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动了下手,只感觉手已经不是她的了,不听她的指挥。无力的扯了下嘴角,她是不是快要死去了,这样血液不断涌出的速度,直到把她所有的血液都流光了。
睁着眼睛,看着男子绷着脸,脚步轻点在地上,十分有韵律,挡在他们面前的星兽,都停在一米之外,好似在小山般的兽死后,所有的星兽又开始活跃起来,没有受到阻止的,他们又回到了她拿剑挖了几个小时的洞里,尚清一动不动的看着男子的停了下来,然后轻柔的把她放在已经被她染了许多血的毛毯上。
”疼么?“听见男子叮咚如泉的说话声,尚清眨眨眼,有些想要安慰他,动了动唇,无力的放弃了。
好像时间全部浓缩到一起,短短的几分钟,还是漫长的几十年,尚清只知道她的血液还没有流干,虽然她觉得有些发冷。
带着凉意的银色的光,柔和的拂在她的身体上,侵入她的皮肤,能量流转在她的筋脉中,尚清却感觉到了暖意,好似那种凉缓解了身体的疼痛。
抽不出精神力查看体内的情况,能够感觉到体内的漩涡又开始了旋转,银色的能量进入身体中,留存在筋脉中稀薄的液态能量一下子让了开来,银色能量流经经脉来到金色能量所在的位置,男子愣了下,留下了一滴银色本源能量,很快还残留下的一小点金色能量和男子留下的一滴银色能量融合在了一起,变成了银中带金,金色非常的稀薄,银色占据了大半部分。
在银色能量的带动下,尚清的身体快速的修复起来,不断抖动着的无意识蜷缩成一团的身体,慢慢地舒展开来,”好好的睡一觉。“男子的声音敲打在尚清的心上,好像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尚清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的他的眼睛,呆呆的不移开视线。
尚清能够感觉银色的能量不断在身体中移动,所到之处都是那种凉凉的暖,男子似乎也任尚清那样看着他,专心的注意着尚清体内的情况,又看了一会,抵不住倦意,眨了几下眼睛,视线变得模糊,脑海中那张脸挥散不去。
男子轻轻地拂了下尚清的还满是结成一团的带着血的头发,银色的光不断的修复着已经睡着了的尚清体内被撞击的破损的千疮百孔的经脉。
几个小时过去,男子已经帮助尚清把筋脉都疏理了一遍,收回自己的能量。
静静地,坐在尚清的边上,看着尚清的睡颜,地老天荒般。
尚清的经脉中还留着一些银色能量,在体内缓缓运转着吸收外界能量,充盈身体中的液态能量。
意识自动陷入深度沉眠,尚清对外面没有了感觉,她是真正的休眠了。
封胤的脸,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回荡,这是她陷入沉眠前最后的记忆。
男子这一坐便是一天,看着尚清身上的看不出颜色的灰扑扑被血液完全浸透的衣服,皱了下眉头,又很快的平复,让人不禁忍不住想,是不是他的错觉。
精神力投入自己的空间按钮中,又很快的撤回。
下一刻,动作果断中带着轻柔,把尚清从石床抱起,放在胸前,快速的走出。)
第二百一十八章 吾名银耀,我在
尚清醒来是在一个红日挂在天上的日子里,为什么她会这样觉得是因为阳光正从窗外,投射而进,在地上留下金黄色的斑驳光影。
能量缓缓的流动着,筋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精神力缠成丝状,在识海中,数量虽然不多,还算是稳定,没有了黑色精神力和白色精神力,没用动用也还看不出有什么后遗症。
睁开眼地一眼看到的就是印着花的银色顶棚,缓缓地转动眼珠,室内只有一张床,床边,是披散着瀑布般的银色长发男子,还是银色的缠着花朵的长衫,已经没有她吐在上面的血花,男子正不眨眼的看着她,光圈打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柔和了有些坚硬的线条。
脑海中闪现着在她睡着的最后记忆中的那张脸,陌生的熟悉,不是封胤,不是金辰,转过脸,注视着面前的人,”你……“尚清试探似的发出一个音节,音调有些低沉。
”银耀,吾名。“男子的声音叮咚如泉,轻轻柔柔地传进尚清的耳朵之中。
”声音?“喃喃道,仿佛看呆了,这是行走在人间的仙人么。男子似乎感觉到了尚清的疑问,迎着尚清的目光。
”封胤,封印之态。“男子再度开口,简洁的尚清听不懂,“只要记得吾名。”
一时,尚清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这是什么意思?感觉不到对面的人的想法,也无法从男子的那张完美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突然,灵光一闪,”丝伏?“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倒影着男子的身影。
伸手掀开身上的轻柔到没有什么重量的被子。手撑在床上,爬起来,手脚并用的凑到男子跟前,定定的看着男子的脸。
尚清愣愣的看着男子把手放在她的头上,揉了下,是都喜欢揉她的头发吗?男子是这样,金辰也是这样。
“有不舒服吗?”尚清能够从男子深银色的眼睛中看出她的脸。男子说话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痒痒的,带着独特的凉意。
尚清摇摇头,又点点头。“饿了,头还有点晕。”
尚清看见男子手中闪出的银色的光,在听见她的答话时,消失在手心。
这到底是?还是不是?尚清无法对自己解释。如果是,为什么一个人可以改变的如此巨大。如果不是。先前听见的呼唤,只有在丝伏身上感受到过。那种刻在神魂深处的熟悉感,又是那么的强烈。
男子顿了下之后,“等等。”再度轻拍了下尚清的头。像只是把手放在上面一下,尚清能够传来的浓浓的关心。所以她怔怔的看着男子远去的背影,以及随着他的走动。摇摆的银色如瀑长发,荡呀荡。
坐在床上。尚清这才环视着整个房间,除开这张床,占据着这个房间,其它的连一个凳子都没有。
伸手摸了下头,尚清这才觉得不对劲,她身上,头上,手上满是血液,把手从头上拿下来,定定地看了一秒,白皙无暇,毛孔都缩小到以她的视力看不是很清。放下手,看着裹着的自己身上银色的带着花朵的长衫,在她的动作下,不是很服帖的挂在身上。
愣愣地扯了下,把银色长衫的袖子往上捋了捋,手臂上已经没有了伤痕,没有了血迹,连疤痕都不曾留下。
背部也没有了疼痛的感觉,她的双腿,双脚,也都没有问题。问题是这才是问题。
她一身的血迹,她的那看不出颜色的衣服呢?
门轻轻地动了下,男子走了进来,坐到尚清的旁边,“吃。”
“我的衣服呢?”尚清有点愣愣的问道。
“扔了。”男子轻描淡写,“血,脏。”
这是在说,因为很脏,所以扔了,所以衣服是男子脱得,澡是男子洗的。
也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尚清手脚并用的重新把自己埋回被子中,用手把脸捂住,脸上的热度,让她觉得自己都能煎蛋了。
男子看着尚清把自己埋回被子,拱成一团,掩耳盗铃的举动,笑了,悦耳的笑声传进尚清不停的传进尚清的耳朵中。
尚清“嗖”的一下掀开被子,“你……”还没等尚清说出话,男子露在银色长发外的耳朵尖泛着红色的光晕,顺着男子的视线,尚清低头看了一眼,因为她的粗鲁动作,长衫敞开了不少。
快速的把长衫裹紧,尚清在男子身前坐了下来,看都看了,洗都洗了,她还能说什么?更何况她都那样了,男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把她从一大堆血中清理出来的,不想,不能想。
“你,血脏。我洗了。”男子就好似生硬的在向尚清解释,神情那么的冷冽,如果不是深银色的目光不是微澜的柔,尚清完全不会这么认为。可是,她就是感觉到了男子是在向她解释。
摆了下头,表示她不介意,耸了耸鼻头,目光投向男子的碗里,“这是什么?”
“补血。”
你这是要上战场吗?尚清看着男子那轻柔的动作,面上没有表情的脸,很难想象他刚刚能够发出那么悦耳的笑声,面无表情的笑。
“能在笑一下吗?”尚清闻着香味,盯着男子的脸说道。
“恩?”轻哼出一个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