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等周为理,视线却开始四处打量起他家。
装修布置,一应都是很大气简约的风格。
黑白灰主色调,素净的颜色,而且百搭。
很符合周为理性格的装修风格。
可总让盛辛觉得有些不够温馨。
“所以你让我回家就是为了大黄?”
“这一堆乱七八糟就是它的?”
“你让它待在家里不行吗?非要来我这干什么?”
“我还真是不怎么喜欢它。”
……
周为理讲电话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进盛辛耳朵里,真不是他故意要偷听,可能是周医生有点生气,说话声音都大了不少。
盛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隐约能听到外面阳台上他打电话的声音。
大黄?谁啊?
听起来好像是要住到周医生家?
喜欢?这个大黄还喜欢周医生?
我靠!这踏马不会是情敌吧?!
盛辛心里立刻警铃大作。
说好的“暂时”不找对象呢!
周医生你可得矜持啊!千万不要被这个什么“大黄”给勾走了!
还有,顺便说一下。
这个“大黄”不管是男生女生,这名字未免也太……
盛辛觉得背地里议论人家名字不好,摇了摇头,赶紧在心里呸了两声,然后给人家道歉。
周为理打完电话回来,脸上的表情依旧不是很好看,看上去有点在生气的意思。
盛辛没敢多嘴,赶紧站起来道:“那个……我先回去了,你应该还有事忙吧?”
周为理看了他两眼,微微点头,“我得出去一趟,谢谢你帮忙。”
盛辛忙不迭摆手,“没事没事,都是邻居嘛……互帮互助。再说,你不是还要给我看牙的嘛。”
周为理没说话,回房去拿了不知什么东西,然后跟盛辛一起出门了。
盛辛回家,周为理去按了电梯按钮。
盛辛虽然开了自家的门,但迟迟没进去,站在门口陪周为理等电梯。
周为理转头看他,“我明后两天都不在家,你牙齿要是疼或者有别的什么其他症状,可以找我。”
盛辛刚要说话。
“叮——”
电梯到了。
电梯啊电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周为理迈开长腿进了电梯,盛辛要出口的话又被堵了回去。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电梯门关上,看着旁边显示屏上逐渐缩小的数字到“1”。
想了想还是掏出了手机。
SX:周医生。
SX:其实,我不是随便问问的。
因为喜欢他,想追他。
所以,不是。
或者说,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随便问问”。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崽可真是太难了!
“大黄”警告!猜一猜是谁?
第5章 第5颗糖
早上一早,盛辛醒的时候,手机还在手里。
虽然知道周医生大概率不会理他,但昨晚还是拿着手机等了一晚上回信,等到睡着。
醒过来的时候迷迷糊糊下意识按亮了手机屏幕,除了几条新闻,啥也没有。
盛辛眨眨眼,叹了口气。
好吧,你还是那个高冷冷酷莫得感情的周医生。
周医生没回,他也没好意思再去打扰人家。
没关系,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
反正住对门,反正还要帮他看牙,总有机会再接触的。
不过唯一让盛辛担心的,就是昨天周为理打电话说到的那个“大黄”。
既然是要搬来周医生家住,肯定也是能看到的。
呵,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
昨天跟母上大人约了要回家的,盛辛在心里嘀咕了几句“大黄”,就赶紧起床了。
盛妈妈是部队退伍军人,当过首长的那种,现在退伍以后转行当老师去了——警校。
盛辛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他妈。
母上大人脸色一沉——今天要挨骂。
母上大人眉头一皱——今天得挨打。
母上大人脸色难看,眉头紧皱,不停深呼吸的时候——完犊子了!
不过好在他还有个“老实人”爹。
老夫妻俩感情特别好,盛辛从小只要一挨打或是挨骂,就会跑去找他爸救命。
盛爸爸简直就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也因此才避免了盛辛“年幼夭折”,完犊子无数次。
他爸虽然也会训他,不过还是很慈爱的教育法。
被他爸教育完,母上大人的火气也就消得差不多了。
不过,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一顿小揍还是免不了的。
盛辛到家的时候,母上大人穿着围裙来开的门,看样子是在做饭。
“我亲爱的妈咪,早上好呀?”
徐佩白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儿子的耍宝,只是问:“吃早饭了吗?”
盛辛也并不在意,他妈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这都几点了,当然吃了。”整个人腻上去把人抱了个满怀,吧唧一口亲在他妈妈脸上,“我们建国同志呢?怎么能把美丽温柔又贤惠的老婆一个人丢在家里做饭呢!”
徐佩侧开脸,嫌弃地瞅了眼儿子,“店里卸货去了。你去帮忙?”
“得嘞~!”盛辛松开人,在他妈妈要抬腿踹人的时候赶紧跑了。
盛爸爸叫盛建国,早年也是个牙医,盛辛儿时对牙医的恐惧大部分来自于他爸。
尽管盛爸爸在他挨打的时候是他的“观世音”。
后来他爸出了车祸,伤了腿,还挺严重的。
也因此,他妈妈退伍,他爸也从此没再当医生了。
闲赋在家就去开了间团购店,规模还不小,就在他们家小区后面的商业街。
生意还算不错,结果一开就是这么多年。
盛辛刚刚回来的时候就直奔楼上了,也没往后绕。
店里是盛爸爸招的打工伙计在看店,张望了一圈没看见人,“咕咕,我爸呢?”
小伙子叫顾双,这个名字是因为他爸妈都姓顾,盛辛偏偏老喊人家“咕咕”。
顾双年纪比盛辛小几岁,刚上大学,家就住在附近,以前没事总爱来这买东西,后来寒暑假就干脆来这打工了。
顾双白了他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叫我姑姑。”
盛辛呸了一声,笑骂:“小小年纪,要点脸。”
说着,走过去伸手勾着人脖子,“怎么样,期待吗?马上就要去过大学生活了。”
顾双没理他,指了指后面,“叔在后面仓库卸货。”
盛辛拍了拍他的肩,晃荡着往后面走。
盛爸爸一条腿不太利索,走路有点跛。
盛辛上去帮他接了手里搬的箱子,“建国同志你去歇歇呗,我来。”
盛爸爸转头看见是自己儿子,就笑着松了手让他搬去了,“臭小子,我还以为你不睡到12点不会起呢,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盛辛搬着一箱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分量还算轻,两个人并排着往里走,一边道:“我这不是怕我们家太后大人追过来嘛,我就自觉点自己赶紧的回来了呗,反正我一个人在那也没事干。”
家里其实并不是容不下他,只是他觉得自己也该是时候搬出去住了。
大学毕业,找工作,应该要独立起来不能再靠着父母。
目前盛辛住的房子,是靠着他之前实习时候攒下来的钱租的,按月付房租水电,并不靠爸妈支援。
但是,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眼下当务之急,就是他得找着一个稳定的工作。
盛辛一边搬着东西往里走,一边回头看了眼旁边进出的几个搬卸工人,“爸,你这不都雇人了还非自己动手做什么,到时候伤了腿闪个腰的,得不偿失。”
“嗨,那我不是想着我搭把手能快点嘛。对了,喊你回来就是说你工作的事,还没找着呢吧?”盛爸爸指使着他把箱子放到仓库里,又道:“我跟你说啊,那是我大学舍友家开的公司,他老婆是老板。上市公司呢,是专营医药器材方面的,机会难得!”
盛辛点头应着,把东西放好了又出去搬另一箱,盛爸爸就站在仓库门口接着说:“说起来也巧,前两天不是老下雨,我这腿疼就去医院看了看。你猜怎么着,那主治医生就是我老同学!多年不见就多聊了几句。我跟你说啊,我那真的是老同学,关系特别铁的那种,以前我们宿舍是睡上下铺的。上下铺你知道吧,一般关系都是很好的。而且啊,他跟我名字都一样,都叫‘建国’,是不是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