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如琢你现在变得那么会说话了。”
两人显然十分熟悉,话语之间难掩亲密,赫胥猗莫名听得有些不是滋味,仿佛自己是个外人一般。
“猗猗,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正好给静怡介绍一些人。”
但这种不是滋味不是她该有的感情,毕竟她根本不喜欢尹如琢。
可是,为什么这句话听起来会那么刺耳呢?
“嗯,那你可要招待好茯苓小姐。”
“你放心,我会的。”
尹如琢晚上邀请徐静怡来主要是想趁机为给她接受几位国外知名的导演和编剧,算是谈正事。
赫胥猗和两人告别后被引到了休息室,说是休息室,其实就是酒店的VIP房间。
舒适度不用说,然而赫胥猗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电视里播放的是年末的各种庆典节目,她只是略微扫过几眼就没心思再看。
近期的行动十分顺利,申请资产保全后,许氏建材的资金已被冻结。为了还银行贷款,许秦雄手中已经没多少现金,不挪用公司资金他根本没办法还她的贷款。
只要再过一个月,她不仅能把属于赫胥家的东西拿回来,还能让许家一无所有。
这种关键时刻,她明明不该为其他的事分心。
可是……
可是她看得出来,茯苓对尹如琢绝对有友情之外的感情。那么,尹如琢究竟知不知道茯苓喜欢她这件事?
连自己都看得出来的事,她会看不出来吗?既然看得出来,又为什么从不避讳呢?
虽然后来没有太关注,但结婚之前她也去了解过尹如琢的背景和行事作风,知道她从未对外界澄清过那些传闻。
两人过去真的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吗?
不,比起过去,更为重要的是现在,两人现在也只是朋友关系吗?
贵族之中养情妇这种事实在是过于普遍,甚至很多夫妻明目张胆地各自在外养情人,互相不做干涉。
如果真的变成这样,或许对两人来说更好?
可这才两年而已,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赫胥猗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迟迟无法入睡,正在此时,门铃打断了她杂乱的思绪。
赫胥猗一下从床上坐起,而后又有些疑惑。尹如琢不需要按门铃,她肯定有房卡,那么外面的人是谁?
“猗猗,是我啊!”
门外的人很快为她解答了疑惑,祝惜辞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她起身开了门,却见门外不止祝惜辞一人。
“这……我表姐怎么了?”
宋锦绣似乎喝醉了,脸颊通红地挂在祝惜辞身上,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祝惜辞一脸嫌弃地道:“喝大了呗,还能怎么样?他爹估计是把这当作相亲场了吧,那么巴不得把女儿嫁出去,喝醉了的女儿都乱扔。”
赫胥猗让两人进门,去洗手间拧了毛巾出来,见祝惜辞已经把宋锦绣扔在沙发上了。
宋锦绣虽然过去时常找赫胥猗的麻烦,但自她结婚后已经消停了不少。据祝惜辞所说,她这两年十分不好过,她的母亲病逝后宋文泽就接了私生子进来,宋锦绣很可能要步她母亲宋文慧的后尘。
连赫胥猗都想感叹一句,有其父必有其子,她的外公舅舅都是一个德行。
“你怎么遇到到她的?”赫胥猗帮宋锦绣敷了冷毛巾,对着祝惜辞笑道,“我还以为你很讨厌她,没想到竟然会出手相助。”
祝惜辞满脸别扭:“我是讨厌她啊,可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带走吧?”
赫胥猗叹了口气:“我表姐性子确实不大好,不过对你还挺真心的,你也别老是烦她了。”
“哼,你也太大度了,忘了她以前怎么找你麻烦了吗?”
赫胥猗当然没忘,但后来想想,宋锦绣除了嘴巴毒了一点,总是让她难堪以外,其实做的事都像是在变相地提醒她。
至于对方为何总是看她不顺意,她心里也有些底,不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吗?
“你不用为我抱不平啦。”
祝惜辞低眼瞄了一下宋锦绣那张脸,嘟囔道:“也不仅仅是因为你的事。”
她和这宋锦绣就是俩冤家,见面就没好事。
“嗯?”
“哎呀,不说我也不说这家伙了。你怎么回事?尹如琢怎么和茯苓在一起?”
赫胥猗脸上笑容稍减:“什么怎么回事,我累了来休息休息,如琢陪陪客人而已。”
“话虽如此……”
这种场合陪客人,还是当初的绯闻对象,你好歹两人一起陪啊。
祝惜辞真是服了这两人,赫胥猗是心大,那尹如琢就是情商低。
因为宋锦绣在场,她也没把话说白,只语重心长地道:“猗猗,不是我说,你对她稍微上点心吧,别被人趁虚而入了。”
“怎么觉得你挺不待见茯苓小姐的?”
“我可不是不待见她,而是知道她对尹如琢的感情。尹如琢救过她,别说情妇了,和你三人行她都愿意。”
“呃……我倒也不亏。”
“哎呦,猗猗!”
赫胥猗失笑:“好啦,我相信如琢,就像她相信我一样。”
当事人都不着急,她跟在瞎忙活也没用,祝惜辞歇菜了。
“好吧,这些我就不说了。许家那……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暂时不用,我能应付。”
祝惜辞不得不感叹道:“我是真的没想到你能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
“怎么,害怕吗?”
“怎么可能?你厉害我高兴还来不及,不用担心你再挨欺负了。”
说到这,两人不约而同地回忆起了什么,一时无言沉默。
“好热,水……”
宋锦绣烂醉如泥地躺在沙发上,一边扒拉着自己的衣服一边要水喝。
两人相视一笑。
“我去给表姐倒点水,你去帮她换身睡衣吧。”
“这个家伙怎么那么麻烦,凭什么我要照顾她。”祝惜辞一边抱怨一边找到了浴袍,“猗猗,你们晚上不住这边吧?”
“嗯,我们要回家的,这里让我表姐休息吧,你呢?”
“我?我当然不会管她啦!”祝惜辞不耐烦地扒拉着宋锦绣的晚礼服,气恼道,“所以我最烦这些裙子了,半天弄不清拉链在哪儿。”
赫胥猗端了水,见她搞不定,主动接过手来。
“还是我来吧。”
祝惜辞见她动作温柔,不解道:“我早想说了,你这表姐那么讨厌,你怎么一直以来对她那么没脾气?”
赫胥猗轻笑:“你知道的吧,宋家当初借了我们不少钱。”
“那不是宋文泽觊觎你那庄园么?”
“是啊,所以后来为什么他又没下手呢?”
祝惜辞一愣。
“你是说……”
“表姐才是我的债主,所以她才总是拿这件事挤兑我。”
宋锦绣拿私房钱给她还宋家的债,这一点恩情她永远不会忘记。
祝惜辞呆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
“她也真是够幼稚的。”
第33章
赫胥猗帮宋锦绣拉开裙子的拉链, 正想帮她脱下, 宋锦绣却突然挣扎了起来。
“不、不准碰我……不准碰我的裙子。”
她双手软绵绵地挥动着, 嘴里含含糊糊, 没有半点威胁。
祝惜辞哼道:“亏她还有点危机感, 明明不会喝酒却喝那么多。”
因她的动作, 赫胥猗一下变得艰难起来。
“你来帮我抓着她。”
“麻烦。”
祝惜辞口中嫌弃着, 人却已经弯腰拉住宋锦绣的手臂,抬膝轻轻压住她的腿。
宋锦绣泪眼迷蒙地望着她, 祝惜辞一低头冷不丁对上了她的视线。
“你这小人精, 从小就麻烦,遇到你算我倒霉。”
宋锦绣呆呆地望着她, 好一会儿才抽抽鼻子道:“惜、惜辞?”
祝惜辞没想到她还能认得出自己,露出平日里恶意满满的表情, 咧嘴笑道:“哟, 宋大小姐醒啦?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吗?”
一个女孩子家家那么不注意保护自己——虽说那混蛋爹是罪魁祸首, 但祝惜辞觉得还是该让她长长记性——长到那么大,经历了那么多,为什么现在还是傻大姐似的。
防爹防弟防男人难道不懂吗?
宋锦绣似乎没发现赫胥猗也在场,嘴巴一扁,哭音道:“你、你要侵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