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霸主。”
“可主公，若是他真将织田救出来，历史不就改变了吗？”爱染说出心里的疑惑。
女人浅笑，揉了把他的脑袋，说：“梦，才是最能实现心愿的。”
听到这话，享用着新头梳的小狐丸勾起唇角，“原来主人，是下了很大的棋啊。”
她不置可否，等着不动行光踉跄着步子向她走来。
“我一直以为，只要把信长公从火里带出来就能救他，却没想，信长公自身的骄傲让我救不了他。”
“我现在已经没有地方去了，既然你是审神者，需要我这把‘不动行光’吗？”
十七回：“好像是忘了说，我不是审神者。”
“唉？！”十七的一番话打乱了不动的思绪，他睁大着眸子不可置信，指着她身后的一众付丧神，“怎么可能，你不是审神者，那这些刀又是什么？！”
“我的下属呗。”
“我不管！”不动难得起了小性子，他吼道：“我再也不要只回首过去而浪费著现在的时间了，若是有值得我保护的主公，那我绝对，会以这把刀起誓，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凭你这暗堕了的身体？”
这句话让不动行光噎住，他不知从何反驳，暗堕是他要改变时空的惩罚，无力拜托。“哈哈——”苦笑出声，紫发的少年说道：“也是呢，不管怎样，审神者都不会想要已经暗堕了的刀剑。抱歉，是我想得太好了。”
十七扳过他的身子，让其对着那个戴着眼罩的男人，贴近少年的耳垂，十七吐出来的呼吸惹得不动行光发麻。
“瞧瞧他，有什么不同吗？”
“烛台切？”不动行光知道这把刀，在以前那座本丸里这刀可是审神者最信赖的人，他随意看了一眼，却发现了一丝诡异。
“……暗堕的太刀。”身为同样暗堕了的刀剑，他对这种气息很熟悉。
“所以你还会觉得，我会不要这种刀？”
“你到底是——”不动行光现在完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要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多暗堕的刀剑付丧神。
红眸似血的小狐丸，沾染了暗堕气息的粟田口短刀，沉郁的“笼中鸟”，还有其他两人，都有着若有若无的黑暗氛围。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神明罢了。”十七好笑他的反应，触摸着他脸上生出来的刺骨，“所以在我这，只需要做好我安排的工作就行，不接受任何反对意见。”
“神、明……”这个身份让不动行光更加觉得宛如话本故事，不像真实。
可无论这女人是谁，少年眼里流露出异样的光芒，他站直在十七面前，扬起脸，道：“其实说实话，我的恐惧还没有完全消失，但如果只知道逃避的话也是没办法的。我会成为你的刀，为了不再出错，我‘不动行光’——不管怎样都会变强给你看！”
十七轻笑，伸手将灵力汇聚成光，替他消逝了身上多余的伤痕，转眼之间，不动行光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好啊，我期待着。”
第二十章
不动行光来本丸已经一周，这期间除了做十七吩咐的事情以外，他都寸步不离女人的身边。
这个情况让压切长谷部很不爽，于是他动用了自己近侍的权利，把手合的名单改成了他们俩人。
十七知道这事的时候，正在给山姥切缝补他破损的布单。虽然金发男人从一开始就抱胸抓紧强烈拒绝，但耐不住神明的权威和山伏国广的协助，被扒了身上隐藏自己的白布单的山姥切默默地躲在房间角落，环抱着双膝，不知念叨什么。
把最后一针穿好，十七对着跑来传话的粟田口短刀们说：“那你们顺便告诉那俩，输的那个，就给赢了的做一个月的内番工作。”
“哇，主公大人真狠！”不管谁输谁赢，就凭着不动行光和压切长谷部两人互相看不对眼的性子，无论谁做内番，都是一种折磨。
十七叹口气，漠然道：“谁叫他们精力太充沛了。”
最后，不动行光以他的战斗熟练程度和暗堕后的残酷攻击手法，险胜了虽然有十七灵力支撑、但成型不久的长谷部，在他气喘吁吁要挑衅一番灰煤色发男人的时候，眼尖的看到长谷部腰间露出的一个印记。
“这是什么？！”不动行光能以他的酒量发誓，这个黑色牡丹记号绝不简单。
“不关你事！”长谷部猛地站起身，他整理着自己的着装，居高临下看着还在喘气的少年，眉间紧皱，“我这次是输了，但下次未必。”
“喂！你告诉下我，那个记号是啥啊？！”
鹤丸本着看热闹的心思来到这，兴趣盎然地看完全程，在最后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一步跳到不动面前，凑过去浅声道：“那么想知道，问问那女人呀——”
不动行光很不喜欢鹤丸对十七的称呼，在他看来，主就是主，怎么能用“那女人”“喂”什么的代替。但他现在心里想的都是那朵妖冶的黑色牡丹，所以他懒得理他，径直来到十七面前。
“主公！”紫发少年一过来就狠狠拍了桌子，让在上面轻飘飘的文件震得飞起。
这种大不敬的举动要换做常人恐怕早就生气了，但十七是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利益，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所以她现在只是哼了声，“怎么了？”
“长谷部身上的印记，是什么？”
十七对这种事从不隐瞒，她大方地抬起头，看着不动漂亮的紫眸，回：“跟我定了‘血契’的记号。”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不动行光惊讶地张开嘴，“为什么那种家伙都能？！”
“他可是我信赖的下属，当然值得。”瞥了一眼少年的欲言又止，十七继而道：“我不会再对任何付丧神定下‘血契’，能留着我印记的，只会是长谷部。”
门外的木框突得震动，十七感知到那股熟悉的灵压，看到了满院骤然飘开的樱花瓣，笑了笑埋头整理着凌乱的桌面。
不动行光很气，他觉得自己才是最能得到主喜爱的，怎么能被长谷部抢先，于是他换了种问法——“那神器呢？主公，我能做您的神器吗？！”
“我不会要战斗型神器。”十七的话听不出感情，她摊开手，漠然着脸。“如果你愿意从此只当个摆设将刀舍弃，我不介意让你成为我的神器。”
结果显而易见，对于刀剑付丧神，拿刀杀敌保护主人才是他们的宿命，做个类似于“花瓶”的摆设，任谁都接受不了。
血契与神器的讨论不了了之，不动行光看着自家神明大人沉下去的脸，小心翼翼凑到她跟前，讨好着说些玩笑话。
直到，狐之助的到来。
晚饭后，十七说了个通知，让整个屋子的付丧神都瞬间呆住。
“主公！这是真的吗？”陆奥守吉行激动起来，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十七说是要带他们所有人去一趟现世。
“现世吗？从来都没见过呢！”加州清光记起他看得那些杂志上说，现世有许多好玩的事情，花火大会、祭典什么的应有尽有，真希望这次去现世能够看到。
“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压切长谷部看着吵吵闹闹的众人，再加上今天又因为手合输给不动行光，心里一直很压抑，便狠狠地一拍桌子，把放在上面的茶水震得跳起来，“没看到主人还没说完吗？！”
“狐之助刚才跑过来说本丸要翻修，暂时不能留人。”十七想起之前狐之助屁颠颠滚到她面前，然后哭诉着脸说时政的新通知的样子，真是毁了以“魅惑人心”著称的狐狸人设。
“所以我问它能不能让你们全员去现世，结果还不错。”最后一个字说完，十七耸耸肩。狐之助说，只要不在现世留下不该有的痕迹，就完全没有问题。
“那主公大人！”乱带着一群短刀哒哒地跑到她面前，，挤开一直霸道占着副席位的不动行光，手里捧着本杂志。
十七看去，唔，上面印着化妆品的广告。
“你想要这个吗？”十七指着占领最大篇幅的那几管口红，心里决定要少订些这类的杂志，免得让乱越来越女孩子化了。
“哎？不是啦！”乱疑问过后反应回来，“是这个！”爱染看他举着书不好指明，便用右手食指指着在角边的那个宣传图。
“……游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