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真大……你们能设置什么障碍啊?现在你们俩搞竞赛了,文科更差了吧?就你们这偏科的样子,冯坚朗怎么可能把你们视为威胁?”顾呦呦哂笑地看着张氏姐妹。
“说正经的,我听说集团的几个基地,也出了不少数学好苗子。”冯坚朗走过来,坐在张时铭对面,“你们要是能在搞出点响动,包圆了冬令营前30名,也能给咱集团打个广告。想想吧,到时候去IMO参赛的国家集训队,一水的集团女孩儿,多帅!”
“占主流应该没问题,包圆了是不可能的。”张时铭笑着说,“湘省有个女孩蛮厉害的,不是咱集团的,姓陈,好像叫……”
“陈穆康。”张时诵头也不抬地说,“我已经把她列为头号敌人了。”
做完最后一个臂张弩,张时铭站起身,把弩仔细地放入柜子里,又检查了一下箭矢,“在咱四合院,没办法测试啊?要不咱俩明天回集团试试?”
“臂张弩还好试,你那些蹶张弩怎么试啊?”张时诵伸了个懒腰,“国庆假期就这几天,我们还是在市中心玩玩吧。等后天开课了,又是每天做题,每天集训……”
“我听说卫叔叔生了个儿子,你们俩要不要去喝弟弟的满月酒啊?”顾呦呦刚说完,就看到冯坚朗对自己瞪眼努嘴的,赶紧转移话题,“嗯,这个,冬令营是在深海举办吧?你们也算是深海人了,还没去过深海,干脆集训完在深海过春节得了。”
张时诵看着冯坚朗给顾呦呦递眼色,觉得挺好笑的,“我爸还是我爸,但是我们和那孩子没什么关系,所以满月酒还是算了。大家都挺忙的,哪儿有时间玩这些虚的……你们也不用那么紧张,这个话题不是我和我姐的逆鳞。走吧,午饭就在外面吃,上次我和我姐试过一家川菜火锅店,味道还行。”
10月初的中都,已经非常冷了。几个小家伙想来想去,还是点了个红汤。
看着锅里满满一层辣椒,刚刚赶过来的杨卓玛兴奋地直搓手,“好久没有吃火锅,特别是红汤火锅……现在我妈可怀念川菜了。她们那边什么都好,就是吃的差了点。暑假我和张爱秘过去时,试过所有的餐馆,味道都还差了一口气。”
“听说冯阿姨要求农业技术人员在那边推广花椒,说是雨季太长,需要可以祛湿的东西。”张爱秘夹了一个黄喉,吃得眉飞色舞的,“坚朗啊,你妈妈把冯俊朗带过去了,现在是准备弃养你吗?好像顾阿姨过几天也要把整个团队都带过去,现在你和顾呦呦,就可以和我、杨卓玛一起同病相怜了——咱们都是被妈抛弃的孩子。”
“什么抛弃不抛弃,多自由啊。”顾呦呦把脑花和黄鳝放在一个碟子里凉凉,然后递给曹慕夏,“夏夏,你真的决定学结构专业?我一直以为你会学建筑……你画画这么好。”
“早就跟你说了,我两个都会学。我的偶像是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他是结构工程学博士,你看看他设计的新乡世贸中心中转站、密尔沃基美术馆、毕尔巴鄂步行桥和阿拉密洛大桥,你就知道什么是韵律美,什么叫力量和优雅的结合。马上我们集团在阿费力加洲的基地就要进入基建高潮期了,多好的机会啊……我不仅要搞建筑设计,还要搞道桥设计。你就等着看吧,我会好好研究各种顾氏水泥,把它们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顾呦呦星星眼地看着曹慕夏,“我和冯坚朗、曹慕辰都没想好学什么,准备本科先学物理专业好了……咱俩大学不一定能在一个学校读……你看,要不要先把咱俩的事儿给定了,这样我也能放心一点。”
“你们俩肉麻也得选个地方,这是火锅店,不适合告白。”冯坚朗挪了挪屁股,离那俩人远一点,然后转头问其她小伙伴,“你们几个有对象了吗?”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张时铭大笑地说着豪言壮语,就被电话打断了,“喂……是,我是张凌歌的大女儿,您是谁?您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啊!我妈妈又凭人工皮肤得诺奖了!”
自从9年前26岁的张凌歌得了第一次诺奖后,3年前,华夏在诺奖又有了一个新斩获,可惜这个是文学奖。
在崇尚理工科的华夏,文学奖引起的兴奋远比不上物理、化学、生理与医学奖的分量。实际上,华夏人最看重数学和物理学奖项,就连张凌歌的生理与医学奖诺奖,在网上都有不少非议,这些喷子说什么ZLG全能干细胞的技术含量不高,还不如徐盼盼得的阿贝尔数学奖。
如果你以为那些质疑张凌歌、褒奖徐盼盼的人,真的看重徐盼盼的成就,那就大错特错了。实际上这些屌癌们,在网上对徐盼盼的污言秽语多得不可胜数,除了因为徐盼盼拿的是数学奖、扫了这些男人的面子外,也因为时年23岁的徐盼盼,公开承认自己是女同。
“就因为你妈妈被男人伤害了,你就不找男人……我觉得你有点因噎废食。世界上有那么多好男人,为什么你视而不见?”女主持人诧异地问徐盼盼,“而且,我听说同性恋是天生的,怎么可能想把自己掰弯就能掰弯?”
“明知道前面有坑,还不知道绕着走,那就是脑子里有坑了……至于同性恋是不是天生的,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只知道我以前对谁都不关注,但是自从我告诉自己应该当女同后,我现在就特别迷恋女性的美……”
6月份去奥斯陆领取阿贝尔奖后,徐盼盼才接受的媒体采访。现在距这个访谈已经快4个月了,网上对徐盼盼的谩骂却一直没停过,直到张凌歌第二次拿到诺奖,才转移了喷子的目标。
不管网喷们如何被华夏女性获得科学类奖项而刺激得发疯,国内大台都必须把获得两次诺奖的张凌歌打造成华夏骄傲。可惜,自8月初张凌歌去尤罗巴洲进行学术交流后,她就从公众视线里消失了。拨打张凌歌的手机,关机了,拨打冯晨夏的电话,也关机了,媒体记者只好把环铁的卫强工作室给围了起来。
“我不知道。”卫强抱着儿子,局促地说,“两年前我和她分手……已经很久没有和她联系了。”
“张凌歌抛弃你了?是因为她拿了诺奖、挣了大钱,就看不上你了么?”
“不,不是的。”卫强觉得记者眼里那嗜血的光芒让人害怕,他把孩子交给新婚妻子,转身就想关上工作室的大门,“我和张凌歌是和平分手的,你们不要乱写。”
不乱写是不可能的!几个记者堵在门口,阻止卫强关门,“请你详细说说张凌歌怎么抛夫弃子吧……再优秀的科学家,没有良心,也和狗屎没有区别!”
大台必须塑造张凌歌的正面形象,而且张凌歌和卫强没有结婚,即便分手是张凌歌的错,好像也怪不到她。因此大台记者明智地离开了卫强的工作室,来到后海四合院。
小家伙们把记者让进倒座房,然后聚在二进院子里,商量是否应该接受记者采访。
“张姥姥和曹阿姨也不在国内……现在国内地位最高的,除了几个基地的头头,就是我妈妈了。”顾呦呦兴奋地说,“要不我问问我妈妈应不应该接受采访?”
“得了吧,顾阿姨搞技术厉害,其它的东西还是算了。”冯坚朗看看时间,“他们和张阿姨联系不上,不等于我们也联系不上。我们现在就用新新通与张阿姨和我妈联系,问问她们的意见。”
张时铭、冯坚朗、曹慕辰分别发起视频要求,却只有曹慕辰的视频接通了。曹慕辰简单介绍了情况,问母亲应不应该接受记者采访。
“接受吧,你们想说啥就说啥。”曹欣无所谓地说,“冯坚朗的妈妈和张时铭的妈妈都忙着呢,没功夫管这些。你们告诉记者,年底张教授回国后可以单独接受采访。”
小家伙们是在二进院子的临时建筑接受的采访。
这个临建已经在院子里竖了好几年了,里面堆满了小家伙的沙盘、弩和各式工具。8个孩子花了几分钟把东西稍微归拢一下,腾出一块空地让摄影师有活动空间,然后从里屋拿了几把椅子,张时铭、张时诵坐在正中间,左边坐着冯坚朗、顾呦呦和杨卓玛,右边坐着曹氏姐妹和张爱秘。安顿好后,8个孩子16双眼睛,如临大敌般瞪着记者,记者看着小家伙们标准的军姿坐姿,觉得自己不像做采访,反而像和敌军谈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