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时光,褪去了不少的稚嫩,脸蛋不再肉嘟嘟,五官线条也变得硬朗。
高一比仇斯年矮了大半个头,仇斯年觉得小朋友还能继续窜个儿。
仇斯年转发了那条微博,霸总口吻般打了两个字。
——我的。
高一换下了仇斯年的内裤,红着耳朵在洗水池里慢慢地搓着。
仇斯年的内裤比他大一号,穿在身上都是松松垮垮挂着的,除了初中第一次梦遗,他几乎没再给自己手洗过内裤,更别说帮别人洗。
在队里的时候,陆鋆没少苦口婆心,说基地的洗衣机是公用的,不干净,内裤要手洗,要讲卫生,高一不讲究,随手就丢洗衣机里,从来懒得自己动手。
洗着洗着就开始神思飘远,昨晚的画面挤进了脑子里。
高一无意识地舔了下嘴唇,拧干内裤,两手捏起裤腰举到自己面前。
他没看过仇斯年只穿内裤的样子,就连昨晚两人贴身亲热,仇斯年也穿着睡衣,没让他碰上一寸足以挑起yu望的地方。
高一望着眼前这块滴水的黑色布料想入非非。
仇斯年开门进了屋,没看到人就喊了一声:“高一?”
高一手一哆嗦,忙把内裤按进了水盆里,走出了浴室。
高一红着耳朵,慌里慌张地把潮湿的手在衣服上蹭了蹭。
“怎么了?”仇斯年走过去勾了勾他的耳垂,“耳朵红成这样。”
“没、没怎么。”高一眼神躲闪,还在为昨晚的温存难为情,不敢看仇斯年的眼睛。
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摸出了那张银行卡,递给仇斯年。
仇斯年没接卡,也没说话。
高一拿着卡,微微抬眸看向他,“这是…你的卡。”
仇斯年依旧不语。
高一的手指蹭了下裤腿,犹豫地开口:“高钧…就是我那个养兄,他之前来基地找过我,他拿走了卡里的七万,把卡还回来了,我……我把那七万补上了,这卡还给你。”
高一紧张地搓着手指,就怕仇斯年询问那七万的来源。
“脸上的伤是他弄的?”仇斯年再次询问确认。
“……嗯。”高一点头。
仇斯年沉着声音:“不说说那七万是从哪里来的吗?”
高一抿了抿嘴,迟疑片刻,坦白道:“是我预支的工资。”
仇斯年嗯了一声,声音很轻。
“我跟俱乐部重新签约了。”高一低着头,“没有跟你商量。”
“嗯。”
仇斯年反应平淡,高一抬起头,急切地问:“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上回你跟老板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他曝不曝光刘振我都无所谓,我就想把那钱快点填补上,所以就私下去找他了……”
高一的声音低了下来:“我见不得你被人占便宜,关键那个人还是我养兄。”
高一性子急躁,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莽撞激进,在仇斯年的事上表现得尤甚。
“我没有生气。”仇斯年摸摸他的脸,“你有你自己的选择,我生什么气,而且薛一铭已经把声明发出去了。”
“声明?”高一茫然。
“嗯,就是那个陷害你打假赛的人,薛一铭已经让人发了曝光声明了。”仇斯年说,“算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人性还没完全泯灭。”
高一了然点头,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
事情都过去大半年了,挨的骂、受的委屈,早被时间消磨殆尽。他之前对何言清的那点怨恨,几乎也烟消云散了。
不是原谅,是释怀。
“老板要是没那么做,我就这么跟他签了合同,你会生气吗?”高一问仇斯年。
仇斯年轻笑道:“你都已经跟他签了,再来问我这个?我不会生你的气,我会逼着他答应为止。”
“不过有件事我xi还是生气的。”仇斯年抬指覆上他的嘴角,“脸上总挂着彩很好看是吧?我气这个,我气你一急就随便跟人动手,一动手就受伤,回回都受伤。”
“我…我改,我以后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不随便跟人动手。”高一把卡塞进仇斯年手里,“你是不是没钱了?”
仇斯年但笑不语。
“老板说你这钱都是问你小姨借的。”高一拧着眉,看了眼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戒指是不是很贵?”
“薛一铭那大嘴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仇斯年神色不悦。
高一捏着指上的银圈轻轻地转着,认真道:“等我正式归队了,我把工资都交给你。”
仇斯年哑然失笑:“怎么?你要养我么?”
“我、我赚得挺多的,可以养你的。”高一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真的挺多的,我会努力打比赛拿奖金,赚的钱都给你。”
仇斯年抬指按了按眉梢,心软乎乎的,但又有些无奈。
他上前搂住他的小甜糕,自轻道:“配你我是不是还差了点?”
“放屁。”高一爆了句粗,瞄了眼仇斯年顿时面露尴尬,伏在他肩前嘟囔道:“才没有……”
仇斯年笑得眼角弯弯,手指挑开裤腰在高一的尾椎骨上不轻不重地轻点着,低声问:“内裤换了么?”
第63章 我依旧不配
高一后背猛地窜出一股电流, 顺着脊柱沟飞快蔓延至上, 他的后颈一麻, 磕巴道:“洗、洗了。”
“你给我洗的?”仇斯年偏过头,亲他发烫的耳朵。
“嗯…嗯。”高一闭上了眼睛,睫毛微颤。
“这才穿半天就急着换了?”仇斯年用手指刮了刮他的睫毛,“嫌弃是我穿过的?”
高一倏然睁开眼, “没有!”
他抿着嘴,不好意思说穿着仇斯年的内裤自己控制不住会抬头。
肌肤稍跟那块布料摩擦,身上就跟火烧似的,真的受不了。
仇斯年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暧昧不清地追问:“昨天没给你解决够?”
高一的耳朵红了。
“今天继续?”仇斯年持续作孽,贴近他耳朵低声问:“这回……用嘴?”
高一臊得脖子都红了,浑身滚烫。
仇斯年鼻尖抵着他的耳廓, 没一会就感觉到升腾起来的温度,灼烧般的。
仇斯年勾着嘴角笑了一下, 直起身子,不再继续逗弄他。
大概是还没从昨晚的温存中缓过来, 高一比平时更不经逗,仇斯年怕自己再说两句,他就要烧得原地自燃了。
“不要你帮我。”高一忽然抓住他的胳膊,红着耳朵道, “我、我帮你。”
仇斯年自认为自个儿的定力还可以,但也经不了高一这样一次两次的撩拨,他低下头轻声提醒:“你脸上的伤还没好, 这种话,你最好少说。”
高一面露迷茫。
“你说的那些现在先欠着,等你脸上的伤全好了,我会全部跟你要回来的。”仇斯年浅浅一笑。
寒假转瞬即逝,仇斯年的无名指上依旧戴着那枚戒指,更是频繁地把高一接到家里来,就连春节,高一也是在仇斯年家里度过的。
仇父仇母再心善,也能隐约察觉到不对劲。
疑惑是仇父先提出来的。
“你不觉得斯年最近有点不对劲吗?”仇父对正在整理换洗衣物的仇母说。
仇母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里,抬头道:“怎么了?”
“他手上的戒指,还有那个男孩……”仇父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个非亲非故的男生,不是仇斯年的学生,还只是曹斌的朋友,就算跟仇斯年有关系,也隔了好几层,至于隔三岔五接到家里来住吗?
“你儿子以前有这样吗?”仇父看着仇母,“他什么时候把朋友带到家里来过?那个男生还不是他的学生……”
“你什么意思?”仇母放下手里的衣服。
仇父默然不语,神情严肃。
虽然这么想有些迷幻,但他直觉仇斯年的那些行为可能都是故意的。
“说话啊。”仇母急得拍他,其实心里隐隐和仇父达成了共识。
“算了,这事等我回来再说吧。”仇父喝了口茶,平复心绪,“斯年做什么事都有他自己的判断,我们还是别干涉太多。”
这话是在宽慰自己,也是在给仇母吃颗定心丸。
开学在即,仇父是大学教授,刚开学就受邀去英国参加学术交流会,两个礼拜后才能回来。
仇母继续帮仇父收拾外出的衣服,脸色忧愁。
仇父揉揉她的肩膀,沉声道:“我就随口一提,别想这么多,这还没怎么样呢,你苦着一张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