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冷,四叔你放手。”席瑾蔓用力往回扯了扯,却丝毫扯不回自己的手。
“把另外一只手伸出来,我给你捂捂热就放开。”席骏铮心里莫名愉悦,面上还一本正经的,仿佛自己压根没存其他心思。
闻言席瑾蔓立马将斗篷里的另外一只手藏到了背后,生怕这只手也被四叔抓住。
“已经热了。”这回席瑾蔓的声音细若蚊蝇。
两手相握的地方热得发烫,烧得席瑾蔓全身都热了起来,尤其是两颊,烫得席瑾蔓觉得快要烧起来了,哪里还会觉得冷。
忽觉斗篷下生风,下一瞬另一只藏起来的手便被准确无误地攥住,从背后拉到了胸前,被同样火热又带着些粗粝的手掌给包围住。
席瑾蔓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两双交叠在一起的手,一时还无法接受,自己另一只手掌也已经沦陷的事。
这时候席瑾蔓昏沉的脑袋里,竟闪过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想着这果然是四叔的做事风格,说一不二,绝不拖泥带水。
“我只是帮你捂捂手,穿着斗篷怎么手还冻成这样。”席骏铮语气里有些责怪,不过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柔情。
自然,还未回过神的席瑾蔓没有听出来。
这个解释听起来更像是此地无银,但席瑾蔓此时确实需要为四叔的行为,想一个合理的解释,便下意识地信了。
还安慰着自己别多想,别多想,四叔只是单纯地想要给自己捂捂手而已,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去屋里拿个手炉,四叔等我。”稍稍冷静了些许,席瑾蔓又试图从席骏铮手里抽出手来。
“别那么麻烦,这样不是挺好的?”席骏铮又换了个姿势捏了捏,眼见着小姑娘刚软和下来的身体,有瞬间僵硬了起来,不由眼底充满了笑意。
“我可记得你说过,我的手心比暖炉还热乎。”
席骏铮的眼前,似乎又看见那个一点点儿大的小姑娘,将手炉随手往案上一放,尔后硬牵起自己的手,将肉呼呼的小手硬往自己手心里塞。
“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席瑾蔓吃惊地回忆起这些日子,在四叔面前说过的话,哪有说过这句?
就连这个念头都没有过!
“说过的,还双手往我衣裳里头钻,说衣裳里面最暖和。”那个蛮横的小身影越发清晰,原本许多年未忆起的事,一段段又清晰起来。
“你,四叔你胡说!哪有你这般平白冤枉人的!”
席瑾蔓本就通红的脸颊,此时似乎是整个脑袋都在发热。
哪有一个大姑娘,把手往男人衣裳里头塞的,就算那人是四叔也不可能!
席瑾蔓这回是吃准了四叔实在胡说八道,这种事,就算是自己吃醉了酒都不可能做出来,更何况自己这几日,压根就没有在四叔面前喝过酒!
见席瑾蔓又羞赧又气恼的模样,分明是不记得这件事了,席骏铮眼底的笑意,稍稍消散了些许。
也是,还那么小,怎么记得住。
没有回答席瑾蔓的话,席骏铮又揉捏了几把掌心中那滑嫩的柔荑,这才放开了手。
“好了,已经暖和了,你觉得呢?”
双手一被放开,席瑾蔓忙收回了手藏到了背后去,整个人往后退了一大步。
两只手掌和手臂俱都是麻麻的,早没了知觉,只知道十分地热。
“热……热了,谢四叔。”
这声谢里席瑾蔓明显说得有些不甘不愿,心里头总觉得有些怪异,哪怕反复说服自己,四叔是要给自己取暖,都无法消除。
与四叔离得远了,席瑾蔓这才觉得呼吸顺畅了起来,可身上依然热得慌,仿佛身旁置了个火炉似的。
尤其是风帽边沿的一圈长绒毛,在脸上轻拂过时又热又痒,席瑾蔓忍不住伸手,将斗篷上连着的风帽往后一拉,给摘了下来。
四周涌来的寒气,让席瑾蔓下意识缩了缩脖颈,随后便觉得神清气爽,舒适多了,连脑袋也清明了起来。
“四叔,时辰不早了,要不……我们进去吧。”
直觉告诉席瑾蔓,此时气氛有些诡谲,不宜再逗留。
“进去做什么,你觉得和我说话,没有和里头那些人说话来得有趣?”席骏铮语气有些危险,微眯起眸子,向前两步又凑到席瑾蔓跟前。
“没!没有!没有的事。”席瑾蔓连连摇头,生怕四叔想岔。
“既不是因为这个,难不成还是觉得外头冷?”
席瑾蔓刚想摇头,突然心猛地一收。
耳垂……被一只火热的手一把捏住。
作者有话要说:四叔:榕榕乖,我想摸摸你的眼睛。
榕榕:(捂眼)四叔!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挖我眼睛!
四叔:……
四叔这回调 戏过了头,榕榕要跳脚了。好了,爆肝码完了,手已经牵过了,接下来应该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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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 若不是左侧耳垂灼热得厉害, 看着眼前淡定自若的四叔, 席瑾蔓几乎要以为刚刚只是自己的错觉。
灼烧感一路从一侧耳垂,蔓延至半边脑袋, 让席瑾蔓左侧的半边脸颊稍稍有些刺麻感, 仿佛僵硬地已经不受控制。
四周清寂,席瑾蔓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声音在耳边回荡, 尤其响亮。
难以置信地看着四叔,席瑾蔓忙伸出双手, 紧紧捂住了自己的两只耳朵,连那只并没有被侵犯的耳朵也护得好好的。
“你!你做什么!”吃惊过后是生气, 前边四叔给自己捂手一事不说, 就这举动,再怎么样席瑾蔓也知是不应该的。
指腹上冰冰软软的触感尚未消散,席骏铮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掩在背后的两指指腹却有些留恋地摩擦着。
“做什么?看你耳朵这么红, 以为是生了冻疮, 还想着我那儿有一盒膏药, 治冻疮极有效果。”席骏铮饶有兴致地看着小姑娘跳脚的模样。
“胡说,我才没有生……便是生了冻疮,四叔问我就是了,怎么能, 怎么能……”
席瑾蔓起初怒视着四叔,却在听到四叔说自己耳朵这么红的时候有些赧然,底气便有些不足起来。
“不然榕姐儿以为我是要做什么?”席骏铮说话时比先前正经了几分,便显得威严了些,很有长辈的架势。
这么一来,席瑾蔓一方面心里还有些恼怒,觉着自己是被冒犯了,可另一方面,又觉着自己是小题大做,四叔能对自己做什么,这可是四叔啊!
“我……我不知道。”席瑾蔓心里纠结着,话音里也没了方才的气势,但仍然能听出余怒未消。
小姑娘捂着耳朵一脸防备的模样,越看越觉得像是被惹急了要咬人的兔子,席骏铮眼底的笑意弥漫开来,脸上却愈发正经了,看着不像是在作假。
“我的膏药就这么一盒,要是不亲自确认你那时冻疮,我还真舍不得给。”
席瑾蔓看着四叔,颇有些瞠目结舌之感。
这么小气的人,会是四叔?
到底是什么稀世膏药,能让四叔宝贝成这样?
但更让席瑾蔓在意的是四叔淡然的声音,仿佛两人的关系又回到了之前,几乎要让她以为先前四叔的温柔,只存在于自己的臆想中,其实这一切其实并没有发生过。
四叔……这是觉着自己侮辱了他,所以生气了?
席瑾蔓咬了咬唇,一时有些无措。既过不去心里那一关,又害怕四叔真生气了,今后再也不理自己。
看着小姑娘脸色不虞的模样,倒是头一次知道,这小姑娘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哄,若不是自己装出这副样子来,怕小姑娘当场就要翻脸了。
当时无意中看了眼那小巧秀气的耳垂,殷红得仿佛是上好的赤玉所雕,比自己那块赤玉还要精致,看了便移不开眼,忍不住就想要摸一摸,想看看手感比起自己那块赤玉来如何。
这么想着便动了手,席骏铮觉着自己还很节制,只捏了一下便放开了,早知小姑娘会这般生气,还不如多捏几下来得合算。
“小小年纪,多读点书,别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席骏铮叹了口气,装出头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