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他将力道减轻,变成厮磨和亲吻,从颈窝处再到眉眼、鼻尖,最终撬开她的贝齿,席卷她的唇舌。
“唔……”小鱼儿轻声嘤咛。
低息轻喘间,他将她抱起。她无力的趴在他的肩头,青丝垂落肩头,与他的墨发交缠一起。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惹你不高兴了?”她轻声道,声音带着几分颤意。
临渊低眉凝视着她,神色灼热缱眷,低哑道:“叫我名字。”
“……”小鱼儿拧起秀美的眉头瞥了他一眼,这人什么毛病,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在生哪门子气呢?
她都还没生气呢!
他抿了抿唇,似乎对她望着自己的目光显得不满,微微使了点力,那人儿躬起身子连玉足都蜷缩起来,便妥协道:“好好好,我叫。”
“嗯。”他低低应着。
“临渊……”她唤道,声音十分娇软。
“继续。”在她的唤声里,临渊眉头逐渐舒展,深幽的眸中泛起淡淡柔软。
“临渊,临渊,临渊……”她叹息了一声,依言唤道。
很快,低喃声湮没在他狂风暴雨般袭卷而来的噬咬轻啃中。
轻纱幔帐中,弥漫靡靡低吟之音。
……
临渊抱着小鱼儿入了清池,累极的她在轻烟氤氲中渐渐睡去。
他轻柔描着她略显疲态的眉眼,心下缱眷渐起,将她拥入怀中紧紧禁锢着,仿佛要将这副娇弱的身子融入骨血,密不可分。
莫岚说,天族暗探给了她一块玉,那玉被她收在衣襟之中,如今就在池边,触手可得的地方。
他大可将她摇醒,拿着那块玉诘问她,你是不是还想着离开?你如今的温顺乖巧是不是都是假的?我在你心底到底算是什么?
一想到这些,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墨黑的瞳眸隐隐泛着一丝红,抱着她的根根指节处也因为用力攥紧而显得苍白。
然而他最终还是选择了不动声色,他当作从不知这回事,那块流玉他没有动它,依旧放在她的衣物之中。
待到小鱼儿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在床榻上了。
身旁的位置一片冷清,临渊不在寝宫中。
她撑起发酸的身子坐起来,呆坐了一会,低头看了眼贴身的亵衣,蓦地惊起,一把掀开了被褥。
“秋雨,秋雨!”
“姑娘怎么了?”门被打开,秋雨走了进来。
“我的衣物呢?”她急道。
秋雨不明所以,眨了下眼睛,指着屏风上挂着的衣裙说道:“在那呢……”
她奔了过去,取下了衣物,探手一摸,直到摸到那块玉的囫囵形状后才松了口气,恢复了神色说道:“没事了,你出去吧。”
“姑娘刚醒来,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
“君上特意让膳房做了点心,让姑娘醒来垫垫肚子。”
小鱼儿怔了下,随后微微笑了起来:“那好吧,那就吃一点。”
秋雨点了点头,出了门去。
门重新掩上后,她才将那块玉拿出,放在手中细细端详了片刻。
前世,天族要置她于死地,是临渊救下了她,甚至不惜堕了仙、成了魔。
尽管她认为墨枫不是坏人,可到底那个人是不是墨枫派来的谁也不知道,难说是不是另有其人,要害她或是临渊呢……
“不可信!”她蹙着眉,咬了咬唇嘟囔道。说着,她打开窗户,趁着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甩手用力一扔,只听前头响起噗通一声,那块玉径直沉入了麓水之中。
第68章
紫逍殿中,这两天的气氛十分不对。
秋雨心细的发现, 二位主上虽然还像往日一般相处, 但其中似乎又多了几分疏离,仿佛回到了小鱼姑娘刚来九幽时的状态。
就像今晚, 二人相敬如宾的用晚膳,临渊淡淡瞥了眼小口抿着饭菜的小鱼儿, 轻咳了一声后说道:“今夜六部长老过来议事,估摸着回来应是半夜, 我就不过来了, 免得扰了你歇息。”
小鱼儿点了下头:“好, 那……明天见。”
临渊顿了下,弯了弯唇:“……明天见。”说罢, 他便起了身。
秋雨看着自家姑娘依旧低着头小口扒着饭,而君上转身离开时已是面沉如水。
“姑娘和君上有什么心结还是说开了好。”秋雨忍不住开口道。
小鱼儿怔了下, 全然也没了胃口, 放下碗筷后涩然笑了下, 神色晦暗道:“我只是想爷爷了。”
***
高耸崖巅之上, 一池莲花在微风中摇曳。老人倚在莲池旁假寐,满脸的宁静祥和。
小鱼儿一眼便认出, 那是她的爷爷。
她蹑手蹑脚走了过去,想像从前那般吓唬吓唬他。只是才走了几步,就见老人忽然坐起了身,眉头一皱,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爷爷!”她大喊着跑到身前, 揽住老人摇摇欲坠的身子,“爷爷你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老人偏头看着她,眼睛微微亮了下:“鱼儿啊,你来啦。”
“爷爷,你怎么伤得这么重?是谁伤了你啊……”她揩去老人嘴角的血,止不住落下泪来,“都是鱼儿不好,鱼儿不该将爷爷一个人留在凡界,呜呜呜。”
“傻孩子,别哭。”老人扯唇宽抚道,“爷爷想你了,你在那儿要小心……小心……”话未说完,他又是咳了口血,苍老的眼皮再也撑不住缓缓阖了起来。
“爷爷!”她失声唤道。
……
小鱼儿缓缓睁开双眼,蓦然发觉眼角鬓间湿了一片。
她刚刚是做梦了?
为何梦得如此真实……尽管醒过来,胸口却闷得喘不过气来。
床前,一身倾长伟岸的身姿挡住了桌台上昏黄的烛火。来人默默凝视着她,眼中情意浓稠,毫无遮掩。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二人就这么对视良久,她缓缓开了口,声音轻软中带着一丝沙哑:“我想去看看爷爷。”
临渊背对着光,面容藏在暗处看不出情绪。但她仍旧紧紧注视着他,企图从中看出端倪。
“好。”他回道,俊容柔和缱绻,“这一段日子忙完了我就带你去。”
“我明天就想去。”她撑起身子,擦了擦泪痕,双眸含着水光看着他,“我知道你去一趟凡界根本不用费多少时间,我明天就要见到爷爷!”
他沉默了片刻,敛眸轻声道,“明天我要出去一趟,妖界发现了颛荼的踪迹。”
“好。”她冷声说道,“那我就等你回来,三天,最迟三天,你带我去凡界看我爷爷。”
临渊唇线紧抿,温声道:“好。”他抬手想碰她的脸颊,却叫她偏头躲开了。
她垂眸低声道:“我累了。”说着她便躺了下来,将单薄的背影留给了他。
半晌后,寝宫的门轻轻掩上,室内一片寂静。
黄烛笼罩着床榻上蜷缩成一团的被褥,正微微颤抖着……
水巫宫中,华子虚衣袍半解,有些诧异地看向身边的侍从,问道:“君上来了?”
“是的,瞧着脸色不太好。”侍从低声说道。
华子虚微挑眉梢,懒洋洋起了身:“知道了,下去吧。”
穿好衣袍,束好玉封后,他走出了寝宫前往正殿。一眼便看见负手立于窗前的临渊,玄衣黑袍勾勒出他那一身的峻冷之气。
“大半夜的,君上怎么来了?”华子虚扬起笑容问道。
临渊回身看着他,眉眼阴沉,一开口便问道:“你觉得枯木在哪?”
“什么……”华子虚难得愣了下,似乎也没料到临渊会问得这么直接。不过,他很快恢复了神色,温声道,“应该是让天族人接走了吧。”
“是吗?”临渊向前走了两步,冷冷看着他。
华子虚勉强定住了自己想要后退的步伐,苍白的脸上扯起一丝笑意,反问道:“若不然,怎么会寻不到人呢?”
临渊许久没作声,忽地抬手向着窗外虚抓,只听窗外轰然一声巨响,原是倚着水巫宫的一块石峦被生生拖动了几丈距离,石块连着地根,扯得七零八落,却堪堪遮住了看向远处麓水台的景象。
“夜里风大,左护使这窗还是遮着好些。”低沉的话语落下,那袭玄衣已然消失不见。
华子虚眼角微微抽了下,冷冷瞥了眼窗外的石峦,唇边的笑容渐渐淡去。
两日后的清晨,一声惊叫从衾风阁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