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又是什么?”没等霍狄开口,程立雪又径自说,“别急,让我想想,这个是能让你回到十年后的东西?”“对,一个一次性仪器。”
程立雪骄傲地微笑起来:“那你把他留下,我研究一下,它是怎么用的。”
……霍狄离开之前,程立雪还问,需不需要安排住宿或者别的。
霍狄说不用。
他犹豫着,终究没交代岑越的事情。
因为原则上,执行任务的人,不该跟其他人有过多的牵扯。
回去推开酒店的门,岑越还在认认真真地看书。
他的笔记越做越多,还分开不同的学科整理好。
霍狄随手拿起来,看了一眼,表扬道:“字写得不错。”
岑越哼了一声,尾巴都要翘起来:“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写。”
霍狄揉揉他的脑袋。
第二天,约了房东准备看房子。
岑越听说之后,眼巴巴地也想去。
又不是什么要保密的任务,霍狄就把他带上了。
房子在高层,客厅有一整面的落地窗。
站在窗前,能直接看到对面的高中。
首都的学校也跟边境的不一样,教学楼高大豪华,还有足球场和体育馆。
“那是我准备安排你去读的学校,”霍狄问,“小越,你觉得怎么样?”“好呀。”
岑越小声说。
学校也很好,房子也很好。
简直好得不太真实。
于是就这样敲定了,霍狄交定金,准备合同。
最后谈细节的时候,他问最长能租多少年。
“十年可以吗?”房东笑了:“十年也太久远了吧,我们先随便签个两三年怎么样?”三年也行,算下来,应该能租到岑越高中毕业。
霍狄点了头,签好字。
安排好一切之后,就拖着行李,带岑越搬进去。
刚找人打扫过,地板很干净。
岑越赤脚走来走去,最后扑在柔软的沙发上,仰头软软地喊:“霍狄。”
霍狄没回头,只应了一声。
他正整理岑越的笔记和课本,分门别类地放在书架上。
岑越自己乖乖跑过来,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霍狄后面。
他问:“明天还有什么安排吗?”“去买家具。”
“后天呢?”“买菜,把冰箱填满。”
“可是我其实不太会做饭菜。”
霍狄想了想,说:“那我学吧。”
岑越开心起来,眼睛亮亮的。
他让霍狄弯腰,然后啾地一下亲在脸颊上。
在租来的房子附近,经常能看到高中生三三两两地走在路边,低头玩手上的游戏机。
岑越好奇,有时会多瞧两眼。
霍狄问他:“想要?”岑越摇头。
可是过几天,就在桌上发现了没拆过箱的游戏机。
岑越简直不敢相信,转头看着霍狄。
霍狄说:“别玩太多,不能影响学习。”
岑越抿了一下嘴唇,说:“我以为你不会买。”
“那天眼睛都看直了,还说不想要。”
霍狄温和地说,“而且别的高中生都有的东西,我家小越也必须要有。”
课本也是,玩具也是,爱也是。
像岑越这种从小吃过很多苦的少年,是怎么宠也宠不坏的。
霍狄说:“小越,以后你可以再任性一点。”
岑越眼角发红,嗯了一声。
再过几天,电视机也到了。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看电视节目的习惯。
但家里总得有个电视机,打开来听个响儿,也显得热闹。
那几天新闻很多,霍将军遇刺事件刚过去一个多月,首都政局动荡。
岑越安安静静看书的时候,霍狄便把音量调成静音,只看画面和字幕。
他看到好些高官锒铛入狱。
他看到电视机里有另一个年轻的,孤立无援的自己,把小小的霍芩搂在怀里,企图用身体挡住四面八方的摄像头。
他看到科学院宣布正式启动机密科研项目,负责人程立雪。
岑越学习的时候认真极了,一笔一画地伏在桌上写笔记,几乎没怎么抬过头,所以什么也没看见。
霍狄去冰箱前,破天荒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他对自己说,就喝这一次,下不为例。
他曾经保护着又娇弱又爱生病的霍芩,让她安安稳稳地活到十年之后。
所以,霍狄想,岑越生命力比霍芩顽强那么多,肯定也能在他的安排之下,好好地度过这十年。
晚上,岑越带着一身潮气和沐浴液的香气,钻进被窝里。
卧室里的灯是暖黄的,像日暮时分的天穹。
岑越又乖又软地邀功:“我今天又背了一首诗。”
霍狄嗯了一声,说:“我听着。”
那是一首粗野的情诗,岑越声音清亮,反而念出一种少年期的天真:“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霍狄在被子下捉住他的食指,岑越动了一下,脸颊发红。
他眼睫毛颤动时,就像雪落在边境一样安静。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枪口的麋鹿和丹顶鹤”他总是想起那些不能入眠的寒夜里遥远的枪鸣。
那些倒在木屋与栅栏间的血泊中的猎犬。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霍狄关上灯,吻住岑越的唇。
岑越声音顿住了,变成凌乱急促的呼吸。
剩下没背完的诗,所有直白赤裸,整颗心都掏出来的欲望与爱,全都封缄在这个吻里。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余秀华老师的其它诗也很带感最晚下周之内就能回到正确的时间线啦狂喜乱舞
第28章 涂药
那天晚上,霍狄终于真正睡了岑越。
进行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岑越身上全是汗,僵硬着不怎么吭声。
霍狄一点一点顶进去,像破开一只蚌的软肉。
全部吃下去之后,岑越才汗涔涔地,哼出一点委屈的鼻音。
特别听话的少年不太会喊痛,但身体的反应是瞒不了人的。
霍狄稍微挺动一下,他就不自觉地颤抖。
于是霍狄也不敢动了,停了一会儿,体验到岑越又软又热的后穴吮着自己的性器。
“小越,”他哑声问,“你疼吗?”在黑暗与静默中,岑越窸窸窣窣地动了一下,把脸埋在霍狄的肩膀上。
霍狄觉得有一小片地方被打湿了,温热的水从肩窝往下流。
岑越都疼哭了。
霍狄搂着自己的少年,慢慢地顺着肩膀和脊背向下爱抚。
岑越微微抖着,半天,才声音小小地说:“你、你慢点动。”
于是霍狄很轻,很慢地动起来。
性器已经胀得几乎发痛,可岑越好像被他弄得很难受的样子,所以他只能忍耐。
霍狄吻岑越微皱起来的眉心,湿润的眉眼。
唇上沾了泪,显得苦涩。
但辗转多亲一会儿,呼吸和津液又会带上一点甜意。
慢慢地亲着哄着,岑越鼻息也急促起来。
痛还是痛的,但又有一团奇怪的灼热的火,在身体深处燃烧。
他仰头承受着霍狄的温情和残忍,过了一会儿,被碾到一个点的时候,甚至漏出了难耐的喘息。
“是这里吗?”霍狄问。
岑越什么也不知道,茫然地眼角发红。
霍狄像刚才一样缓慢地,每一次都蹭过那个地方。
岑越颤栗起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几乎完全被酥麻的快感所支配。
怎么会这样,他想。
然后又逐渐生出一点不满足。
欲望被挑起来之后,因霍狄的慢,而维持在一个折磨人的程度。
喘息变得更软了,像粘着糖水,尾音微微发颤。
岑越环住霍狄的脖颈,不声不响地凑上去索吻。
霍狄低喘着停止动作,亲了亲他,问:“还疼?”岑越在他的怀抱里摇头。
“现在想要你快一点。”
岑越声音也软绵绵,湿漉漉。
自己又想要,又羞得不好意思。
霍狄捧着岑越的脸,又恶狠狠吻了一下。
霍狄的克制本来就是出于理智而非天性,所以不再克制的时候,也加倍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