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晕目眩四处黢黑根本看不清路,这时孟何放慢了脚步,她抬头恍惚看见“文德殿”三字。她现在是到前朝这些宫殿群里了,满朝文武白天会在这附近出没处理政事,晚上除了巡逻禁军偶尔路过之外,就如死寂半天也不见个人影,为什么孟何带她来了这里?正想着孟何就扛着林澈文从侧门闪进了文德殿,又走了一刻钟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偏殿。他没有任何迟疑,就推门进去了,穿过大堂绕到了后侧里屋的屏风后。孟何将林澈文放在地毯上,她惊慌的看着四周,是她从未涉足的地方。这处看起来是一个男子的寝殿,她定睛一看,赵宸衣着单薄,坐在一张椅子上跟殿内的金柱结结实实捆在一起,他白色的衣衫散落一地,汪骁脸色铁青站在他身侧。看见林澈文来了,汪骁就立马走过来,又见她这般模样便指责孟何,“你怎么在办事!”语毕就亲自蹲下身给林澈文松绑。
“她不愿来。”孟何气愤和屈辱掺杂。
林澈文终于被松开,“你们今天怎么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到底是怎么了,话没说完就捆人,绑了我就算了,你们的主子怎么也被你们捆了?”说着,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心想孟何还真是个莽夫,小桃平日是怎么将他哄明白的。
“孟何护主心切,还望林小姐海涵。”汪骁深拘一礼。
“这半夜的你们都不睡觉,是出了什么事吗,这里是?”林澈文坐在地上好奇的看了看这寝殿陈设,又看了一眼赵宸,他坐在那里被捆着,略微散发,垂着头在喘气,好似有些痛苦的样子。
林澈文一惊,“他真的中毒了?”语毕立即起身,准备走向赵宸看看状况,却被汪骁一臂拦住,“林小姐,今日之事,还容小的与您说明白,您再选择是否要去看望北王殿下吧。”
“你快说!”她有点着急了,日常笑脸盈盈的汪骁,自她进了这屋眉头就没展开过,事态严重程度可见一斑。
汪骁一挥手,孟何便立即出去了。
“殿下身中此毒为九叶化筋散,是颇为下作的一种毒药。男子中毒后暴烈色急,行为不受控制,多行伤人之事。身中此毒需在一个时辰内与女子行周公之礼,待热气消解,便就可以解毒。可是如若不成,男子筋脉会被炽烈心火煎熬损伤,严重者会伤及根本,以后…恐难有后。”汪骁低着头说到。
他在后宫中毒,任他毒发冲撞了哪个后妃,李太后势必恰到时机的去抓到现行,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自己的担心应验了,那些人剑走偏锋在宫里开始下手,想必今晚那些四处鬼祟的宫女,就是在找中毒后的赵宸吧。
“如此何难,你们去请张姑娘来就好,何必硬要我来侍奉,你们的行事也真有趣。”林澈文起身就要走,想来就觉得可气可笑,赵宸就如此轻贱她的吗。
“林小姐。”汪骁上前一步拦住她,说;“小的已经去请过了,张小姐身边的老妈妈说九叶化筋散甚毒,解毒之后,热毒会残留在女体中,以后会影响婴孩的健康。虽是无稽之谈,本来张小姐听到提前合房就怕得很,如此便更是不敢前来。”语毕,汪骁便牵好衣摆,跪在林澈文面前,“殿下血脉珍贵,寻常人家的女子无福经受,眼下,只有您能救他了。林小姐,您不惦念翠竹村和鄞县郊外的救命之恩也罢。您先看看殿下亲自为您作的《鸣鹤图》,再作定夺可好?”
第38章 薄衾与共
“你说什么?《鸣鹤图》!”林澈文惊呼。
“那图就在此殿内,小的先去殿外把守,这事成与不成不做勉强,您只要出外厅三声为记敲门,小的即刻就放您走。”说完,他深深一拜,就立即出了这寝居将门紧紧地带上,走出殿外去了。
一时间房间里就剩他们二人,一盏小灯,烛火跳动。
事出紧急,汪骁又提到了《鸣鹤图》,林澈文回头看见窗边的书桌上确有一白色锦袋,有点面熟,好似就是那日临安西市孟何手上的那支。她连忙走去抽出画轴,展出半臂长见到那画的内容,果真是《鸣鹤图》!崭新完整的《鸣鹤图》就在眼前!她此行的S1-7项目终于可以成功完成了!正欣喜若狂的她突然听见了赵宸痛苦的低吟声。
项目完成,她与他,就要永别了。
陈东东说他膝下无子,将来皇位都是交由养子继承,不会是因为今日之祸吧。林澈文想着,情绪复杂的就走向了他,他坐在椅子上被捆着双臂动弹不得。她想拨开他的散发去看他的脸,惊觉自己指尖先摸到一层滚烫的热汗,他虽已经衣着单薄,但是他的头发早已经被汗浸透了。
他被捆着已经被药性折磨得精疲力竭,这时看到林澈文靠近,他挣扎着似乎恢复了点力气,半天从嘴中挤出来一个字,“滚。”他说。
“还这么凶?”林澈文笑着看着他,转身拧了一条凉帕,为他擦脸。她看到他左耳的残缺,忍不住伸手去抚摸那整齐的伤口,冰凉的指尖一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他就颤抖起来,拼命想要挣脱绳索。饮食男女,世间以爱情为名的笑话那么多,为什么她与他就不行了呢?就算是改变历史,今晚她想要救他,就当作自己爱而不得的最后留恋。
林澈文掩下情绪,笑着将他脸上擦净,就试着将手伸进他长衫的下摆,笨拙的想去解开他的束带。见她此举,赵宸一瞬震惊兴奋到好似被扼住了喉咙,他闭紧嘴唇不敢出声。
眼下如果解开捆着他的绳索,她怕是要遭殃,还不如就这样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她说怎样便是怎样。她身子前倾试图去给他松开内衬,美丽的细颈就在赵宸眼前,他趁机一亲芳泽。林澈文一惊,立即后退一步,他愤怒的盯着不让他尽兴的她,那眼神凌冽似乎是在狩猎的狮子。她不理会他,继续手上的动作,终于解开。她又惊又怕颤着手去将他腿上的衣物拨开,此情此景,赵宸在自己做过的那些艳梦中都不敢如此去妄想,他眼都不眨一下,灼灼的盯着她,不知她接下来还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澈文面红耳赤,做好心理准备以后还是整理了一下情绪,起身去拧了几条凉帕来,慢慢的仔细给他擦着。赵宸痛苦不堪,开始低声唤她,“清儿”他断断续续,“清儿听话”“清儿我好难受,你解开绳子好不好”。
“没事,等下就好了。”她耐心温柔的回着他。
擦净以后,她松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香肩,里面的亵衣若隐若现。又脱下了自己的内衬和鞋袜,光着脚妖娆婀娜的走向他。她扶着他的双肩,顺势准备跨坐在他身上。赵宸兴奋得全身血液沸腾,已分不清是毒性还是自己的本性,一次一次奋力挺着身子去迎她。她抬腿时却突然看到他右腿包扎的伤口,想到此法可能行不通,就退下身来。赵宸被她此番折磨得,比中毒还痛苦百倍,不停急切的唤着“清儿给我”“清儿听话”。
她想了想,就拿了一张茶案放在他的脚前,将软被铺在上面。她就这样楚楚可人的瘫坐在他的膝前,赵宸正疑惑,她伸出了一双纤细白嫩的柔荑。她柔情似水,给他带来久旱里的甘霖,他拼命去迎接去承受这快乐。就这样过了许久,她竭尽手段去逗弄他开心,可是他就是不肯投降。赵宸全程盯着眼前美人,凝神看着她的玉指清凉纤软,鬓间的香汗微微,玉璧的清寒透白,还有双襟前故意漏出来的深邃春光。她手都快没有力气了毒还未解,于是心生一计,她突然用沾染着渴望的媚眼委屈可怜的抬头望了赵宸一眼,赵宸见此一紧,煎熬的粗喘着还是不肯罢休。于是在他的注视下,她假意身热,矫揉造作的解下外衫,露出了亵衣。白色亵衣裹在她姣好的身上略紧,上面图案是临摹的一对儿他画的白鹤,正在比翼双飞。赵宸倒吸一口气,她却不给他喘息的时间,立即解开大方俯身取悦他。
他经不住此等盛情,一下子叫出声来,头往后仰,强迫自己不去看她了,只想这欢愉再长一点,再长一点点。不一会,她似乎是生气,停止了手上所有的动作。他正疑惑焦急时,又袭来未有过的柔软细滑,他猛地睁眼,就看见她的樱桃小口一深一浅,技法笨拙却极尽挑逗的讨好他。不消几个回合足令赵宸窒息,于是蓄积已久热情一瞬溅散,他终于败下阵来。林澈文却没料到是这时,被他溅到,就连忙擦脸,口中的东西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