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撩人日常(44)

作者:绵云玛奇朵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秦星澜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酸涩难过的情绪在心里蔓延开来。沈昀低沉平缓的语调仿佛只是在说一个故事,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可她忽然就心疼起来。

沈昀立在床榻边的踏板上,低眸望着秦星澜,有些话还是没说出口。他没有告诉她,是林庚将曲家男子引入敌军设下的陷阱,让曲家满门忠烈葬身沙场。他也没有告诉她,是当时还是林妃的林皇后告知曲皇后这个消息,使她动了胎气。

要是她知道了,该有多难过啊。他宁愿她怪他,也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情,让她为怀疑自己的亲人而痛苦。

“阿澜,”沈昀低低地唤了一声,含了无限的缱绻与温柔,“林家与曲家是一样的,都是死在圣上手里。我确实,在北疆没有阻止这些事情的发生,这是我的错。”

他低着头,身影寂寥,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又小心翼翼地道歉。她忽然很想抱抱他,可她又伸不出手。

她一方面想,为什么他当初在北疆不阻拦呢?一方面又想,圣上的旨意,他有什么办法呢?

她无力地靠在身后的屏风上,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你……我想静一静。”

沈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好,你好好歇着。”

言罢,他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行至门前,他又忍不住再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在心里。

秦星澜闭着眼,听到门关上的声响,又睁开了眸子。她忽然意识到,她是晕倒了,因为沈昭那句话。

窗外天光熹微,透过窗棂细细碎碎地洒进来,落在石砖上。

她竟然睡了一夜。她回忆着方才沈昀的模样,通红的双眼,憔悴的神情,皱了的衣袖。他应该也守了一夜。

“珍珠。”她轻轻地唤了一声,门外的珍珠已经推了门进来。

“王妃……”珍珠担忧地望着她,“殿下又出去了。听说……圣上要立殿下做太子呢。”

沈昀?太子?不应该是晋王吗?

秦星澜的眼珠动了动,长长地叹了口气,将脸埋在锦衾里。她什么都不想想了。

-

秦星澜又有半个月未见沈昀了,还是玛瑙沉不住气说了出来:“王妃,赵王和地方总兵叛乱了,圣上派了殿下去镇压呢。”

“嗯。”

秦星澜坐在连廊上,怔怔地望着前方。庭前的西府海棠还是没活下来,枝叶一点一点枯萎凋零,落在地上。

“王妃,你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吗?”

秦星澜倦怠说话,沉默了许久。一道倩影从院子外头娉娉袅袅地款步过来,见了秦星澜掩唇一笑,笑里满是嘲讽。

方画也不行礼,缓缓地踱上连廊,言辞讥讽:“王妃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林家倒了,没了后台,一时苦恼?”

方孺人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可是说出来的话总是不好听。秦星澜伏在阑干上,懒得看她一眼:“即便林家不复以往,我爹也是永定侯,孺人说话还是要注意一点。”

方画唇角一勾:“你什么意思?”

秦星澜懒懒地靠着阑干,语调也是懒懒的:“意思是,我是王妃,是正妻。你是孺人,是妾室。妾通买卖,即便你是皇亲贵胄的妾,我想将你发卖出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你想再回到教坊司?哦,我忘了,你现在也回不去教坊司了,以你现在的年纪,只能卖去大户人家做婢女了。”秦星澜凉凉地补上一句。

“秦星澜!”方画年纪要比她大两岁,听她提到年纪,顿时气急。

“方孺人别生气,生气又要多两条皱纹的。”秦星澜慢悠悠道。

方画气急了,但也的确不能拿她怎么办。她原本想林家倒了,秦星澜最大的后台也就倒了,肯定会收敛一些,没想到竟然还是这般气焰嚣张!一想起沈昀陪了她一整夜,她就恨得牙痒痒。

她气得一跺脚,转身就气冲冲地走了。

秦星澜目送她飞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方孺人活得这样有人气儿,这样无拘无束,好像从来没有什么烦心事。任何事情都是想做便做,从不顾虑后果。

而她,她用手掌覆住了双眼。她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昀。

依照建元帝的旨意,沈昀平定叛乱后便可入主东宫。可是依照陶蓁蓁的话,太子、赵王死后,登基的人可是晋王。沈昀下落不明……他去了哪里?

“不好了!”外院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神色异常慌张,甚至被石头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他又忙不迭爬起来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喊:“御林军围了王府了!”

秦星澜内心一沉,神色一变,突然起身:“怎么回事?御林军?”

“是晋王!晋王殿下带了御林军来!”下人连忙答。

“晋王?”她觉得简直不可思议。

她话音方落,只见一颀长人影缓缓踱进了院门。沈昭一脸温和笑意,如以往别无二致地一揖:“大嫂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秦星澜咬牙切齿地问道:“晋王殿下,你这是何意?”

一群身穿御林军服饰的人呼啦啦进了院子围了一圈,沈昭挑了挑眉:“如三嫂所见,赵王叛乱,这是为了保护三嫂与齐王府的安全。”

什么保护安全,是押做人质,让京城之外的沈昀不敢轻举妄动吧?她冷笑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撒了一把玻璃渣?下面又是糖哦~

讲真,我觉得方孺人真的蛮可爱的啊,又漂亮又娇气,一有机会就怼女主,然后又被女主怼回去,气到不知道怎么回怼,一跺脚就跑走了哈哈哈哈哈

第41章 逃出府

孟夏之际,京城的天气已有几分炎热。旭日东升,又一步步爬到上空,空气中的温度一点点攀升。骄阳似火,让路上行人额上沁出细汗。一只麻雀蔫蔫地掠过宫墙,停在了绿荫里。

屋外炎热,殿内却冷得仿若冰窖。沉重的宫门紧闭,像是拒绝外人进入,里头的人也休想出去。日光洒在地面上,被窗棂分割成一块一块,灰尘在光线里纷纷扬扬。

蟠龙静静盘踞在黄花梨镂雕嵌玉罗汉床上,床榻上唯有锦衾的起伏显示出其上躺着一个人。张月怀坐在床沿上,低眸望着动弹不得的建元帝,眼里的嫌恶毫不掩饰。她柔荑轻抚着小腹,嗓音是一如既往的柔软婉转:“圣上,我怀了身孕了。你猜,这孩子是谁的?”

建元帝躺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只能愤怒地瞪着她,嘴里也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地发出模糊不清的音节。

紧闭的大门被人打开,宫人从外匆匆进入,手里捧着一只木偶。那木偶不知是何木料所制,表面打磨得平滑,刻了眉眼,看上去很是精致。只是那眉眼竟然与床榻上躺着的建元帝有几分相似,再看那木偶背后,竟然刻着建元帝的名讳与生辰八字。

“月妃娘娘,这是从永寿殿搜出来的。”宫人跪在地上,双手捧着那木偶,略一抬眼与张月怀对视。

“永寿殿?那可是萧贵妃的居所,你查清了?休要胡说。”张月怀蹙了眉尖,轻声斥责一句。

“查清了,”宫人将身子压得更低,斩钉截铁般道,“是从萧贵妃的柜子暗格里找到的,多少人看着呢。”

柜子暗格,又有多人见证,似乎确实有这么回事。张月怀面上神色淡淡的,回首望了建元帝一眼,几分恍然大悟:“看来,圣上病倒是因为萧贵妃的厌胜之术啊。”

“萧贵妃已经被扣在永寿殿了,还请娘娘……和圣上发落。”

“想当初,萧贵妃对我也颇为照顾,”张月怀似是怅然地叹了口气,随后又面向建元帝道,“毕竟,她也是我腹中孩儿的祖母啊。”

建元帝愈发愤怒,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嘴里发出意思不明的吼声,挣扎着却起不了身。

张月怀瞧着他的模样,愈发开心,竟然轻笑起来:“圣上,忘了同你说,其实我不姓张,我姓曲。”

建元帝停住了无意义的挣扎,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惧。

“钰郎,我好苦啊。”她忽而起身,面向建元帝,用绢帕遮了半张脸,两道细细弯弯的柳叶眉似是笼了驱不散的浓云薄雾,眸子里水润盈盈,泫然欲泣。

建元帝似是陷入了回忆一般,瞬间安静下来,双眼迷茫又渐渐浮现出几分追忆过往的惆怅与再见故人的欣慰。他喉咙里勉强发出几个音节,仔细辨认,是“樱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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