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尔有些不舍,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可古易秦凉也好,总是默默无言的吴前程也好,都是极可靠的同伴,聪明、行动力强、有韧劲,可人家跟他不是同一个游戏,这次只是凑巧碰到而已。
分别握手:“注意安全吧,希望以后还能见面。”
“池兄弟也是,你一个人,更要小心。”
池尔点头,目送三人沿着马路往前走,期间还回头跟池尔挥手,很快不见踪影。
只有二十分钟了,池尔拍了拍白盏棠:“是主动跟我走,还是跟我走?”
“有区别么?”
池尔点头:“一个有‘主动’二字,一个没有。”
“要是我选择第二个呢?”
池尔嗤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问题很好笑:“虽说你是‘幽灵’,可我敢确定,没有那根笛子的话,你绝对不是我对手,打晕、打死,再带你去扑克场交差,换取下一关的牌,对我来说没难度。”
白盏棠这才发现原本藏在口袋里的短笛,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池尔手里,正借着草地灯光的亮度打量,还评论:“成色不错。”
说完抬头:“这东西是用来控制那些怪物的?”
事到如今还狡辩已经没什么意思,他们能顺利来到这条马路,已经说明了他的身份,就点头:“记得我告诉你,每一关都有道具吗?每个人可以选择三样。”
池尔点头,意识到:“所以其实这笛子才是最后一样道具。”
喷雾、绳子、笛子,这才合理,性命攸关的情况下还选面包烤肠做道具,不是傻子就是脑子有问题。
已经顺利通关的秦凉忽然打了个喷嚏,古易忙问:“怎么了?”
“不知道。”秦凉揉鼻子,把盛菲从他背上扶下来,嘀咕,“有人说我坏话吧。”[此处有备注解释1,在正文后面哦]
池尔转着短笛,和白盏棠一起朝来时路走:“说说你的情况吧。”
“情况就很简单,你的任务是捕获幽灵,我的任务和你相反。”
池尔一下懂了:“你的任务是不让幽灵被捕获,也就是在四十八小时内隐藏好自己身份,不让我发现。”
白盏棠点头,随后有些好奇的问:“我自认掩藏的天衣无缝,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池尔鄙视:“‘自认’天衣无缝,只是你自己觉得而已,许多做坏事的人也都‘自认’没破绽,最后还不是被警察抓到?”
白盏棠被梗的哑口无言。
“要说疑点,还挺多,比如你说面包烤肠是道具,还有你化妆什么的,虽然你自己解释了,可我还是觉得奇怪。”
“就这些?”白盏棠似乎觉得难以理解。
“当然这些只是表面,我最先觉得你可能不简单是刚见面那会我们被怪物追,第一次喷雾失效后,那些怪物明明伸手能抓住你,可他们没有,反而舍近求远来赶我,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白盏棠:“没什么奇怪的吧,也许他们不懂得拐弯呢。”
“呵呵。”池尔冷笑,指了指自己眼睛,“这是什么?”
“眼睛。”
“我裸眼视力1.5。”
池尔把短笛揣到自己口袋,防止被旁边人拿到又出意外:“本来我也这么认为,但今天夜里过来,那些怪物撵着我们跑,我也是拐弯,仍然有怪物追过来,除了可能有人控制他们,还有个原因。”
话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清楚,但池尔还是继续说:“那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呢?一个有你,一个没你。”
备注1:秦凉之所以会打喷嚏,在以她为主角的文里,有一关大家选道具,她选择了泡面
第23章 2 结尾
池尔是忽然之间觉得白盏棠有问题的吗?
当然不是。
他是写推理小说的,不说多么聪明,逻辑思考能力还是有的,就说眼前这个人,在整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池尔早就思考过。
扑克场说到底是一个游戏,他的任务是从起点跑到终点,其中存在的关卡,就是阻止他顺利到达终点:“一开始你装的还挺像,我虽然觉得你有些奇怪,但没往其他方面想,直到你被同化。”
“然后你就怀疑上我了?”白盏棠似是觉得不可思议,“这说不太通吧?我当时是真的被抓到了。”
池尔点头表示认同:“是啊,当时你表现的很英勇,很有牺牲精神。”
白盏棠挑眉,那意思——所以喽,你为什么因为这个怀疑我?
“你有女朋友吗?”走在马路边,池尔忽然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和他们任务全然无关的。
白盏棠下意识朝旁边挪了挪:“我有喜欢的女孩了。”
池尔翻了个白眼:“有些姑娘会用‘第六感’来解释一些直觉什么的,你被同化后跟一堆怪物到孙义那找我们,吴大哥看出你们中间有几个其实是存在意识的,秦姑娘又说你跟之前不一样,我们都觉得奇怪,仔细观察了一下。”
白盏棠不言,显然等池尔继续说。
“那些怪物里,至少有四个,是存在自我意识的,他们在门外的时候做了个同一件事,你大概没发现。”
“什么?”
“每做一个动作之前,都会下意识先看一看前面,不明显,但次数多了就发现问题了。”
池尔笑:“起初我们以为他们是下意识的思考,可把你们两个从地下室救出来后,我忽然想到,你在的时候,怪物们就不追了,你不在,他们该转弯转弯,该回头回头,什么都会,我们需要将笛声彻底盖住才得救,又想,那天你就站在最前面,那几个人不时看一眼,其实会不会看的就是你呢?”
这些都是极为简单的推论,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技巧,只需细心些,以及良好的观察力,白盏棠听完后笑了:“没想到就这么简单,是我疏忽了。”
“这个游戏从一开始,你在明我们在暗,时间越久,离游戏结束越近,你才会越发放松警惕露出些什么,因为觉得必胜。”
池尔伸了个懒腰,耳畔,音乐节的狂欢越来越远:“那些都是活人吗?”
“现在是活的。”白盏棠瞄了眼池尔的右手,那只短笛正被握在手里,“这东西响起,他们就会变成僵尸、幽灵。”
这么神奇,一向没多大好奇心的池尔忍不住问:“那死掉的四个人是怎么回事?”
“同化不成功而已。”见池尔疑惑,白盏棠好心又解释,“简单点说,进化的不成功,死没死透,僵没僵完全。”
池尔汗毛都竖起来了,尽管知道是游戏,可过于真实的体验让他十分不适。
顺着来时路走了一段,池尔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没记错的话,进入这里应该就可以回到扑克场。
“老大。”
池尔顿住,回头,白盏棠两手插兜,好整以暇的看他:“有个问题你们忽视了。”
“什么?”
“记不记得我提过,听到过铃声,可能是控制那些怪物的。”
池尔记得,搞清楚笛声用途后他想过,那可能是白盏棠用来扰乱视线的。
“铃声是假的,笛声才是真的。”白盏棠指了指池尔右手,“有几次笛声响起的时候我和你们在一块,可她们仍然被控制,你不觉得奇怪吗?”
话音一落,白盏棠亲眼看到池尔变得吃惊,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虽然这次他输了,能看到池尔不爽,他还是开心的:“总有事情脱离你的想象和控制是不是,你抓住我,其实不等于任务完成。”
池尔吃惊的看他:“你是说孙义吗?”
“……”白盏棠的表情活像吃了屎,“你说什么?”
池尔扭了扭脖子,脸上的神情从吃惊变成鄙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孙义就是‘幽灵’吗?敢情你觉得我胡说八道?”
此时此刻,白盏棠忽然意识到,池尔其实没有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他,他本以为,把“幽灵不止一个”的事实告诉他,起码能打击他一下,可看池尔的样子,早就知道。
“左护法、右护法,还有什么笛声控怪物,以及那个地下室,通通故弄玄虚。”
池尔打了个哈欠:“你和孙义的目的是不让我们通关,搞的越复杂,线索越多,我们越混乱,找到真相越困难,而你们,这两个全程参与进来的‘当事人’,差不多就可以神隐了,谁会怀疑已经被同化的人呢?”
白盏棠想说话,池尔飞快接上:“城堡里那些守卫也差不多,故意找来迷惑人的,又是人又是僵尸的,人为财死,等到没用的时候就把他们也变成僵尸,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