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好听,这四个字莫名沾染暧昧,叫沈棉耳朵热热的。
对,来日方长。
一个月的时间,有的是机会日他。
江一行起身走向玄关,取下自己的外套:“早点休息。”
沈棉眼巴巴看着他,不舍地挥了挥手:“拜拜。”
-
房间里安静下来,那股热热的气息还萦绕着脸,久久不散。
人走了,沈棉还是满脑子都是他,想着他那张好看的脸,想着他让人腿软的笑,想得整个人发飘,扑到房间的床上。
扑得有点猛,床垫弹性太好,把她颠得晕了一下。
她翻身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美滋滋地等待明天包养生涯的开始。
日有所思,她的梦里出现了江一行。
他还是穿着那身斯斯文文的西装,扣子系得一丝不苟,鼻梁上的眼镜显得不容侵犯。
然后沈棉在侵犯他。
具体方式是八掉他的衣服。
可惜的是她在梦里也没成功,他好像穿了一百件,怎么扒都扒不完。
被敲门声吵醒时,她正累得满头大汗。
半睡不醒地坐起来,发现自己盖着被子太热了,出了一身汗。
她下床打开门,外面站着酒店客房部的工作人员,毕恭毕敬道:“客人您好,昨天江先生交代今天七点叫醒您去上课,现在已经七点了。”
作为一个学生的本能,听到“上课”两个字,沈棉彻底清醒过来了。
她很意外,江一行走之前竟然还交代了别人叫她起床。
好细心鸭。
自己的眼光真不错。
想到即将开始的愉快生活,她心情愉快极了。
愉快地进浴室洗漱,正在淋浴下愉快地冲水时,忽然意识到一个致命的问题。
她懵懵地睁开眼。
完了,她没有留鸭鸭的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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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行
经典案例分析,国际经济法老师的语速很快,CIF价格术语、信用证、风险转移……一个个关键词来回跳跃。
沈棉边看PPT边记笔记,专注地听讲。
讲台上老师忽然扶了扶眼镜。
沈棉的笔一顿,想起那个将眼镜戴得分外迷人的男人。
她忽然忧郁地叹息:“我买了一只鸭。”
原以为是一场艳遇,谁料人财两空。
旁边赵晓晨正手速飞快地记笔记,不走心地问:“烤鸭?”
“不是。”
“酱板鸭?”
“不是。”
“盐水鸭?”
“……”
好的,成功把她说饿了。
二食堂的盐水鸭因为太好吃经常秒售罄,从A教出去走综合楼再穿过绿化区有一条小路,盐水鸭在沈棉心里短暂取代了鸭鸭。
下课后,宿舍四人迅速到达二食堂,抢占了一份盐水鸭。
吃着鸭,赵晓晨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诶,你上课的时候不是说你买了一只鸭吗,鸭呢?”
沈棉夹起一块切得整整齐齐的鸭肉,深沉的语气说:
“煮熟的鸭子,飞了。”
?
赵晓晨一脸莫名其妙。
沈棉又继续道:“鸭飞蛋打,竹篮打鸭一场空……”
“傻了傻了,这孩子傻了。”赵晓晨放下筷子,一把将沈棉的脑袋抱到怀里,恋爱地抚摸。
“我没想到你对我用情如此之深,我只是鸽了你一顿饭,你就受这么大打击,脑子都坏了。没事啊包,以后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沈棉:“……”
“我也有责任,”米雪说,“我们都脱单了,就剩下包包一个人,昨天过节还让她一个人去吃饭,太可怜了。还是让包包跟我吧,我男朋友脾气很好,很会照顾人。”
“我不……”沈棉想说什么,完全没插进去话。
姚明薇也来争夺抚养权:“这样吧,我们一人两天,轮流带,周末就大家一起。”
“我觉得不错。那你周一周二,米雪三四,我五六。”
“……”
感天动地室友情。
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沈棉从赵晓晨怀里直起脑袋:“你们看我——”
三个人齐齐看向她。
沈棉:“我长得像灯泡吗?”
还三家轮流照明……
-
轮流抚养计划因为当事人的拒绝而泡汤。
周三下午没课,沈棉决定到LOSE DEMON碰碰运气,向店员打听那天晚上在这里聚会的鸭群。
店员马上义正辞严地否认:“美女,我们是做正经生意的,你可不能乱说。”
沈棉解释了半天才打消对方的怀疑,相信她不是来钓鱼执法的。
“我想找一个人。”
“被骗钱了?”店员似乎见多了这种事。
沈棉想了想回答:“被骗感情了。”
空欢喜。
“害。”店员苦口婆心地说,“妹妹,以后长点心,做那行的哪有什么真感情。”
沈棉在酒吧无功而返,但今天运气不错,出来走了不远,没偶遇江一行,偶遇了他的鸭同伴。
那天自豪地说自己不中用的男人,正斜倚着咖啡店外的木栅栏撩妹。
穿着咖啡色的小立领衬衣,灰咖色九分休闲裤,头发用发胶抓出造型,相当的时尚和骚包。
温止宴和江一行同为行止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自数年前开始便不再接诉讼案件了。
相比于江一行的忙碌,他每天闲得要死,所里律师正在高效地处理案子,他在喝着咖啡闲逛。
跟过来问他要微信的美女聊了一会儿,几句话逗得对方笑靥如花。把人哄走,他正要直起身,面前又来了一人。
沈棉在旁边等他撩完妹才上前,很有礼貌地说:“你好。”
温止宴一勾嘴角:“你好啊,小美女。想要我的微信?”
沈棉马上摇头:“我想找你的同事,江一行。”
“找他啊。”温止宴眉梢一扬,语气里天然带着几分不正经,“找他可以,先告诉我,你是他什么人?”
沈棉一本正经回答:“我是他的客户。”
江一行这几年声名在外,通过他找上门咨询的不少,温止宴见怪不怪。不过年级这么小的当事人着实不多,他多看了沈棉两眼。
“他出差去了。”既然是公事,温止宴道,“我们办公室就在楼上,我带你上去。”
沈棉有点吃惊:“你们会所在写字楼办公吗?”
这栋楼是市中心地段最贵的写字楼之一,现在的会所已经这么洋气了吗?
“对啊,我们会所……”说到一半温止宴意识到不对,“会所?”
-
江一行接到电话时刚忙完,得了一丝空闲,温止宴开口便兴师问罪,语气很不正经:“江一行,你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了,你的小客户都找到我这儿来了。”
聪明的人,你说一句,他便能想到三层。
江一行直接问:“那个小孩在你那儿?”
“是啊。”他能一秒想到是谁,除了记忆力好,足以说明这人的特别性。温止宴兴致盎然,“江律师,我有个疑问需要你解答,我们正儿八经的律师事务所,什么时候变成会所了?”
可江一行不愿意搭理他:“把电话给她。”
“我拉皮条要收中介费,十万,打我卡里。”温止宴趁机捞钱,“收到钱我再让她接电话。”
江一行微微一笑,语调依然温文尔雅,甚至能让人想象到他如沐春风的笑容:
“你不如做梦。”
电话被利落干脆地挂断,温止宴啧了一声,拿着电话转身。正想哄骗沈棉几句,给江一行搞点事,没走到跟前就见她接起电话,接着双眼一亮。
眼里有光,大概就是说得这样。
沈棉以为是温止宴告诉了江一行自己的电话,都没多想,听到那道记忆深刻的好听嗓音,整个人都舒坦了。
“在找我?”
清朗的音色隔着电流多了点磁性。
沈棉乖乖地:“嗯。”
“这几天出差,打算忙完联系你,等急了?”他的语气莫名像哄小朋友,有点温柔。
温止宴弯腰把耳朵贴过来,光明正大地偷听。
沈棉看了这个奇怪的人一眼,实诚地说:“不急,只是以为你携款潜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