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池的王八少女(8)

想起方才举动,陆晅有些歉疚,他拿起手边手机,点开玄微那条短信。

她古怪的繁体大字让他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

陆晅开始编辑短信,怕给她留下什么阴影,他写的很忧心,很小心,也很用心。

输完他发觉有些疏漏,又把文本尽数删除,将输入法换成繁体,复写刚才的内容。

草,这行字居然简体繁体都一样,白切了。陆晅心里暗骂。

摁上句点,他检查了好几遍,才发了出去。

枕畔忽的一阵滋滋震动,有些吓到玄微。

她抓起屏幕在亮的手机。

“抱歉,不小心碰到了你胸部,不是有意的,希望你別在意。”

啊?

他什么时候碰到过她胸部?

玄微拼命搜刮着这段记忆,发现完全想不起来。不过,她忽然对自己这具身体也有了一丝好奇……

玄微双手盖上自个儿胸脯,捏了两下。

还不错,有点料的。

她如视外物般客观评价着,末了又想不能被白摸,讹点啥不过分吧。

于是,立刻松开手,给男人回消息:

“摸都摸了,給錢嗎?”

陆晅:“……”

他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想。

陆晅有些担忧,又有些愤慨,谨慎回复:“你是不是就是偷渡回國的?以前在國外做那個?告訴我,我不會對你有特殊看法。”

玄微:“做哪個?”

陆晅一咬牙,直白回:“雛妓。”

怎么还骂起人来了?玄微呛回去:“你娘爷爷的,你才是做小倌的。”

陆晅:“真不是?”

玄微:“你再敢講我是雛妓試試?”居然把她这种一正经捞钱的好龟龟埋汰成这样,小心她一气之下水淹十三楼,水淹这个……啥山广场。

见她字里行间气急败坏,陆晅不再逼问,想到也可能是偏远地区性/教育不全面所致,最终只一本正经回:“你得保護好自己,不能輕易被誘惑,身體更不可以隨便給人觸碰,對方給錢也不行,要學會拒絕。”

有毛病,玄微回:“碰我胸的難道不是你?”

陆晅面热:“那是不小心!”

玄微:“哦?”

她在屏幕上奋笔疾书:“我自有數,你不必管。”

又是一阵无名火起,陆晅发现今天的自己不同以往,思绪竟如此活络:“我當然不会再管,你管好自己就行。”

玄微:“哦。”

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不约而同撂开手机。

和午间那会一样,陆晅失眠了,倒不是因为那个意外,坦白错误后他就完全放下了,主要还是玄微的身份,让他有些夜不能寐,寝不能安。

她一直在撒谎,说辞云里雾里,前言不搭后语,唯有爱钱的态度真挚可信。

可她也不像个骗子。

他必须知道其中究竟,才好下手帮她寻找真相。

陆晅有了个计划。

他取出手机,又一次按开两人对话框,“明天送你去灵缘寺。”

刚要发出,指腹及时顿住,陆晅认为自己忽然放行有些可疑,楼下女孩不笨,相反还有些机敏,突然如她所愿,必然会引起怀疑。

陆晅决定再按捺两天,按兵不动,等她放松警惕,再找机会跟踪也不迟。

确定了这一念头,陆晅相信自己可以睡个好觉了。

刚要摁灭手机,屏幕上突然来了电话。

陆晅看了眼,是陌生号码,但又不像那种四处骚扰的垃圾电话。

他接了起来。

“你认识林茵吗?”

对面是男人,声音雄浑,质问的口气里莫名透出凶恶。

陆晅静默两秒:“认得。”

“她遇上事了,让我们联系这个号码,你赶紧过来,”那男人又用砍刀逼喉般胁迫的语气说:“我们在花场酒吧,劝你别报警,不然她马上死。”

第7章 第七枚硬币

倒霉的一天,这是陆晅放下电话后的第一念头。

各种落难少女都找到他头上来,想睡个觉就这么难?

可都向他发出求助讯号了,对方讲话还格外凶残分分钟你死我活跟黑社会似的,他也不能袖手旁观视而不见。

只身前往肯定不行。

陆晅套了件外套,给同事刘约打电话。

谁把林茵介绍给他的,谁就得一并负起责任。

刘约可能在加班,很快就通了。

陆晅一五一十说了这事,并问了林茵为什么会有他手机号。

见半天没声,陆晅猜出是他给的:“别装死。”

刘约半信半疑:“林茵这事真的假的?”

陆晅往楼下走:“当然真的。我大半夜没事骗你玩?”

刘约:“……你也不是没做过这种缺德事。”

陆晅:“做过吗?”

刘约振振有词:“上次!我们去……”

“打住,”陆晅及时掐住此人的话闸:“你就说出不出来?”

“出来啊,妹子遇到事了,躲着还是男人吗?”

“那赶紧,”陆晅摸黑找到门边:“我要出发了,公司门口碰头。”

刘约谨慎道:“等会挂,要不我再叫几个人?”

陆晅看了眼墙上电子钟:“我不想打架。”

“你以为我想啊,我腱鞘炎又发了,手都抬不起来,”刘约忽然有了意外发现:“你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小,你家有人?”

陆晅:“……”

陆晅扫了眼不远处蜷在地上的一坨黑影,放大音量:“没有,我出门了。”

下一秒,黑影唰得竖起:“你深更半夜干嘛去呢——”

陆晅:“……”

刘约:“靠,真有女的。”靠,好像还是萝莉音。

同事的八卦魂直接顺着电话信号烧了过来:“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都同居了?上个月去你那开黑不还孤家寡人一个吗?也不带出来给我们见见?”

陆晅头大,又压低声音,随口谎称:“我侄女。”

“喔……”

“还要不要救人?”

刘约笑了笑:“救、救。”

陆晅按掉通话,回头看向那攒黑影:“我出去有事,你别乱跑。”

黑影攥起小拳头:“你门反锁着,我能往哪跑。”

陆晅勾唇:“也是。”

“哼。”

玄微裹紧小被子,勉强把它当自己的临时壳屋:“你去干嘛?”

陆晅没有隐瞒:“我一个同事遇到坏人了,我去救他。”

他形容的如同父母跟孩子讲童话故事一般。

玄微:“女的?”

陆晅眉心一皱:“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玄微歪了歪头:“你得当心。”

陆晅以为她有了良心,担心自己寡不敌众:“放心,我没那么弱。”

“哦。”她口气平平。

陆晅不再多言,关上门走了。

屋内落针可闻,玄微重新躺下,她布下的结界里已没了人类气息。

陆晅完全脱离安全区域。

自求多福吧。玄微打了个响指,那枚铜板瞬间飞回她指间。

她爱惜地哈哈气,又用袖口擦了好几下,重新把它揣回小包。

——

陆晅下了的士,直奔公司写字楼。

门口站了不少人,陆晅定睛一看,他们组的男的几乎都在,估计全是刘约临时号召来的,有人手里还拿着把不知是扫帚把还是拖把棍的棒形物体。

陆晅走上前去,稍稍抬脚挑起这根棒子:“你明天还想不想上班了?”

组员抱紧棒子:“我们一群弱鸡,赤手空拳弄得过吗?”

“谁弱鸡?”一伙人捶他。

组员求饶:“我弱鸡我弱鸡就我弱鸡。”

刘约叫来两辆车,大家挨个上车。

一路上,灯景流淌,夜市喧嚣,车内却像个寂静的空盒子。

这群缺乏锻炼信心不足的直男看似镇定,其实格外慌张,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着导航快到花场,刘约提前说好计划:“一会陆神先进去,情况不对他会打我电话,我们直接往里冲。”

副驾的陆晅回头:“不一起吗?”

“对方只叫了你一个,我们一群人不是更容易激发冲突?”

好像也是,有理有据,陆续再次自认倒霉,下了车。

花场是杭城人尽皆知的高消费酒吧,来的多是心高气傲的富家子弟,所以也没少生过是非。

酒吧门面装修得极度豪华,堪比五星酒店。

同事陆续下车,大家停在门前,望着这个黑幕之下、流光溢彩的巨兽之口,不禁把心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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