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被小汐明亮的笑容晃了下眼,以为小汐看穿了他的心思,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哈哈哈你扭捏什么呀,摘不到那颗星星是很痛苦,不过同时也有不能宣之于口的甜蜜,对吧?”小汐用手肘撞了撞北山,“世界这么大,总有比仙道更好的人。北山哥加油!Fighting!”
北山脸上羞赧的温度迅速褪去,心瞬间拔凉拔凉的:“汐汐啊,我的宝贝小汐,到底要我解释多少遍你才肯相信我对仙道彰只有兄弟情?!”
小汐又捂嘴笑:“我信我信!”
北山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只是在敷衍自己,烦躁地“啧”了一声,抬手揉了揉眉骨上的疤。
临近十一点,今野煲好了汤,走到花园里,在玻璃花房里找到了仙道。
“少爷,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小仓聊天?”今野站在花房门口叉着腰,怒气冲冲,“你这个没有责任心的Alpha,你想饿死我的小男神?还不赶紧上楼哄他起床!”
仙道怀里抱着一束刚剪下来的玫瑰:“半小时前我叫过他一次了,睡得特别熟,亲都亲不醒。”
“那就再去一次。都怪你,昨晚没完没了地折腾他。”今野情商不高不怎么顾及场合,且一向心直口快,“幸好我的小男神不是Omega,要不然肯定肚子都被你搞大了!”
小仓抿着嘴闷笑。
“今野,你说话能不能稍微收着点?”仙道偏过脸避过小仓的目光。
今野哼道:“你欺负我小男神的时候为什么不收着点?”
仙道懒得再争辩。你知道你的小男神在床上有多勾人吗?谁他妈收得住?
他的脑海里随即浮现出流川在朦胧月光下眼底含泪的模样——仿佛世间初雪,染上了尘世的烟火,在纯白无暇之上,添了一笔浓重的艳色。
仙道呼吸一紧,心扑通直跳,垂眸呼了一口气,抱着玫瑰花束离开玻璃花房,回到家中径直上了二楼。
走到床边,仙道还没来得及放下花,冷不丁被流川一把拽了下去。
流川使劲一个翻身,将仙道压在了身下,脸刚好撞到了玫瑰花。
他剑眉一蹙,粗鲁地推开花,找准位置枕在了仙道的肩上:“……不想起床。”
仙道亲了流川的发顶,抚摸他的后背:“乖,十一点多了,先吃点东西,下午继续睡。”
流川羞于启齿他屁股疼,低哑地“唔”了一声,像是在跟仙道撒娇,又像是在冲他发火。
仙道福至心灵,手移到了流川的身后:“是不是这里痛?”
——不能提,提起来流川就恼怒。
流川费劲地睁开眼睛,仰头在仙道的颈侧咬了一口,眸光寒光毕露:“知道还问?”
仙道亲他的额头:“我再帮你擦点消炎药膏。”
流川提不起劲,倒回仙道的身上。
可惜怎么闻都没有极北雪松的气味,只有玫瑰花香。
流川不悦地皱了下鼻子,几不可闻地说了声“嗯”。
仙道搂着流川,扯下他的睡裤,露出tún部,以上药为由头,光明正大地揉揉捏捏便宜占尽。
流川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拉好睡裤手一撑坐了起来准备开揍。
今野在这时大大咧咧地推开了房门:“少爷,你到底……”
她蓦地顿住了。
——流川衣衫不整地骑在仙道的身上;仙道则单手掐着流川的腰,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
玫瑰花凌乱的散落一地,枕边也有好几支。
今野一看这干柴烈火即将焚烧起来的架势,赶紧用双手捂住脸,食指和中指却是分开的,眼睛在指缝间眨个不停,掩耳盗铃似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说完今野带上门走了。照这么看,夫人的描述与事实不相符。原来不是少爷单方面输出,小男神也干劲十足,养精蓄锐只是为了睡醒后再来一发——Alpha是天生的侵略者和掠夺者,精力旺盛。再禁欲的冰山Alpha,一旦遇到了燎原之火,也会在冲天的火光中化成一滩水。而少爷就是另一个纵火的Alpha。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呢?——要知道,在Omega平权之前,不少Alpha都同时标记多个Omega,三妻四妾夜夜纵yù。但从来没听说过哪个Alpha体力不支jīng尽人亡的。是她杞人忧天关心过度,才会误认为小男神下不了床了。
今野到了楼下,估计仙道和流川一时半刻的不会鸣金收兵,不用急着开饭。
仲代可能出门买东西了,不在家里,她独自一人无所事事,索性出去帮小仓一起整理花房了。
第102章
商陆每次期中考都比别的高中晚一到两周,这学期定在下周四、周五两天,周末批卷,周一会召开一次家长会,各个班的班主任已提前给家长们发了通知信息。
因而周日返校当晚,流川就接到了大爷爷的电话,让他这两天抓紧时间复习,尽量考得像样一点。
大爷爷还说,商陆有好几位老师是他当年的学生,要是流川的成绩全年级垫底,他春风化雨的教授形象就毁于一旦了。
对此流川无法苟同,春风化雨这么温柔的形容词与严苛的大爷爷根本不沾边,疾风骤雨还差不多。
不过如今的流川已然能够理解大爷爷的一番苦心,没有怼他,他的话也听进去了,当晚洗漱完就老老实实地坐在书桌前写作业了。
“嗯?”仙道走到流川旁边,揉了一把他的头发,“今天怎么这么乖?”
流川眼波沉沉:“别吵。”
仙道见流川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这道题解不出来?”
流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像是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冷声冷气地说出了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不止这一道,每一道我都不会。”
仙道失笑,静默须臾,眼中的笑意加深,伸手搭在椅背上,俯下身在流川的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二哥教你?”
流川偏过脸看他:“无偿?”
“当然不是。”仙道神色坦然,“一道题一次,先记在账上,周末去我房间清算。”
流川就知道他没这么好心,给了他一肘击:“你可以滚了,不要打扰我学习。”
堂堂学渣竟然一本正经地说了句不符合他人设的话,戳中了仙道的笑点,搂着他就是一顿亲:“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二哥吃点亏,免费给你讲题。”
“可爱?”流川危险地眯了下眼睛。
仙道拎过他的那张椅子,坐在了流川右手边,避开这个肯定会引起争执的话题,沉声问道:“从哪一道开始讲起?”
“第一道。”
仙道教得倒是挺认真的,无奈流川基础差,仿佛在听天书。
他努力想要听懂仙道在说什么,可是越听越糊涂,眼神从茫然到呆愣,最后四大皆空。
“我是不是讲得太复杂了?”仙道捏了下流川的后颈。
“也许吧。”流川伏倒在书桌上,“我用脑过度了。头晕。”
“我看你是想睡觉了。”
“本来不想的,你一说我就困了。”流川打了个哈欠,揉着眼角,“都怪你。”
仙道搁下水笔,起身把流川抱回床上,捏了下他的鼻子:“你是不是准备冬眠了?”
“可以考虑。”流川翻身缩进了被子里,舒服地叹了口气,冬天果然躺着最爽。至于作业……什么作业?——他暂时划掉了人生字典里的“作业”这两个字。
流川很快就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在焐热的被窝里睡着了。
仙道见状哭笑不得,他以为流川今晚打算悬梁刺股挑灯夜读了,原来只是三分钟热度。
大爷爷猜到流川不会用功念书,特地给仙道发了条信息,让他在旁督促。
仙道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小狐狸,有些头疼地摸了摸眉骨,他有预感,周一家长会结束以后,大爷爷铁定会吹胡子瞪眼以监督不力这一罪名向自己开火的。
算了,到时候再说。
仙道关灯上床,在黑暗中从背后抱住流川。
深度睡眠中的流川无意识地释放出他尚不可自控的初始信息素。
薄荷香似乎顺着呼吸道潜入了仙道的肺腑,形成了一种粘稠度极高的依赖感。
仙道低头衔住了流川的后颈,牙齿只叼住了细白的表皮,轻轻地咬了一口,像是为了完成一次标记。
他的。
薄荷味的小狐狸是他的。
仙道的心顿时变得沉甸甸的,好似装满了雨水、月光和薄荷,明净又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