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买点吧……我还想吃点咸的东西。”
“鸭羹还是荷叶排骨?”
“都行。”
把冯迷糊打发出门后,戚欢躺在摇床上,一边轻轻摇着,一边想着未来的规划。
新华集团的高中生,升入大学的比例有9成多。除非自己不想学,或者想工作几年后再读书,否则都是有书念的。
管高等教育的王萌,不喜欢华夏那种把所有资源都集中在华清大学、中都大学的做法。因此集团的大学,教育资源分散,几乎每所大学都有自己的强项,且综合性大学不多,不搞大而全那一套。
更棒的是,大学里转专业、不同大学之间转学,都很方便。只要满足课程安排且GPA达到要求,转学并不难。
所以,现在应该选择一个综合大学,学了2年通识教育后,再去考虑未来方向吗?戚欢坐起身,拿着手机上了高等教育网,一条条翻着大学的专业介绍。
西基市的大学是整个集团最多的,但是翻了两遍,戚欢也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学校和专业。也许其它地区的学校会更好一点,戚欢把目光挪到了金杜。
金杜不愧是合成军基地兼装备部重镇。这里最大最有名的学校,就是金杜飞行学院了。
一想到飞行,一想到太空,痛楚和失落感再次袭来!戚欢大睁着眼睛,生生地把眼泪给逼了回去,然后咬了咬牙,打开了金杜飞行学院的页面。
所有和军事相关的专业,不管未来出路是去合成军,还是去陆航、海航,戚欢都不能报。她只剩下最后一根稻草了:民用飞行专业。
民用飞行专业可以接受那些做过肢体移植手术的学生!看到招生标准,戚欢的心脏怦怦地跳着……基地内飞碟交通普及了,太空旅游也普及了,甚至,月球旅游马上也会普及。既然飞碟对乘客的身体限制不大,那么对飞行员的身体要求也不会太严。
手机弹出一条新闻推送,戚欢没有理会,而是专心研究着民用飞行专业的课程表和训练表。再三确认自己符合要求后,她舒了一口气,准备等俊朗回来后,再和她商量一下。
戚欢正想着冯迷糊呢,冯迷糊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赶紧看新闻!”冯俊朗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戚欢,“咱们的人和天竺政府军打得热火朝天。时铭姐是在给你们报仇呢!”
看到新闻,戚欢才知道自己离开的这半个多月来,由各国志愿者组成的女性军队,和天竺政府军、RSS打了2场大仗,战果斐然……看来,张旅长和陈参谋长想尽快稳定天竺战局。
“算是半公开了。”冯俊朗开心地说,“我妈妈现在一点都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小小寰球,有几个苍蝇碰壁。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何况,国际舆论也不全向着天竺,毕竟在很多国家,支持女性权利依然是政治正确的一部分。”
“嗯。”戚欢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金杜飞行学院的事儿告诉了女朋友,“我想报考金杜飞行学院的民用飞行专业。”
冯俊朗翻看着网页上的介绍,一边在心里想着,再也不能让欢欢做危险的事儿了。等下就打电话问姐姐和慕辰姐。民用飞行专业的委培方,也包括装备部。她们应该知道开飞碟危不危险。
看着冯迷糊一脸认真纠结的模样,戚欢知道她在想什么。“你去问两位姐姐。我确定这个专业不危险,因为飞行员必须对乘客的人身安全负责。飞行员有生命危险,就没法对乘客负责了呀!”
搞掂了专业选择,戚欢的心情又开朗起来,“明天你带我去童话小镇和太空小镇逛逛吧……你喜欢的话,我们还可以在太空小镇找家旅馆住几天……”
“真的?”
“真的!”戚欢抱着冯俊朗的脑袋,狠狠啄了一口,“我刚才查过了,太空小镇有简易版水天两栖双人飞碟……咱们也租一个,然后你在上面向我正式求婚。”
第182章 2049
两天前刚接受了肢体移植手术的戚欢,受到了伙伴们的“精心服侍”。服侍她的不仅有冯迷糊,也有等待做自体肾脏移植手术的时爱锦,以及刚从前线回来的萨月和孙玊。
“两场大战你们都没有参加?”时爱锦一边给戚欢喂饭,一边不解地问萨月和孙玊,“那你们在干嘛?”
孙玊看了一眼时爱锦,没有吱声。萨月笑了,“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就是改造妓女呀。”
时爱锦耸了耸鼻子——集团网络没有墙。从识字起,时爱锦就像其她孩子一样,经常到外面的中英文网站上冲浪,也早就知道了妓女是什么意思。
集团的学校,从初中起就有社会、历史、法律等方面的论文。布置论文的课程,有语文课、政治课、历史课、地理课、科学思维课等等,甚至还有理科(请用你已经掌握的数学工具去分析XXX社会现象)。高二下学期的学生,就要写一篇关于“妓女”的4000字以上文章。
那时,时爱锦和孙玊为妓女是懒、穷还是贱,争了个天昏地暗。最后,孙玊的“妓女就是贱”和时爱锦的“因贫穷所迫不得不卖身”的论文,都只得了B-。而全年级唯一一个得A的,就是当时她俩还不太熟的隔壁班同学戚欢。
小伙伴们围着戚欢,确定她的精神头可以应付讨论了,就都缠着她,要她说说当年那个论文是怎么写的。
“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女性来说,穷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在这些国家,有不少女人,没有生产资料和劳动技能,只能出卖身体当妓女。”戚欢道,“当年乌克兰就因为穷,女性被男性当成赚钱的工具……这个国家的奇葩总统,还说漂亮女性是乌克兰的国家品牌……不过,比穷更重要的,是女性没有权力。这些穷苦女性很多是被拐卖的。当妓女并不是她们自己的选择。”
“不是所有妓女都因为穷和被拐卖才去卖身。”孙玊不忿地反驳道,“否则你不能解释为什么西方高福利国家还有那么多妓女……华夏男性喜欢把妓女描写成被迫堕落风尘等待他们拯救的弱女子,其实正是男权思维的体现。”
“没错,所以好逸恶劳也是原因之一。正因为懒,妓女、小偷小摸、乞丐等,才被称为流氓无产者。”戚欢笑道,“要知道流氓无产者和无产者并非同义词。”
“流氓无产阶级是旧社会最下层中消极腐化的部分,他们有时也被无产阶级革命卷到运动里来,但是,由于他们的整个生活状况,他们更甘心被人收买,去干反动的勾当。”孙玊道,“我记得这段话是《The Communist Manifesto(共产党宣言)》里的……”
“嗯……我的论文得A,不光是因为我写了妓女穷、懒的一面,也因为我提到了女性性欲。”戚欢笑道,“你们大概都没有说到这一点吧?”
“我是8中的。我记得我们班上那个得A的女孩,论文的主要部分谈的就是妓女与女性性欲的关系。”萨月道,“她说在男权社会,女性的性欲被污名化了,也得不到满足。所以有的女性会通过这种方式来解决性需求……哦,对了,她还拿几个拍摄妓女生活的国外纪录片做例子。不少北部尤罗巴洲国家的妓女,收入颇丰,不穷,但就是想当妓女。”
“所以北齐武成帝高湛的皇后胡氏才说‘为后何如为妓乐’。”戚欢道,“异性性关系,女性能获得高潮的,非常少,大概只有玩NP才行。但是在男权社会,女性追求性快感,不被主流社会包容,所以才说她们贱。”
孙玊点点头,“难怪呢……我们改造妓女时,她们一瞅着空子就想跑。”
“华夏上世纪40年代末到50年代中期,把流氓无产者基本改造好了。我现在才知道这有多难。”萨月也认同道,“好在这些工作咱们不用继续做了……还是说说大学选学校选专业的事儿吧。”
小伙伴们在西基肢体移植医院陪戚欢聊天时,乐源正在中京对着戚欢的妈妈赔笑呢。
直到现在,戚雪涵还不知道女儿受伤的事儿。
按说呢,昨天晚上2047届服兵役的孩子就该回家了,在中京开集团代表大会的戚雪涵,却不仅没有看到女儿,也没有等到女儿的任何音讯。
7月1日一大早,几乎一夜无眠的戚雪涵,给兵役办打了电话。然后兵役办层层往下找责任人,终于找到了戚欢的老班长乐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