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是同伴!”
“会长!怎么办!?”
“要做了他们么!”
【真残酷呢。】
片寄一看到燃堂脸色就变得铁青,他匆匆瞥过海藤,阴沉地挥手下达指挥,“喂!那可是燃堂啊……!算了,今天还是先到此为止……齐木,不允许你再接近朝日奈同学,不然的话下次绝对没有这么好运,我们走!”
“噢,走了呢?”燃堂疑惑地看向挣脱绳子站起身来的齐木,“在玩游戏么哥们?”
【我可不会玩这种游戏。】
“齐木!没想到你居然被Dark Reunion绑架了!不过幸亏我及时赶到,他们都被我漆黑之翼的力量给吓到撤退!”
【你的中二病到底什么时候毕业。】
“齐木,那些家伙,要我教训他们么?”捏着拳头的窪谷须亚莲露出恐怖的笑容,语气极尽温和地问道。
【原来你也在啊。】
【不过算了,他们也不能对超能力者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以及最后留下的话,我可不能妥协。】
【毕竟……对我而言,朝日奈同学非常重要呢。】
【不止是咖啡果冻。】
【呀咧呀咧,总觉得说得不太对劲。】
【但就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是事实。】
第20章 超能力者的保护1
放暑假的第一天,真帆感受到了世界的无尽恶意。
走出玄关时被门槛绊倒在地,摔倒时磕到了额角;经过邻居家时正在浇花的小泽太太手中的水管突然爆裂,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淋了一头一身;回家换了身衣服,刚走过人行道,却突然有酒驾男子开着摩托从她身前狂野地擦过,顺走了校服的第二颗纽扣。
这么一来,就算是真帆也觉得不对劲了起来。
只是她买了去神奈川的车票,先前在东京读书,住的房子为了远离日向麟太郎和绘麻所以买在了神奈川,自从搬走后她就准备把房子卖出去,最近正好有人要来看房子,而她作为原主人必须得到场,所幸,正好看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没有带走。
左胁腹町比起神奈川的藤泽市来说也的确是个很小的镇,真帆考虑到这点,所以才搬来了这里。
列车上人很多很杂,真帆因为晚订票,好不容易才抢到一个过道边的位置。她就带了个挎包,里面放着各种证件以及现金手机等需要的东西,按照车票上的数字找到自己的位置,她是在靠右的过道,而右手边靠着窗户的位置上已经坐了个人。
是个留藏蓝发色的少年,戴了副平光眼镜,看到她过来抬起头来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几眼,目光在落到她的腿上时亮了亮。
真帆抱着自己的包坐下来,她垂着头开始把玩手机,浅金色的长卷发从她侧边滑落下来,挡住她漂亮的侧脸。
【为什么这个人一直看我的腿……?】
这是她此刻的心之所想。
“咳,这位小姐,你是要到东京去吗?”忍足侑士轻咳一声,看着真帆头低得越来越下去,想想还是开口和她说了话。
以为对方是认出来自己的她松一口气,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轻声回应,“我去神奈川。”
“神奈川啊,你是立海大附属高中的学生?”别问他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立海大,毕竟对网球部的人而言,提到神奈川,想到的大概也只有立海大了。
“啊…不是的,我只是以前住在神奈川,你是立海大的学生吗?”
“不是,我是冰帝的,我看你是从左胁腹町这一站上的车啊,你在这里读书吗?”
“啊嗯……东京的话,高一我是在音驹读书的,”真帆这么想想,也打开话茬子和对方聊了起来,“你是运动部门的吗?”
“你怎么知道?”
“诶…音驹那会儿大家的排球打得超级棒!”她好像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所以我猜的哦。”
“嗨嗨,猜对了哦。我的确是运动部门,而且也是网球部的,冰帝的网球部也很强。我叫忍足侑士,你呢?”
“我叫朝日奈真帆,请多指教。”
“那我下车了,下次再见,忍足君。”
坐了将近两小时的列车,真帆和忍足道别,然后下了站台。
暑假里来神奈川旅游的人也不在少数,她找到藤泽市的位置,买了地铁票等地铁。坐了十多分钟左右,真帆到藤泽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打了车去原来自己的房子,大门紧闭,过去了一年多也没人打扫院子,到处飘满了落叶。她取出钥匙开了锁,进去就被灰尘给呛了。很多地方都落了灰,毕竟是要卖出去,对方来看的话这样也不好,真帆还是放下手头的东西准备把屋子打扫一番。幸亏该撤的东西全都撤走了,也没有床,打扫起来倒是方便得很。
“真、真帆……?”
地板快擦完时,她就听到了门口的响动。
是个少年的嗓音,清朗带上几分沙哑,语气里有惊愣和讶异,最后转变为欣喜。
“你这一年去哪了笨蛋!”
是个留着柔软的黑色卷曲短发的少年,穿着便服,身后还背着网球袋,额上有汗渍,显然是刚打完网球回来。
“啊…好久不见,切原君。”
虽然切原赤也就住在她的隔壁,但是真帆所设想的可能性里并没有和他……哦不,现在应该说是他们,并没有和他们重逢的这一选项。
在切原赤也的身后,网球部的各人也露了脸。
如果再碰面的话,会很麻烦。
先是切原赤也对她表露了无法抵挡的热忱,接着好奇于自家学弟居然会有喜欢女孩子的网球部前辈们没有预料到,也正是这份多余的好奇心,一回生两回熟,喂养了那些本不该属于他们的情愫。
没有放在预期里的行程,被提了前。
真帆有些犹豫,她半蹲在地上仰起脸来看他们。
身形越发拔高的少年们逆着光站在门口,温和的,冷静的,严肃的,含笑的,构成了一张张足以让无数女孩子尖叫的面容。
她扯着嘴角,露出稍显僵硬的笑容,“好久不见……”
“真帆要搬回来了吗?”幸村精市则是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声音轻柔地发问,“你先前直接搬家了,大家都有点伤心呢。”
“不,不是,”真帆深吸一口气,对上他古怪的神情,声音脆脆,“我现在很好,回来是因为有人想要买下这幢房子,我提前来打扫下卫生。”
“你要把房子卖掉…?”
即使真帆搬走了,房子空空荡荡的留在这,也没有人再搬进来,切原赤也总能如此安慰自己的内心,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某一天的清晨,他出门上学,总会再见到锁上门转头看他的少女,温柔又动人。
可是这一切,她口中漫不经心说出的话,仿佛是在告诉他,他这一年来是有多么的愚蠢,他以为的,还有留恋的,结果对方毫不在意,她把一切都抛在身后,明明还有人在追逐她,可她只有自己,也只要自己,踽踽独行。
“是的,”切原赤也是很怔愣的模样,让回答的真帆也不由犹豫小片刻,可不管怎么说,她的确是很好,在左胁腹町,在PK学园,在……齐木君的身边,“以后,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有什么比这样的语气更伤人呢?
切原赤也有些难堪。
他的心思网球部的前辈们都知道,可现在他却有一种被剥光无所遁形的错觉。
明明是七月的夏天,穿过院子吹来的风,却凉得让他颤颤。
他做梦了。
黄昏暮霭,雾气沉沉,有个她站在街角,面容模糊不清,一身素白的裙,款摆起柔美的弧度。他伸手想要触碰,或者,又只是为了安心也好,她却笑了。
她的声音同他所想的那般清脆,带着决绝与悱恻,几分铿锵,几分缠绵,“切原君,我要走啦。”
去哪里……?
别走……
不要离开……
他想说话,想发声,偏偏喉头像哽了别的硬物,说不出话来。
最后他只字未言,只看着梦里的人儿渐行渐远。
切原赤也醒来的姿势依旧算不上好,整个人裹着大半条被子滚到地上,一条肌肉线条流畅的腿还高高翘起搁在床沿。如果这时候他姐姐进来看到这一幕,大概又会嚷嚷到人尽皆知。
烦躁地揉了揉凌乱不堪的一头海带,切原赤也洗漱好,推开窗子迎接新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