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看到报告的姚夺毫不吝啬地表达了他的震惊：“我们往常都和私人医院合作，一对一的服务也就这种效率了。”
沈副总附和道：“医院要按人次收费，长期算下来成本绝对比购置机器人要高很多。贵公司针对的顾客又都是高龄人群，如果能足不出户就享受到既简单又精确的日常检查，一定能吸引不少顾客。”
姚夺点点头：“这也是我想购买贵公司机器人的原因。”说完询问道：“我刚才听介绍说这款是二代机器人，我们可以直接订购这款吗？”
“很抱歉。”谢城南摇摇头：“这款机型还在研发中，不过我们的定制机型比家用机型要高端，整体性能不会比二代家用型要差。”
姚夺转头问他：“那我能看看定制机型吗？”
沈其年笑道：“抱歉啊姚总，因为定制机型是根据客户需求对部分功能进行升级组合，所以目前实验室里没有样品。”
姚夺皱了下眉，迟疑道：“可是没有样品的话，你们又怎么确认一定会比二代家用机型高端呢？”
沈其年笑道：“这么说吧姚总，我们手上现在有比定制机型更高端的概念机，所以我们确认自己可以生产出比目前家用机型更高端的产品。”
姚夺点了点头，没再提出要见见概念机是什么样子，既然对方没提，说明这大概就真正触及到了对方的商业机密了。
后续的合同敲得比沈其年想象的还要顺利。姚夺不但把定制单上所有的现有功能都选了，价格还一分没压，把沈副总乐得嘴角就没下来过。
走前姚夺再次表达了歉意，沈副总一脸笑眯眯，好说话的不得了，非常客气地把人送到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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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年轻男人身上的所有电子设备都被安保人员交到了总裁办公室，Jason正在一旁挨个检测，谢城南就坐在办公桌后垂着眼，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击着扶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样了？”沈其年一进门就开口问他。
“还要等一会儿。”谢城南抬眸，看到沈副总那一脸阳光灿烂就知道这次单子的数额不会小：“合同签完了？”
“签了。”沈其年伸出五个手指翻了翻，兴奋道：“这个数。”
谢城南挑了下眉：“不错。”
“这姚总是爽快人。”沈其年往椅子里一坐，手肘支在办公桌上倾身和谢城南说话：“一点折扣都没要，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们的单子要加急生产。”
“没要折扣？”谢城南更惊讶了，这种大额订单一般客户都会在价格上压一压，毕竟随便打个折都是不少钱。
沈其年倒不觉得奇怪：“他肯定知道不止他们一家想往这个方向上发展，这是花钱买时间呢。全球第一家提供医疗机器人一对一服务的疗养中心，听起来是不是很有吸引力。”
谢城南了然，这种噱头肯定能吸引不少经济宽裕又追求高品质服务的顾客，欧氏仙林原本的定位就是高端疗养品牌。
在他们闲聊时Jason终于把所有设备都检测完一遍，汇报道：【这个人叫周志良，针孔摄像头拍下了他下车后的所有细节，包括实验室门口的安检过程。
这段视频应该是实时上传到网上的存储端，暂时还没有发给第三方。
至于他手机里的通讯记录和聊天记录，都被他自己清空了。】
沈其年往椅背上重重一靠，不爽道：“那不就查不出来他和什么人联系过……”
Jason大喘气后得意洋洋地接道：【于是我恢复了他近期删除的所有通话和聊天记录。】
沈其年：“……”你这么调皮可还行？
谢城南扶额，敲了敲桌子：“Jason，别卖关子。”
小机器人委屈巴巴：【我发现他昨天下午收到了一条入账十万块钱的银行短信通知，在这条短信之前他刚接完一个十五分钟时长的未知来电，接完电话后他就在网络上搜索盗取商业机密需要负什么法律责任。】
沈其年眼睛一亮：“所以这个号码的主人很可能就是买通周志良的那个人。”
小Jason蠢蠢欲动：【南，如果你给我授权的话，我可以黑进运营商的系统帮你查查号码的主人是谁哦～】
“不用。”谢城南直接拒绝了小机器人的非法诉求，转而问沈其年：“你有办法问到那个姜副总的电话吗？”
“我试试看。”沈其年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问到了两个号码，其中一个和Jason查出来的一模一样。
“啧。”沈其年想不明白了：“他要咱们公司的机密干嘛用，难道他们公司想改行？”
谢城南问他：“你有没有注意到，听说周志良是姜副总雇的人时姚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沈其年恍然：“别是这两人内部倾轧，所以这个姜副总故意雇个人来给姚夺搅事？窃取商业机密这种事要是闹起来，这次合作肯定得黄。”
谢城南点了点桌面：“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件事，你有没有觉得姚夺的反应不太对？
他带来的人被发现藏了针孔摄像头，这个人是他副手雇的，而他把人交给咱们后，却提都没提把调查结果告知他的事。
这个调查结果很可能能证明周志良是姜副总派来搅局的人，他完全可以拿着证据，向总公司举报姜副总无视公司利益，利用职务之便栽赃陷害上司，这种送上门的正当理由他为什么不要？
而且在后面的接触的中我发现姚夺是一个很懂得进退的人，当时那种情况下，他应该主动提出取消参观实验室才对，可是他没这么做。
所以我猜进实验室这件事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重要到他和周志良撇清关系后不敢再节外生枝。”
“可他进去后什么都没做啊。”沈其年挠了挠头。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谢城南靠在椅背上，十指交握，轻扣虎口：“他的行为逻辑让我觉得不对劲，可是他又的确什么都没做。”
沈其年摆摆手：“算了，别想了，合同已经顺利签了，接下来只要咱们准时交货，大家钱货两讫后这事就算过了。
指不定他就是单纯不想把事情复杂化，比如那姜副总背后势力太大，他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又比如人家为了顾全大局所以咽下了这口气，反正没实际伤害到咱们公司的利益就行。”
谢城南揉了揉眉心，叹气道：“希望是我想多了。”
“谢总。”秘书突然推门进来，语气有些惊慌：“楼下突然来了两个警察说要找您。”
谢城南和沈其年对视了一眼，沉声道：“请他们上来。”
很快就有两个民警跟在秘书身后进来，其中一个直接亮出证件说：“谢先生，我们接到民众报警，说你非法拘禁了他的同事周志良，请跟我们回去一趟接受调查。”
谢城南皱了下眉：“警察同志，周志良的确在我们公司，但他是因为意图窃取商业机密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我们并没有非法拘禁行为。”
“谢先生。”其中一个民警打断道：“麻烦配合下，无论周志良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留下，按程序你都需要陪我们走一趟。”
沈其年起身道：“我陪你们去，我是这里的副总。”
民警摇了摇头：“抱歉，报案人指名这是谢先生个人行为。”
谢城南穿好外套，在沈其年肩上拍了拍：“没事，我去一趟，你帮我安排好律师，再把监控都调出来。”
“好。”沈其年皱眉：“我会尽快过去。”
谢城南点了下头，倒不是很紧张。非法拘禁这个指控根本站不住脚，他只要把完整的监控视频提供给警方就能马上洗清罪名，所以他想不通的是，这个报案人真正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