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娇养手册(9)

魏澜手痒。

“这床被子放回去。”他站到一旁,颐指气使道。

阿秀明白了,他不想让别人知道昨晚两人分别睡的一个被窝。

阿秀乖乖去叠被子。

她弯着腰,之前向魏澜展示的是前面的骄傲,现在又变成了后面的。

魏澜忍无可忍,大手往前一推,阿秀就棉花人似的跌到了床上,幸好床上有两床被子,没有跌疼她。

阿秀还没有反应过来,手腕突然被人攥住,那人的力气大极了,粗鲁地将她翻了过来!

身上一沉,头顶是魏澜阴沉的显得狰狞的脸。

阿秀瞪大了眼睛,惊恐又无辜。

“这东西爷见得多了,你少来勾引,爷不稀罕!”

盘扣崩坏,魏澜阴鸷地看着阿秀涌上泪珠的眼睛,狠戾地道。

阿秀泪如雨下:“我没有,我没有……”

可她的解释并没有换来魏澜的信任或怜惜,只换来了魏澜粗鲁之后的轻佻,他对待货物似的打量、掂量、鉴玩,阿秀试图阻拦,被魏澜啪地拍开了手。阿秀好疼,又不敢让杜鹃听见自己在哭,一边在他手下颤抖一边捂住了嘴,豆大的泪珠沿着细腻的脸庞不停滚落。

魏澜终于松开手,站了起来。

阿秀哭着爬起来,抓住被子挡住自己,哭得像个被恶霸而非新郎官欺凌的可怜女子。

被子底下,露出了半张雪白的元帕。

魏澜捡起帕子,去净房之前冷声吩咐道:“收好被子,我不想外面传出任何流言蜚语。”

阿秀哽咽着点头。

魏澜走了,阿秀猜他去解手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她没有时间伤心委屈,先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外衣随便穿上,再麻利地叠好魏澜那床被子收进柜子。

剩下一床该留给杜鹃的,但阿秀太紧张,还是叠了起来。

整理好被子,魏澜还没有出来。

阿秀忽然觉得奇怪,里面怎么没有水声?昨晚可是哗啦啦好一阵。

哦,可能是在出大恭。

想到尊贵的世子爷也要像他们平民老百姓一样吃喝拉撒,阿秀心底对魏澜的尊敬彻底崩塌。

今早之前,阿秀心目中的魏澜尊贵文雅,还是个好哥哥。

今早之后,阿秀心目中的魏澜只是表面尊贵文雅罢了,其实他暴躁粗鲁多疑……

突然,净房里传来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阿秀咬唇,不敢再偷偷骂他了,擦干眼泪,低着头在一侧站好。

魏澜出来后,将那方元帕丢到了床上。

阿秀偷偷看过去,发现雪白的帕子上多了一片红色,还有好大一片湿渍,周围也多了一股怪怪的气味儿。

“自有人会来验收元帕,你快点打扮,打扮好了去前院找我。”魏澜冷声道,说完大步走了。

“世子爷慢走。”

杜鹃目送世子爷离开,回头快步跑进内室。

阿秀看到熟悉的身边人,心里一委屈,眼中又浮起一层泪。

杜鹃急道:“小姐怎么了,世子爷对你不好吗?”

阿秀不敢说实话,擦擦眼睛,她小声道:“好,就是,就是有点疼。”

杜鹃没嫁过人,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瞄眼床上,她一边扶小姐坐下一边哄道:“听说刚开始都这样的,小姐别怕,以后就好了。”

阿秀点点头,以后只要魏澜过来,她时时刻刻都看好衣裳,他就不会误会她在勾引他了。

“什么时辰了?”她看向窗外。

杜鹃道:“还早,小姐慢慢来,不急。”

阿秀苦笑:“世子叫我快点打扮。”

杜鹃吐吐舌头,立即去衣柜里找出小姐今天敬茶要穿的衣裳,伺候小姐更衣。

阿秀里面的中衣被魏澜扯坏了,瞒不住。

杜鹃暗暗咂舌,发现小姐胸口还多了几个红红的指印,她又脸红,又终于明白小姐为何哭了,世子爷力气那么大,小姐细皮嫩肉的,受得了才怪呢。这还是上面,更疼的地方不知道被世子爷折腾成了什么样。

见小姐情绪低落,杜鹃试着安慰道:“小姐想开点,越这样越说明世子爷喜欢你,他要是不碰你,你才要发愁呢。”

阿秀有苦说不出。

风波堂前院,寒生端了水进来,放到洗脸架上。

洗脸沐浴之事魏澜向来亲力亲为,这时他走到洗脸架前,卷起两边袖口。

修长双手即将碰到盆中的清水,魏澜忽然一顿。

他看着自己的手。

二十四岁了,二弟十六岁时便得了两个通房丫鬟,他当哥哥的,活到二十四,才终于摸了一把女人。

水面轻荡,魏澜透过水面,好像看到了一双惊恐含泪的眼睛。

忽然有一丝愧疚。

她确实没有勾引他,是他的定力失控了。

手指探进水中,震起更多涟漪,掩盖了原来的痕迹。

第8章

红色寓意吉祥喜庆,新娘子出嫁那日穿红是给新郎官看,第二日敬茶穿红是给夫人家看,第三日再穿一次红,与新郎官一起回门,叫娘家人再看一遍她的福气。

魏澜坐在客堂喝茶润喉,听寒生低声喊了声“夫人”,他漫不经心地抬眸。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门口多了一道红色身影。

魏澜从下往上打量。

小娘子穿了一双红色缎面的绣鞋,绣鞋精致玲珑,似乎还没有他的手掌宽大。长长的裙摆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脚。魏澜的视线来到她的腰间,八月底天气转寒,一入冬衣裳加厚男女都会显得臃肿,可阿秀胸大屁股大,中间一截小腰藏也藏不住,纤细如柳。

腰上面,魏澜瞥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第一次见她他就想到了兔儿,不久前见到的,还真与兔子很像,白的白,红的红。

魏澜喝了口茶。

喝完茶,见她还没走到身边,怕他如怕鬼,魏澜目光一寒:“怎么,这么不想见我?”

阿秀打个哆嗦,停在了原地,低头撒谎:“没,没有。”

魏澜看着她莹白不见血色的脸,语气更冷了:“大喜的日子你一副丧气样,是想告诉所有人我让你受了委屈?”

男人的质问如一股寒风吹来,阿秀害怕,头垂得更低了,绞着手指继续撒谎:“不,不是,我,我没有受委屈,世子对我很好。”

她这一低头,魏澜忽然发现她浓密如云的鸦黑发间只插了一支金簪,除此之外连双耳环都没有戴。

魏澜放下茶碗:“寒生。”

门前黑影一闪,寒生进来了。

魏澜不悦道:“去库房抬几匣首饰送夫人。”

寒生转身离开。

阿秀惶恐:“不用,我有首饰……”

魏澜冷笑:“我不管你在娘家如何打扮,现在你是我的夫人,你的言行穿戴代表了我的体面,你不要我的首饰,是想让旁人都笑我穷酸?”

阿秀都快被他冤枉哭了,一肚子委屈,到了嘴边只会笨笨地否认:“不是,我没有那么想。”

她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魏澜明明那么讨厌她,她收他的东西都良心难安。

“我昨晚跟你说过什么?”魏澜烦躁道。

阿秀回忆一番,魏澜一共说了三件事,告诉她他只是为了老国公爷的承诺才娶了她、要她听话,然后是说他每月只有逢五、逢十的日子才会去她屋里睡。

阿秀明白魏澜的意思了,小声道:“您让我听话。”

算她还没有蠢到家。

魏澜不甚耐烦道:“记住就好,以后我安排的事,你高兴也好不高兴也好,照做就是。”

阿秀记住了,真的记住了,以后魏澜叫她打他骂他,阿秀都乖乖照做。

魏澜盯着她的脸:“这是你那个丫鬟帮你画的妆?”

阿秀点头,摸了摸脸,她不安问:“有,有何不妥吗?”

魏澜挑眉:“你结巴?”

从昨晚到现在,她几乎每次开口都要结巴下。

阿秀才不是结巴,一着急,脸红了:“不,我不是结巴,世子若不信,我可以为您读一段书。”

他怎么能那么想呢,好像他们老刘家要骗婚似的,故意将结巴女儿嫁过来。

关系到自家人的品行,阿秀绝不容魏澜冤枉他们。

脸色绯红的阿秀,魏澜看了还算顺眼,淡淡道:“回去,让你的丫鬟照你现在的脸色重新上妆。”

他娶妻,国公府里也有人想看他的笑话,魏澜不会让他们如意。

阿秀才被他骂了两顿,再不敢露出半分抵触,乖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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