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脚忽地腾空了,慕息泽一把将夏念横抱起,快步往内室走去。
夏念使劲挣扎的结果就是被越抱越紧,然后被放到了床上,继而反应过来时,看到的就是慕息泽已然压下来的身子。
他的深眸望着她,她满脸的惶恐错乱,他眼里有妒意和占有、欲,灼热似火苗。
她的手在他胸前乱撞,想要推开他的身体,却不想那两只小手立刻便被他紧紧地钳制住,硬是动弹不得。
“息泽你不要这样,你先放开……唔”
夏念脸上突然被落下了密集的吻,从额头到眼睛,从眼睛到面颊,然后是嘴,她被堵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感到慕息泽温热的气息。
终于慕息泽动作缓和了一些,死死盯着下面的人儿,声音低沉,“扇子、桂花糕、香袋,你说,还有什么?”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脸上、脖子边不断游走,她满脸发烫,急道:“没有了,绝对没有,真的没有了!你先放开……”
“你不可以喜欢他,绝对,不可以。”
他侵袭的地方已经到了她那细白的脖子,几道红印立刻留在了净白的地方。温热,酥、麻的感觉传遍夏念全身,她被锁住的手更加不安分地想要乱动,无奈他的力气太大,她丝毫无法动弹。
“息泽我知道了!我不喜欢他,我保证,我不喜欢他。你先放开,你弄疼我了。”
慕息泽并没有停下动作,反而再次堵上来了她的嘴。他本只想给她一点惩罚,现下自己却有些难以克制,对她,贪婪,总想要更进一步。湖蓝色的素锦衣襟被扯开,他目光落到了那白皙纤瘦的肩上,顺势又在那里留了红色的印记。
他的手正想要解开她腰上的衣带,却发现下面的人儿似乎是在颤抖。一看却发现夏念眼睛紧闭着,柳眉紧蹙,睫毛颤得厉害。
她在害怕,真的被弄疼了?
可明明,他什么都还没做。
“念念,你迟早都是我的,早一点不好吗?”
到底还是心疼了,他克制着停下了所有动作,柔声问道。
“不行,要……我们正式……成婚以后。”
夏念羞怯于睁眼看他,声音里却带了些哭腔。
“好,今日就放过你。”
慕息泽缓缓松开了她,从床上起来坐着。
夏念感到脖子和脸上的热度渐渐褪去,才睁眼慢慢起身,正想要整理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慕息泽盯着自己看,所有的羞恼顷刻又蹦了出来。她将枕头一把扔了过去,“你先出去!”
“我都看过了,还要出去吗?”
“你!出去——”
她狠狠指着门的方向,把头偏过去,慕息泽无奈走出了内室。
待到夏念整理好刚刚被弄乱的衣服头发,又在床上用自己冰凉的手放在滚烫的脸上好一会儿,才确定自己的样子应当是可以出去见慕息泽了。
走出内室,她却见慕息泽正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下巴落在上面,那俊朗的脸上带了愁意,更多的是孩子才有的委屈神色。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夏念顿时气消了一半,甚至还觉得有点好笑。
“你为什么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明明受委屈的是我好不好?”
“我的准王妃都给别的男人送了香袋,刚刚还狠心拒绝我,难道受委屈的不是我吗?”慕息泽头也不抬,撇了撇嘴,语气听着颇为憋屈。
夏念心中暗暗发笑,拍了拍他的肩,像哄小孩子般承诺道:“息泽,下次我给你做。”
“哼,”慕息泽撇过头,“香袋你送过他,我不稀罕了。”
“好好好,我不送你香袋,送你别的好不好?”夏念继续哄着。
“桂花茶,桂花糕我也不要。”
“我知道你不喜欢桂花,不会再送你了,”夏念顿了顿,忽地偏头问道:“我送你的桂香茶,你是不是留在东琴都没带回来?”
“自然,”慕息泽又一本正经,坦然点头,趁着夏念在近旁,一把将她拉过来放在了自己膝盖上,“念念,你跟我保证,绝对不可以喜欢别人。尤其是他,付易安。”
看着眼前这个原本冷静又倨傲的男子活生生成了一个醋坛子,酿的还是老陈醋,夏念心中竟有轻微的得意,她又哄道:“知道了,我保证只喜欢你。”见慕息泽不说话,她又很是正经的举起手起誓一般道:“我保证我今生……不,往生往世,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都只喜欢你一个。息泽,你看这样行不行?”
“油嘴滑舌,”慕息泽轻轻敲了一下夏念的头,放开了她,脸上表情终于松快了些,起身道:“不是要做梅夭春吗?”
银葵和伶秀收集的花瓣果真是太多了,夏念和慕息泽两人,一人做了一罐梅夭春,结果还剩下大半罐子的梅花花瓣。夏念一时想不到要如何处理这花瓣,便差银葵将这大半罐梅花放了起来。
“要埋在这里?”慕息泽皱皱眉指着夏念选的一棵梅花树底下,他不明白为什么府中有酒窖,夏念偏偏要将这两坛酒埋在树下。
“嗯。”
夏念点头笃定回答,已经拨开一些地上的花瓣,动手开始用铲子挖土。虽然已经是二月中下旬,但树下的泥土终归还是冷硬。她使劲将铲子插进土里,涨红了脸也只翻开了一点点泥土。
慕息泽摇摇头,一把拿过夏念手中的铲子。
二人折腾一番,终于将两坛酒全部埋进去。两人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皆顺势靠着梅树坐在了地上。即便梅花已落,树下二人自成旖旎之景。
“息泽,等明年这个时候启出来,我们一起喝如何?”
“念念,你酒量太差。”
“醉了不是还有你吗?”夏念眼见那铺了一地的红色花瓣,又使劲晃了晃慕息泽,道:“你这府中梅花一落便什么花都没了。等到了三四月份,我们在点梅阁这边种一圈木槿作篱如何?”
慕息泽转头看向夏念,瞥见她头上一直戴的木槿花簪子,眸色微动,点了点头。
“好。”
作者有话要说:殿下,是君(hai)子啊。
我觉得挺清水的,应该不会被锁吧...
第六十一章 毒事未歇
北翟国帝都,池铎处处皆比别处繁华许多, 最繁华的一条街便是长秩街。而这长秩街上, 最气派的一座府邸便是恭王慕正凛的王府。其实当初慕域给刚回宫的慕息泽择府址的时候,本来也是要建在长秩街,只不过慕息泽当初却以长秩街过于喧闹为由, 另选了池铎很是冷清的齐申巷作为府邸处。
因此虽是兄弟间, 往来也是甚少。一年两位皇子之间有两三次来往已经是多, 大多也只是在年节上才会踏足对方府邸。而近来, 自慕正凛几个月前来过一次来, 前几天又来过一次,说是为了探望慕息泽的伤, 只不过当时却未见到人。
与慕正凛同去的府中家丁回府便同其余人嚷道睿王很大的架子,连自己兄长到来也拒见。不料过了几天, 睿王竟然亲自拜访恭王府。
“皇兄这里很是热闹。”
慕正凛看着慕息泽一副静若止水的面庞,心里有些惶惶, 他难以揣测自己这个弟弟到底在想什么。
一个月前不归崖的那场事, 他是背后策划的那人。慕正凛知道慕息泽无恙回府后, 虽然意外至极, 也恼怒至极, 更害怕至极。意外慕息泽怎能安然下了那不归崖, 恼怒顾沛烈的无用,害怕慕息泽终会猜到此事不仅顾沛烈一人所为。
慕正凛知道,慕息泽向来有仇必报,狠决果断有余, 因此自己心中已经不安一个月。
慕正凛见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院中玩耍的两个孩子,目色中难得有了几分温和平易。
“看来二弟也是喜欢孩子的,”慕正凛笑笑道:“你也不小了,我在你这个年纪早已经当爹了。不过此前听说二弟要娶夏念公主,这一受伤许久倒是耽误了请旨赐婚一事。”
二人相差十二岁,自霍至仪诞下慕正凛后,皇室内只再有过两个公主。直到洛妃进宫,诞下慕息泽后,才有了第二个皇子。确实,慕正凛二十六时,长子已经三岁。
慕息泽收回了目光,刚刚眼里出现的那片刻温存此时已经消失,他看向慕正凛,语气幽冷:“原来皇兄是知道我和公主情深,所以才如此周到细心,让顾沛烈将我们一同送去黄泉吗?”
慕正凛笑容僵在脸上,脸色一阵煞白,浓眉紧蹙,半晌才道:“二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道你此次受伤和顾沛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