窦名达成默契,为了慎重起见,又买了一把抑制剂自己保存,接下来的几天,心情便轻松又自在。
这天是学校放假的日子,窦名很多书都要搬回家,以便寒假里复习。江顽早就想好派司机去接,免得窦名一个人太吃力。他还想自己也在车里等待,给窦名一个惊喜。
结果刚要出门,就感觉身体发起热来。
“你先去。”他朝司机挥挥手,看着迈巴赫缓缓驶离,镇定自若回房间,对着镜子歪着头,给自己来了一针镇定剂。
几秒后热度消退,他正襟危坐,仍然没动。
果然,几分钟后,第二波热潮来临,这次他脸上迅速通红一片,热度比第一次高了很多。
他早有预料地给自己来了第二针,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潮-红褪去,脸色恢复正常。
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江顽颔首,表扬自己的优秀。
他耐心地等待了约十分钟,依然没等到第三波热潮。
本次发情期圆满度过?他狐疑起身,试探着往外走。
走走停停,老半天也没感觉到任何不适,这才微微一笑,放下心来。
感觉良好,可以出舱,啊不,出门。
江顽准备去开家里另一辆车,书本都丢给司机带回家,自己正好可以带窦名去外面吃大餐。
薛妈给钢牙使了个眼色。
钢牙挠挠头:“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江顽起初是拒绝的:“不要当电灯泡好吗?”
钢牙:“哦。”
薛妈和独眼龙一起扭头看他,他和两人对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
“我得负责你安全啊,等窦名上了车,我立刻去司机那辆好吧。”
江顽倒也不是那种非要立于危墙之下的人:“那你就跟着好了。”他看了一眼薛妈,“可惜啊,注定要让某些看热闹的人失望咯。在本人睿智英明果断的措施下,发情期还不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薛妈耸耸肩,也不跟他争,虚着眼睛看着他出门,随即就给窦名发了个消息,让他晚上注意点,别带江顽去人多的地方。
作为大龄Omega,江顽一直没有进行终身标记,发情期不可能好过的。
薛妈以自己的经验来看,这孩子的身体怕不是正波涛暗涌,随时都会有火山爆发。
她自然是一心为江顽着想,凡事都做好二手准备。可她也没想到,这座火山爆发得如此迅速,如此猛烈。
钢牙把车停在了距离学校还有两三百米的小巷子深处,下车就立刻锁上了所有车门,走到巷子口,信息素释放出“非请莫入”的信号。
他平时吊儿郎当,贪吃好玩,好像没个正形,可一旦严肃起来,深沉如海,冷峻如山,Alpha气场一览无余,往那一站便是一座天然屏障,没有一个Alpha敢上前挑衅。
尽管所有Alpha都能感知到,巷子里似乎藏着一个极尽甜美的Omega,而最妙的是这个Omega正处于发情期。
路过的Alpha远远望着小巷,不敢靠近,却也迟迟不愿离去,心里还暗骂钢牙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们长久地凝望,幻想着如何占-有那个甜美的Omega,直到一股悠远清狂的雪松香倏然出现。
真正的寒凉冰冷袭来,仿佛天气都因这恐怖霸道的信息素而改变,温度骤降了七八度,每个路过的人都牙齿打颤,冻得咯咯作响。
包括那些站在远方,等待着,期待着什么的Alpha,在这样铺天盖地的信息素攻击下,也不能保持不动如山的体面。
陆续有Alpha抵抗不住,收回视线裹紧大衣离开。
同一时间,窦名逆行而来,暴风雪席卷了海面,大海似乎也快冻结。
钢牙把信息素的屏障扯开一个口子:“请。”
他面无表情,与平日里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浪涛般的信息素扑打在窦名的身上,有种跃跃欲试,一较高下的意思。
这是每一个Alpha在遇到旗鼓相当的Alpha时,最本能的反应。
雪松香四两拨千斤地排开浪涛,窦名点了下头,低声说了声“谢谢”,而后便大步走进巷子深处,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钢牙绝佳的听力捕捉到了几句对话。
“你来了?”
“没事了,乖。”
“我、我要影响你发育了,呜。”
“你先看看,我有没有发育好。”
接下来的话,随着车门锁死,全都被雪松香包裹起来,一个字儿都没泄露分毫。
钢牙挑挑眉,抱胸往墙上一靠,尽忠职守地当了一晚上停车场保安。
第32章
一周后。
江顽趴在床上,就着窦名手,小口小口喝皮蛋瘦肉粥。
喝完立刻赶人走:“写你寒假作业去。”
“作业写完了。”窦名四平八稳地说,“我帮你涂药。”
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管Omega专用栓剂。这款产品卖得很好,专门针对Omega第一次发情不适应Alpha尺-寸导致的内-腔受伤而研发。
江顽批评他:“做完作业就满足了吗?好学生就要主动学习!去吧,再报几门网课,钱我来出。”
窦名沉思片刻:“你是不是不想上药?”
江顽裹紧被子不说话。
窦名柔声细语说:“不要排斥上药,我会很轻的。”
他不说轻也就算了,一说这个词,江顽火直往脑门蹿。
“昨天,前天,前前天,前前前天,你都是这么说的。结果呢?跟你说了腰要断了要断了!!!你怎么做的?我又不是你们年轻人了!!!”
窦名任打任骂,等他发完脾气,才小声说:“上完药给你揉揉。”
江顽斩钉截铁蹦出俩字:“不!要!”
窦名先晓之以理:“不要用我的错误惩罚你自己。”
江顽冷哼一声,并不动容。
窦名再动之以手——
直接按住江顽,掀开被子扒掉睡裤,强行塞进栓剂。
江顽:“!!!”
过程很快,他却像是度过一个世纪。
窦名松开他时,他一动不动,心如死灰。
窦名安慰了他几句,洗了个手,回房间上网课。
江顽简直难以置信:这时候你听话了???
薛妈推门进来打扫卫生,江顽鼻子一酸,眼泪说来就来:“薛妈,你这是引狼入室啊。”
薛妈不理,挽起袖子,拉开窗帘,让阳光打在江顽的屁股上,接着就专注拖地板。
江顽四十五度角迎着朝阳,哭哭唧唧,泪流满面,坚持不懈地卖可怜,制造噪音。
“这几天你不是天天都很舒服吗?”薛妈终于受不了,“我在楼下都能听见你叫声。”
“!!!”江顽大惊失色,“薛妈,我是个小O啊,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
薛妈冷笑:“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小不小,我还不知道?”
江顽无言以对:在说骚话这方面,他竟败给中老年妇女同志。
假期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窦名又要去上学。
江顽依依不舍目送他出门,目光缠缠绵绵,柔情似水。这是被标记的Omega的本能,从心理到身体都重度依恋自己的Alpha。
他并不排斥,坦然享受了一会儿坠入爱河的头晕目眩,便收拾好心情,坐车去公司处理事务。
公司门口蹲着一个臭气熏天的流浪汉,保安正皱眉驱赶,流浪汉却自顾自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大喇喇向保安借火。
“小伙子,我可是你们大老板的准公公,说话客气点儿!”
即使坐在车里,钢牙和独眼龙也能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两人扭头看江顽,等待他的指示。
江顽懒懒问钢牙:“那是窦德利?”
钢牙的视力和记忆力在Alpha中也算得上极好,只瞄了一眼便肯定道:“就是他。”
啧。
这是要把自己当冤大头吸血啊。
江顽让独眼龙给窦德利的债主们去电话,自己则下了车,走向一身乞丐装的窦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