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种田之长姐威武(227)

昌平公主眼神闪了闪,“父皇,能否给个明示?”

苏德昭跪的端端正正,大有不给个明确的答复就不起来的架势。

宣德帝也有些头痛,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怎么,你们还真当朕是个糊涂虫了不成?”

昌平公主笑了一下,仍旧没有起身,只是带了几分俏皮说道:“父皇,儿臣这算不算立功了?”

宣德帝皱皱眉,“你又有什么话说?”

“父皇,”昌平公主面上流露出几分忧愁之色,“您应当知道儿臣最近在为什么烦恼,若是驸马当真一无是处,儿臣也就不开这个口了,但驸马那人,文才武功不说出类拔萃吧,比一般人是强不少。

“可就因为祖宗的规矩驸马不得为官,就要让他蹉跎一生?”

宣德帝眉头皱得更紧了,“是他跟你说了什么?”

“不,”昌平公主垂下眸子,遮掩了目中的苦楚,“您是知道的,当初……这门婚事是儿臣强求来的。驸马是个刚强的人,想要什么他会自己去争取,却不会通过儿臣来求得……

“但是父皇,儿臣……儿臣过了这些年,心里也很苦。儿臣知道驸马想要的是什么,原以为,假以时日,他会习惯并喜欢儿臣给予的一切,却不料……事与愿违。

“儿臣过去不曾求过父皇什么,而今也只求父皇这一遭,若是父皇答应了,儿臣感激不尽,若是父皇不肯答应……儿臣,便只好请求父皇赐给儿臣一纸和离书。”

宣德帝面色一沉,“你在威胁朕?”

“父皇?”昌平公主苦笑道,“儿臣怎么敢?再说了,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威胁旁人……世上可有这样的道理?

“实在是,儿臣不愿意就此让驸马蹉跎一生。儿臣到底有多看重驸马,您是知道的,只要他好,儿臣愿意让步。”

昌平公主眼界非常高,也因此把婚事耽搁了下来,等她挑中大驸马淳于谦的时候,已经二十岁了。

她对淳于谦是一见钟情,可淳于谦对她并没有什么感情,被迫成为驸马还差一点闹出人命来。

婚后多年,夫妻二人相敬如冰,昌平公主十分痛苦。她其实是很爱惜淳于谦的才华人品的,可就因为本朝立朝之初,便有祖训:凡驸马皆不可入朝为官。

其实驸马都尉原本也是一个官职,只是后来,做到这个官职的人大多数都尚了公主,所以渐渐就成了公主夫婿的专属官职了,只是听起来好听,并无实权。不可参政议政。

淳于谦做了驸马,没了仕途,起初因为年轻气盛,也做过不少愤世嫉俗的事情,甚至还和皇子起过冲突,不过因为有昌平公主压着,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淳于谦也认命了,每日里呼朋唤友,风花雪月诗酒茶,书画醉年华。如今年已而立,诗集文集倒是出了不少,但由于心情抑郁,风格十分沉郁。

他时常出入风月场所,但并未惹下任何风流债。人品十分过硬。

宣德帝沉吟片刻,问道:“你都想好了?”

苏德昭眉梢使劲跳了跳,实在忍不住了,“陛下,殿下,咱们要说的,貌似不是这件事吧?”

宣德帝忙道:“对对对,咱们还是先把眼前这件事处理好为是。”

昌平公主叹了口气,“是,那就请父皇赶紧处置吧。”

苏德昭悄悄看了昌平公主一眼,暗想这位公主可真是聪明,如此一来,陛下便是想拖延也无法拖延了,而且大驸马的事情也必须尽早解决了。

宣德帝沉沉说道:“国公夫人受了委屈,朕自然是要补偿的,除了赏赐之外,还要允她,可以拒绝进宫。

“另外,张太后年纪渐长,疾病缠身,而养福宫地气不好,朕准备今日请她老人家去温泉行宫养病。”

温泉行宫在开朝之时,也热闹过一阵子,始建于前朝,但后来过去洗浴的宫妃竟然意外在花园中发现了掩埋的十几具尸体,后来还在其中一座温泉池底发掘出了尸骸,从那以后,温泉行宫就荒废了。

把张太后移居温泉行宫,也就等同于是幽禁了。

苏德昭想了想,这个结局也未尝不可,毕竟是当朝太后,总不能赐死,因此便磕头谢恩了。

只是他也不急着出宫,投桃报李说道:“陛下,其实淳于驸马才华过人,一直这样蹉跎岁月,的确是可惜了。

“去年图水泛滥,游山玩水的淳于驸马给当地官府献上了治水九策,行之有效,而他本人连性命都没有留下来便扬长而去,若非陈御史恰巧回乡探亲见到,只怕谁都不会知晓了。”

宣德帝一怔,“还有此事?”

苏德昭微微一笑,“陛下,臣可没有扯谎的必要。”

宣德帝暗暗点头,“好,这件事朕会好好考虑的,你们都退下吧。”

苏德昭出宫的时候,已经二更天了,在宫门口稍稍等了昌平公主一阵,等昌平公主出来之后,才躬身说道:“殿下,臣最近会请驸马过府一叙。”

昌平公主垂眸说道:“多谢苏相。你可以告诉他,我不会强留他了。”

说罢上了自己的车辇,回公主府去了。

其实婚后,夫妻名分便名存实亡,淳于谦一年三百六十天,能有三天留在府中就不错了。

苏德昭轻轻摇了摇头,其实昌平公主这个人还真不错,错过她,淳于谦会后悔的。

看了看天,他直接吩咐轿夫:“去驿馆。”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他总要去告诉小夫妻一声,好让他们安心。

第三百一十章 狡黠

苏鹤亭和元宁夫妇也没睡,两人正在商议此后的行程,听见南川说苏德昭来了,苏鹤亭便笑着看元宁:“如何?我没说错吧?”

元宁先前并不太相信苏鹤亭所说的苏德昭会为他出头的说法。

怎么说呢,在现代,她看惯了那些守不住初心,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利益抛弃道义的事情,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苏德昭在相位日久,固然还记着当初的情分,但当报恩和自己的前程出现冲突的时候,必然会选择自己。

这是封建社会,社会情况不容乐观,国家总体看来是太平的,但局部各类冲突层出不穷,而且生产力水平太低,交通也不发达,一旦触怒了君主,最轻的就是贬官离京。

都说京民三品官,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坐了那么久,谁还愿意吃苦?

何况,这话一个说不对,就有可能是杀头之罪,毕竟当年造成苏乾冤案的可是先帝,当今宣德帝的亲生父亲!

子不言父过,是书上的明训。

却万万没想到,事实与自己的想象相左。

元宁笑了笑,“嗯,是我嘀咕了咱们的苏相大人了。”

夫妻两个整理衣裳亲自接了出去。

苏德昭也没和他们客套,进去坐下之后,喝了一口茶,便把今日御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苏鹤亭赶忙拉着元宁跪下磕头。

苏德昭伸手搀扶,“好了好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你们不必如此。”

南川端着托盘走进来,“相爷还没吃饭吧?”

就算是皇帝赐宴,只怕也是吃不饱的,守着规矩礼仪,也不自在。

苏德昭呵呵笑道:“的确是饿了。”他也没客气,洗了洗手,就把南川送上来的三菜一汤吃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边擦嘴一边说道:“你们放心,你们蒙受的冤屈,全都会讨回来的!”

苏乾沉冤得雪,他手底下的着些部将,自然是要跟着复起的。

南川却摇了摇头,“相爷,我们这些人,都不想在朝为官了,我们也不会做官。父辈的能耐,我们也没学来,如此庸庸碌碌的,不想尸位素餐。

“反而是跟着公子,这些年我们都过得很是自在,往后就还是跟着公子罢了。”

当年是苏德昭亲自找到他们,劝服他们出来跟着苏鹤亭的,对他们的情况自然也是了解的,不由叹道:“虽然我和鹤亭占着父子名分,但我对你们也都是当作自家小辈看待的。

“如今当着你们彼此的面,我也不怕你们觉得有挑拨离间的嫌疑,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父辈是怎样的咱们暂且不论,你们这一辈当中,虽然鹤亭论才学是头一份的,但论做官却未必就是出类拔萃的。

“你们几个步入仕途,未必就比他将来差劲。就此放弃,不怕来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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