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呢?累了就去睡觉,不累就下来陪我一起收拾。”他扭过头看着我,挑高一边眉毛,“还是你又想要了?”
我慌忙缩回脚,夹着屁股往后退了一点。
刚才在浴室做的我还没回过劲儿来,怎么会还想要,我又不是天下名器,更不是什么贪得无厌的小淫娃。
他显然是闹我,笑了笑又扭身过去继续收拾东西。
看得时间久了,他便发现他似乎有一点给东西分类的癖好,相同功用、相似颜色的东西一定要放在一起。这会儿看他一本正经地卷他的黑色内裤,我没忍住嘿嘿笑了起来。
他又回过头,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傻笑什么呢?”
我摇头,连连说没有。
我只是突然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如同挖掘宝藏,挖掘他的一点一滴,然后再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心里。如果拿对了藏宝图,那这份宝藏更是值得用一辈子追寻、索取。
我希望他是我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藏。
我难得煽情,专注地看着他说,“你以后不要一声不响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我会担心你。”
他回过头,眸中漾过柔软的光,极认真地和我承诺,“不会了,我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地方,我哪里都不去。”
隔天一大早,我们就开车回家。车自然是何云敛开,我则戴着他的墨镜,躺在副驾驶上装大爷。正被暖洋洋的阳光烤得昏昏欲睡,手机就响了起来。我一边骂是谁这么不开眼,一边接了电话。
打来电话的人是我和许赟的小学同学,五年以前捡起了联系,就一直玩儿在一起。
我刚说了一声“喂”,他就开门见山地问我,知不知道许赟两天前深更半夜被人抬到了医院,差点烧成了肺炎。
我下意识地摇头,磕绊着说我不知道,又赶紧问他,“那他怎么样了。”
“啥事儿没有呗,祸害遗千年,那狗崽子命大。”
我庆幸地吁了一口气,一直紧缩的心脏这才放松下来。
等我撂了电话,何云敛才问我“怎么了”。
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我,“那你要不要去看他。”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
我当然想去看他,但以我们现在的关系,他看到我只会更生气。以他惯有的骄傲,八成更希望这辈子都不曾认识过我。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过去,问他身体如何。
果然不出所料,他没有回复我。
我终于清楚地认识到,当我在他面前明确选择何云敛的那一刻,许赟这个人,就已经完全在我生命里消失了。
从临市回来以后,我就跟着何云敛住进了他家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我有一些感冒,症状倒也不太严重,不过是咳嗽、流鼻水罢了。往常这种程度的小病,我最多喝点热水就对付过去,但现在有他在我身边,就总忍不住把病说重十倍,好惹他心疼。
我还要故意碰瓷,说要不是千里迢迢去找他,我这么身强体壮的怎么也不可能生病。
他一听“身强体壮”这四个字就笑了,过来捏我没有二两肉的胸/脯,问我壮在哪里。
被我不满地扭着身子躲开。
上班之前,他坐到床边,把我从被褥里挖了出来,问我晚上想吃什么,他下班时买回来给我。我这个人向来是顺杆就爬,有这个便宜怎么可能不占,连忙掰着手指数了起来。可我才数到六七样,说了还不到一半,他就探过头来嗦吻我的嘴唇和舌尖。
我被他吸得大脑一片空白,再也想不起接下来要说什么。
一吻完毕,他舔了舔嘴唇,站起身,说,“就这些是吧,我都记下了,回来带给你。”
等他离开许久,我才回味完这个吻,之后越想越不对。
他该不会是嫌我吃的多,浪费钱,才特意使出美人计吧?
这个狗男人,心眼多的很。
我又睡了一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距离何云敛下班的时间,正好足够我做一顿晚饭。我披上被何云敛换下来的家居服,走去厨房准备一展拳脚。他不经常在家开火,但好在简单的食材还有一些,足够我凑个两菜一汤。
本以为离他回家还有挺久,不想我还在搅鸡蛋,门口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塑料包装袋的悉索声,应该是他把什么东西放在了玄关。
很快,他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倚靠着门框,淡笑着看我。
我边打鸡蛋边问他,“你翘班了吗?”
我本想嘲讽他的玩忽职守,没想到他却一脸理所当然,“老婆都生病了,谁还有心情上班。”
他越发的油嘴滑舌,我说不过他,只横了他一眼,就懒得再理他。
他又走到我的身后,伸手过来摸我的额头,问我都好了吗,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当然是好多了,可我不打算告诉他,故意哑着嗓子说,“当然没有好。真不知道你命怎么这么好,有个这么爱你的男朋友,带病给你做晚饭。”我想了想,又接着炫耀自己,“不只做饭好吃,长得还好看,腿又长。”
往常我对自己这样高度评价的时候,他一定会笑得停不下来。可这回他却没有笑,而是极动情地在我的耳畔呵气,“是啊,还这么好肏。”
他的手掌暧昧地在我的大腿根处画着圈,等我发现大事不好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上身还完好地穿着他的家居服,下面的内裤和睡裤却一起可怜兮兮地蜷到了脚跟。
他挺进我的身体,性/器在我的敏感点上攻城略地,手臂却牢牢桎梏我的腰,以防我一个不小心,跌倒进烧得微热的锅里。我们相连的地方一片火热,我分不清更热的是我的甬道,还是他的性/器。
很快,我的阴/茎就在未经抚慰的情况下自发站立起来,将棉麻质地的围裙顶成了一个帐篷。
越来越多的体液自相触的一点扩散开来,将天蓝色的围裙濡成了湛蓝色。
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穿一次这条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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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宅在何云敛家和他厮磨了两天后,我终于痛定思痛:不能再做日日不早朝的昏君。把何云敛送上班以后,我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去餐厅检查工作。
老板几乎一个礼拜没有露面,员工们再见到我时却都面色如常,一点不见欢呼雀跃的模样。我毫不失落,反正我早就知道没人把我这个傀儡老板当回事,估计我失踪个十年半载,餐厅都能正常运行。
也就只有发生大事的时候,他们才会想到我。可关键问题是,这里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大事。
和几个小服务生说了一会儿闲话以后,我又去后厨讨陈师傅的嫌。
时值上午,餐厅还没有上客,陈师傅正忙着琢磨新菜色。一看到我,就眼睛一亮,喊我去试菜。他今天烧的是一道柠檬奶油虾,味道香浓醇厚,又被一点酸味中和了甜腻,吃起来超级爽口。
我吃得停不下来,一盘吃完了,又腆着脸皮央陈师傅帮我再烧一份。
于是这天晚上,我和何云敛的晚饭就是这道还没问世的“柠檬奶油虾”。我没有猜错,这道菜果然附和何云敛的口味,他边吃边赞不绝口,然后问我这道菜是哪儿买来的。
我虽然想说是我新开发的菜式以换他的崇拜,可他太了解我的三板斧,只能老老实实地告诉他,“这是我们餐厅新开发的菜式,还没来得及上菜单。”
他听了,了然地点了点头,又要笑不笑地看着我,“那我今天是做小白鼠,给你试菜?”
我理所当然地说,“你就是我的小白鼠。”
“嗯。”他笑了,“你说的对,我是你的。”
他在偷换概念,但是我很喜欢。
这天,忙完了手头的工作,见正好是吃午饭的时间,我便开车到何云敛的报社,想约他一起吃中饭。我本来想打个电话叫他下来,不想竟然那么巧,我才停好车,就看到何云敛正站在门口。
在他的对面,还有一个穿着不俗的中年女人。
女人长得相当华美,一双婉转多情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小巧。她穿了一件巴宝莉风衣,但在她超凡的容貌面前,巧手剪裁的衣服也成了下等的俗品。
我只当她是何云敛的客户,可在车上观察了一会儿,却发现他们谈的绝不是什么工作上的话题。何云敛一脸的凝重,修长舒朗的眉凝了起来,满脸都写着抗拒和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