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地为牢(18)

敢情这厮过来专门拉皮条的?江妤觉得他这个茬找的实在莫名其妙,也不想因为这些有的没有的跟他拌嘴,就丢下一句话,“有病吧你?”然后就往厅堂里走。

擦肩而过时,乔致远空出的左手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略微一使劲儿,将她甩回了原地。

江妤踉跄了两步,站稳了才冲他发火,“有完没完了?我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

乔致远的脸色又沉了几分,说话更阴阳怪气的了,“不打自招了吧?刚才那个财务部长,钱是不少,不过你家那档子事可不是钱多就成的,要是钱能解决你也等不到现在,老早卖身救父了。有权的,能捞你爸的,都是人精,犯不着为了女人给自己找不自在,毕竟女人一抓一大把,不是什么稀罕物。就拿我家乔老大说吧,你就是脱光了送上门去,他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你信不信?”

“乔致远你管的太宽了吧!”江妤是有些心虚的,虽然不至于像乔致远说的那么不堪,但不可否认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

乔致远一眼就看穿了她的虚张声势,略显急迫地问了一句,“你跟那个什么财务部长谈妥了?”

他认识姓魏的,应该也知道姓魏的什么德行,所以她跟姓魏的站一块,他就以为他俩谈交易?江妤不晓得他这是什么鬼逻辑,只是在他阴霾的目光对视下,让她有种莫名的错觉,难道……

江妤不敢顺着这个念头往下想,虽然她确实打过这样的主意,但总觉得希望太过渺茫,她不想把全部的期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上,所以才狠下心退而求其次的。其实乔致远从来都不是她的第一人选,起初只是想把他当成跳板,主要目的是乔致谦。那时她还想着用正当的途径为父亲鸣冤昭雪,所以并没把乔致远说的那套放在心上,甚至对他还有了一些偏见。现在想想,乔致远这人也没别的,就是现实了些。才不过两个多月的光景,她就后悔当时没听他的了。

在知道乔致远过去那段不为人知的感情纠葛后,江妤觉得如果一定要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乔致远就是最好的不二人选。只是她不觉得乔致远对她有那个意思,最多就是比路人多了些好感,但乔致远是绝不会为了那一丝半点的好感就拿小胳膊拧大腿的,否则就不会有医院走廊里旧情人久别重逢的那一幕了。

江妤被他轻易看穿心思还是有些恼怒的,收起了那些乱八七糟的心思,口气有些冲地说:“妥没妥都是我自个儿的事,什么时候你对我的事这么上心了?别跟我说你看上我了?”

在乔致远跟前她的心思实在太小儿科了,乔致远轻而易举的就看穿了,他换了个站姿,吊儿郎当的点头笑道:“还真是……没到手始终惦记是回事,到手了没准就不稀罕了。合着我还不如那个什么狗屁财务部长招人待见?哥哥自衬床上那套活儿也不比谁差,还怕不能让你美了?保不齐你都舍不得我下床呢!”

江妤心里一片凄凉,亏得刚才还对他抱有那么一丝美妙的遐想,这会儿真是什么想法都没有,只剩下一肚子气。

“得了吧,乔致远……”江妤是那种温文尔雅,一看就是好人家教导出来的孩子,但关键时候也是有脾气的,火气‘噌’地一下子上来了,不管不顾地口不择言道:“你就能跟我耍横,有能耐跟你哥横去呀。没你哥没乔家,你跟我一样,连这儿的大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我爸进去了,我家落魄了,但也轮不到你指三指四的。是,我自己没能耐救我爸,就想找个有能耐的男人帮我,那又怎么样?你觉得这是堕落,你看不过去,又没那个能耐帮我,就阻止我去找有能耐的人。说到底,是你心理扭曲。你看不得我走你旧情人的老路,你不想承认自己的无能,你也就在我这样的弱者跟前显呗你的能耐。乔致远,你有能耐怎么被家里逼得跟旧情人分手,你有能耐怎么旧情人做了老男人的情妇你干瞪眼,你有能耐怎么不去跟你哥闹去……”

江妤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嗓子一紧再也说不出话来。乔致远一团怒火在胸中翻腾着,愤怒的脸扭曲成暴怒的狮子,一只手像一把钳子似的死死地掐着她纤细娇弱的脖颈,他眼睛放着骇人的狠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每说的一个字都像是要把这个字碾碎嚼烂似的,“别给脸不要脸,江妤,我现在掐死你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用不好偿命用不着坐牢,你信不信?”

他的力道很大,好像真的要拧断她的脖子,江妤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想要咳嗽又咳不出来,双手下意识地去扯他的手,可是怎么的都拉不开。江妤特别难受,开始浑身无力,眼皮越来越重,有种睡着了的感觉。这一刻,江妤很后悔,就是再气不过也不该说那些话激怒乔致远。她死了,爸爸不是更无望了吗?爸爸总说她不是做大事的人,她确实也做不来,做大事的人怎么会为吐一时口舌之快就断送了性命呢?爸爸果然有先见之明,只是她现在好像也来不及后悔了。

第22章

“呦,乔二少,这是闹的哪一出儿啊?”身后忽地响起了第三道声音,乔致远一怔,猛地醒过来,才意识到自己正狠狠掐着江妤脖子,

江妤已经没法呼吸了,乔致远赶紧松开手,张了张嘴想解释两句,但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最后一脸懊恼自责地看着江妤。

江妤浑身无力地跌倒在地,猛烈的咳嗽,时不时地干呕。胸腔剧烈的收缩膨胀,张着嘴拼命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心里一阵后怕

,刚才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死了,被乔致远掐死了。江妤看着手足无措的乔致远,眼神充满了谨慎和戒备,脸上带着劫后重生的

小心翼翼和恐慌。

看她这样子,乔致远心里也不落忍,想上前安慰安慰,或者解释一下,可他往前迈一步,江妤就往后挪一步,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两三

米的距离。

在边上看戏的第三人慢条斯理地从阴影中走出来,他先瞧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江妤,又看了看乔致远,笑了笑道:“够粗暴的,就她这小

身子骨架得住你这么玩吗?”

江妤本来对他还心存了那么一丁点感激,一听这话,只觉得这人说话比乔致远还损还缺德,亏得长了一张受看的脸。

乔致远好以整暇地整了整衣领,又伸手去系松了的袖口,也不看人,冷冷地抛出一句话,“滚边儿去,这儿没你的事……”

空气里已经开始弥漫着一股硝烟味,这两人都不是善茬,一个是炮仗一个是□□,都是易燃易爆物。

那人走近江妤,皱着眉挤出一副同情可怜状,啧啧地笑了两声,眼睛上下打量着江妤,话却是冲着乔致远说的,“小模样够水灵的,不

是我说你,你这下手特忒狠了,这么好看的脖子真咔嚓的一下子扭折了多白瞎呀。”

乔致远沉着脸没有吭声,那人碰了一鼻子灰也无所谓,半蹲下,跟江妤脸对着脸,轻佻地挑着眉,尽显勾引之意。江妤被他瞧得心慌,

往身后挪了挪。他嗤地笑出了声,竟把手伸了过来。江妤下意识地往后一闪,躲开了他的碰触。他脸色微变,蛮横地握住江妤的下巴,笑

嘻嘻地说:“怎的,认生?只给姓乔的摸,我姓蒋的摸不得?”

江妤觉得今晚真是倒霉透了,也许就不该来,各种的不顺心,前一秒是姓乔的出气筒,后一秒又成了姓蒋的炮灰,中间还差点见马克思

,这一晚上几经周折,跟拍电影似的。这个姓蒋的显然是冲着乔致远来的,而且来者不善,只是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那都是他

们两个人的事,跟旁人无关,也跟她无关,她犯不着受这份窝囊气。江妤一肚子火气这会儿‘噌’地窜上脑门,什么‘忍一时风平浪静,

退一步海阔天空’的鬼话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理智见了鬼,单凭一股子冲劲儿,江妤想也不想,‘啪’地一声,重重地拍在攥着她下巴

的大手上。

她手劲儿不小,又是冷不丁的一下子,蒋冬至吃痛地抽回手,手背瞬时一阵火辣辣的肿痛,他一边揉着手,一边瞧着她,嘴上却跟乔致

远说着话,“这妞够辣的,比陆曼可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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