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醒了,你这个可恶的神族女人。”尤金的笑容看在薇薇安的眼里愈发残酷无情。
“你是我的哥哥啊,尤金。”薇薇安还在作着挣扎。
闻言,尤金哑然失笑:“对,我是你的哥哥,某种血缘上说,你还确实是我的妹妹。但我现在对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玩累了。”昨日在酒吧,他的使者咪咪找到了他,并替他解开了潜藏在内心的真实人格。几年前,这个人格只出现过一次,为了折磨薇薇安而出现,亦或是因为嫉妒……
“尤金……”薇薇安泪眼朦胧地望着尤金,试图唤醒他的理智,“放开我,尤金,你弄得我好痛。”
“有那个男人弄得你痛吗?”尤金冷笑着反问。
“那个男人……?”薇薇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尤金。
尤金贴近薇薇安的耳畔,呵气若兰道:“要我提醒你吗,公主殿下?几年前你以为那个男人是怎么找到你,夺去你的处子之身?都是我的安排……”
绝望,痛苦,羞耻?不,都不是,因他的话,脸色霎时变得苍白的薇薇安只感觉到一种悲凄,比悲哀更胜。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折磨我,让你很快乐吗?”薇薇安强忍住眼泪,瞪向巧笑嫣然的尤金,“我的痛苦,让你很快乐吗!”
“是的,很快乐!这是对你的惩罚。我对神族一向如此。不过一会儿也许你会更痛苦。”尤金仍不忘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因为你会记起一切,包括你被我凌.辱的所有记忆,身为神族的你的全部尊严,都已经被我狠狠踩在了脚底下……”
“无所谓了。”薇薇安无力地靠向尤金,“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是瑟薇儿的复制人对吧?作为神族战士这样的工具,而一直被使用着。你无法原谅我的本尊杀害你的父母,我理解。记忆里我的哥哥,我一直以为是我亲哥哥的人,居然是害我最惨的人。只是我不明白……”想要占有她的那名神使,在之后为什么却以她亲人的身份出现在她的身边?她不明白,因为她拥有的记忆仅仅是瑟薇儿的一部分而已。薇薇安只是瑟薇儿众多复制品里的一个,这一代的神族战士。记忆晶片经过代代的拷贝继承,早已积攒了太多无所相关的情感。然而这些情感是不被需要的,所以新任的神使按照传统,将这些无关的记忆封印。
“也许他想得到的不只有你表面的屈服……”尤金一手搂住薇薇安,一手轻轻刷过她毫无血色的脸,慢慢往下地停在她的心口,“他想要的,还有你的心。”
“那你呢?”薇薇安噙着苦笑,反问,“你也想得到我的心,然后丢弃它,借此来折磨我吗?”
“……”尤金沉默不语地抱起她,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尤金……”埋首向他臂弯的薇薇安,喃喃地唤着他的名,“你也是一个不坦诚的人……”
洛从梦境里苏醒,另外两个人早已先他一步离开这间空荡荡的实验室。
只有咪咪还乖乖地等着他醒来。她恭敬地替他擦拭身体,眼睛却一直在闪烁。
“我们睡了多久?”洛漫不经心地问道。
“一天。”咪咪回道。
“为什么提前喊醒尤金?”洛扣住咪咪的手腕,危险地眯起眼。
咪咪回道:“这是尤金大人的意思。”
“哦?是吗?”洛松开对咪咪的钳制,轻笑道,“他们一定前往神族的核心资料库了,是吧?”
咪咪点点头,算作应答。
“如果能链接到亡者的数据库,就能知道神族的秘密。他们两个人真的那么想要了解‘冥府’里有什么吗?”洛走下床,“也许只是想要在一起,无论做什么事都好吧。”
“洛大人……”
“我们也去帮帮忙吧?需要有人监控着连接仪器吧?”洛回头一笑。
他可是迫不及待想要看看——这个故事的结局。
第52章 一梦千年【别买】
水名篇。
“水名, 我的孩子,你要代替娘和爹, 幸福地活下去……”
梦境中那张模糊的陌生娇颜, 和那对清澈的水蓝眼睛, 一齐渐渐淡去。
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水名慵懒地伸了伸腰, 窗外晨曦微露, 她昨儿喝得酩酊大醉,好像搂着一个记不清容貌的男人就离开了情阁。
她睨了睨身旁睡得正熟的男子,长相还算俊朗。再看看自己发软的双腿, 身下凌乱的被褥, 她想昨晚一定玩得挺野的。
必须赶在自家酒楼开门前回去,不然她又得被爹爹和决名唠叨。
家中就她一个女儿, 她娘生了她,又生了她弟弟决名后就病逝,留下他们孤儿寡爹的。
好在娘还有一些家业,据说是怀着她弟弟决名的时候,娘不辞辛劳打拼下来的。而这几年, 这酒楼越做越大,一下子便成了东国最大的酒楼。
尽管已是享福的年纪, 但她的爹,对,还有她弟决名,一个比一个啰嗦。
尤其是决名, 总是一副他是她的亲生弟弟,她必须无条件听他的态度。
搞得每次她都想揍他。
嘴上虽然烦着自己的家人,可她还是乖乖认命地穿上衣服。
一条腿刚迈下床,她的胳膊就被睡醒的男人牢牢抓住。
“你想去哪儿?”男人笑眯眯地问。
“去哪儿?自然是回家,怎么,你还想嫁给我?”她轻佻地捏住男人的下巴,这么仔细瞧,这男人的年纪似乎比她大得多。若他真赖上她,她爹和她弟的反对就有够她受的了。
听见她调笑的话,男子先是错愕,而后轻轻地笑了起来:“我想嫁,你都未必敢娶。”
“哦?这东国还有我水名不敢娶的男人?”闻言,水名乐了,“哪怕你是我们女帝的男人,我也照抢不误。”
“是吗?原来你叫水名。”男子拾起枕边的刀扇,宛如弦月的眼眸泛起丝丝潋光,“我总觉得想要你很久了。”
“喂,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水名伸手抚摸上男子的俊颜,“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在东国可是很受人欢迎,你想做我的人,还得排队呢。”
“我不已经是你的人了吗?”话音未落,男子就倾身吻住了她……
接近晌午,水名才姗姗来迟地出现在酒楼里。
“水名!”叉着腰的黑发少年,气急败坏地冲到她面前,“你又跑到哪里野去了?你知不知道爹担心你,担心得一晚上没睡着!”
“决名,你少骗姐姐我了,爹不是早习惯了吗。”直接走上二楼预留的雅座,无视在后头嚷个不停的决名,她掏掏耳朵,还沉浸在大早上欢愉的回忆中。
临走前,她也没问那个男人的名字,倒是对方笃定地说,她与他还会再见面。
“水名姐!”决名追着上来,“你知不知道今晚的海神祭,我们必须得参加,作为商人代表。算我求你,今晚老老实实地别再到处勾搭男人了,行不行?”
“行行行。”她敷衍地颔首,将视线转向热闹的大街。
“你们听说了吗?我们女帝的大公,就是那个北国的北帝,他也来东国了!”
“这好像是他和我们女帝联姻以来,第一次到我们东国吧?”
“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
“别急,晚上的海神祭,咱们就一睹真容了!”
众人的议论声传入她的耳里,她忽然想起那个男人问她,如果他是女帝的男人,她是不是真照抢不误。
先不说她认为那男人不会是那什么北帝,单从哄男人开心角度,她当然得义不容辞地拍拍胸脯保证。
不过她很好奇,她的弟弟决名对此有什么反应。
于是她一时兴起地问道:“决名,若你姐我,睡了女帝的男人,怎么办?”
清风朗月般的少年,只是微微一笑:“请你一个人去受死吧。”
唉!他果然是她的亲弟弟!
三叶篇。
她在雪地里躺了多久?
浑身的骨架仿佛散了一样。
秦木荣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以身躯和仅剩的内力,替她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
雪一直下着,很快将她与他掩埋……
数不清的夜晚,她总是一个人坐在靠椅上仰望孤零零的冷月。
她的父皇一向不会主动看望她。
“公主殿下,今儿的宴会是为你设的,你怎么还待在这儿呀?”侍女们找到独自饮醉的她。
“本宫的宴会?分明是秦木梨的庆功宴,本宫才没兴趣去。”她瞥了一眼远处热闹的宫廷,冷淡地挥了挥手,遣退了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