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可息否(穿越)(66)

“好,本来还有一事,不过也不急,日后再问你。”夏念替他拉了拉被子,然后缓缓起身。

“就是你想的那样,”慕息泽在她背后来了一句,“如果你是想问她。”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丹颜姑娘?”

他看着夏念吃惊的表情,不屑地一笑道:“我说过,念念,你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前几日又下了几场大雪,北翟国气候严寒,下过的雪难融。一团团雪便堆积在府内的院子中,除了柳叔吩咐的几条常走的路上的雪要铲干净,其余地方竟是一片雪白,一走出去便明晃晃,让人目眩。

可即便是这样寒冷的日子,该走动的人总还要走动。

慕息泽刚受伤那几日,睿王府很是不清净。

因为,访客太多。

只不过慕息泽却未见一人,多半都是丹颜挡掉了,还有一些是宁澜挡掉了。来的人多是送一些珍奇药材,或是在门口嘘寒问暖一番,而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为了一探虚实。

睿王慕息泽,浔月教掌门弟子,武艺冠绝。浔月教现在虽遗世独立,但从前树敌众多,慕息泽未回宫前,去浔月教滋事的人几乎全是掌门让他解决掉的。一半为了精进武艺,一半为了历练心性。

他背后那许多伤疤,便是从年少累积到现在的。盛名,纵使是有极佳的天分,也需再用鲜血与伤痛堆砌。

旁人想不通,睿王到底如何受的伤,又是被谁所伤,要静养一个月之久。

来拜访的人未见到慕息泽的面一般也就点点头客套几句便回去了,而有一个人来了数番,却一直不愿罢休。

这一日,璟铉局中,两人一同坐在桌前,夏念正练着字,而慕息泽伤已经好了大半,此刻正坐在旁边看书。

自他受伤后,她去璟炫局陪他便成了例行之事,而他房中实在单调,夏念便将这练字作为了消遣。在慕息泽的监督下,她的进步倒是飞速。现在就算是随意翻出一本古籍,她也能大致看懂,甚至还能做些点评。

柳叔进来了,面上看着很为难,行了一礼道:“殿下,顾小姐这个月里已经来了六七次了。今日她又在府前等着,说是若殿下在休息,望一望殿下也是好的。”

慕息泽受伤,恐怕除了睿王府的那些人,最坐不住的就是顾沛瑶了。第一日便心急火燎赶来,吃了闭门羹。后来几乎每隔几日便来,只不过皆被慕息泽寻的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夏念停了笔,看向身边人。

慕息泽似是注意到此刻屋内两人的眼光皆放在他的身上,便放下手中的书,静静道:“让她进来吧。等等,让她去客厅等我。”

柳叔走后,夏念放下了笔,她看了看自己今日写的字,颇有些欣慰,比从前好看许多。

“顾小姐倒真是对你念念不忘,”她见慕息泽已然起身,却并没有让自己一同前往的意思,话里便有些酸酸的。

“念念不忘?”慕息泽顺手披上外衣,走过去在夏念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念念,你要不忘什么?”

夏念吃痛摸了一下自己的头,抬头看着慕息泽那一脸随性的笑意,嗔怪道:“不忘你受了伤还要欺负我。你还不快去,顾小姐可要等急了。”

“你这么想要我去见她?”

夏念听得出他语气里的不满,心中暗笑,随即态度温和下来:“我不想你去,你就不见了吗?”

“当然不是。”

听到了令他满意的应答,慕息泽轻飘飘扔下四字便出了门。

夏念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刚刚拿起笔的手却动不了了。

当年顾浩岩一党人对洛妃做下那些事时,顾沛瑶还是懵懂稚女,直到现在她仍不知从前顾家与慕息泽的恩怨,慕息泽再如何也怪不到她身上。而顾沛瑶对慕息泽的心思,过于明显,过于张扬,过于热烈,让夏念……有些害怕。

“一定,是我又想多了。”

夏念盯着眼前的字,摇头笑笑又提笔蘸墨。

作者有话要说:一场戏结束,另一场戏即将开始......

今天更喜欢我们念念还是殿下?(*^▽^*)

第五十四章 许她无恙

年关将至,再过五日便是大年三十。

北翟帝都池铎一番天寒地冻的冷清样子, 然南召帝都, 铧陵城的冬景,便是没有冬景。

南召国极少下雪,即使到了年末春初, 处处仍存绿意, 唯一能让人感知得腊月的些许迹象, 恐怕只有时不时灌进脖子里的几股冷风。

“国师, 宗越到了。”

荇芜匆匆走到付易安身边, 俯首轻轻说道。

年末,南召国内事务愈加繁忙。付易安这几日除了去宫中上朝, 便是在国师府的书房内翻看誊抄过来的大臣奏折或是各类卷宗。往年这个时候也不似今年这般忙碌,今年南召国与北翟国的边界地带, 衔木溪,又不太平, 两国向来只有表面上的和平, 更多是剑拔弩张之时。

像今日这样, 付易安能出来在院子里待上小半天的日子少之又少。荇芜来的时候, 他正独自站着, 望着那起了褶皱的湖面出了神。

“好, 知道了。我这就去。”

付易安转身,看了看湖边上自己之前亲自吩咐移栽过来的桂树,嘴角似有一层极浅的笑意。

书房里,一黑衣男子定定站着, 待听到后面门打开的声音,才动了动身子。付易安径直走过那男子身旁,坐到了桌前,男子看着站在一旁的荇芜,微微离了神。

“宗越,这段日子你也辛苦了,”付易安淡笑开口,做了个手势,“先坐吧。”

“是。”

宗越行了一礼,坐到了一旁的客座上,只是总有些拘束。付易安是他师兄,自小一同长大,虽不会武功,却因其无双才智独得师傅宠爱。好在师兄从来都是那般平易近人,温和有礼。

只是越是付易安这般对谁都不会太坏的人,越是对谁的不会太好,那向来都不曾愠怒的脸上,总是藏了几分疏离。

“慕正凛有何动作?”

“他通过府中师爷间接知道了镇国公的死因并非偶然心衰,而是慕息泽故意为之。没有其他大动作,倒是此前曾派人刺杀过慕息泽。”

“刺杀,慕息泽?”付易安微微皱眉,眼里蒙了一层薄薄的惑色,“结果如何?”

“自然没有成功,慕息泽只是受了伤,”宗越又似是想起什么一般,道:“刺杀那日,东琴国长公主也在,慕息泽是为了护着她才受了伤。”

付易安微微睁大了眼,手指在桌上静静摩搓许久,又问:“刺杀的人是否是冲着长公主去的?”

“师兄怎么能猜到?”宗越细细凝眉想了想:“确实如此。那日那批刺客牵制慕息泽之后,便是冲着长公主去,像是吃准了慕息泽会全力护着她似的。”

付易安眉间并未舒展,只缓缓点了点头,心中已经了然。慕正凛虽然不够聪明,却也不会如此愚笨。若是知道明明除不掉慕息泽,这样大动干戈的刺杀行动,他是不会做的,除非他是为了试探慕息泽。

自己深种的猜疑被证实了,那个他不太愿意去想的方向。那个同样在自己心中的人,他不希望也被别人放在心中。

除此之外,还有令他更不安的。

荇芜见付易安半晌未说话,便轻声问道:“国师,有何不妥?”

付易安摇了摇头,“东琴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东琴?”宗越有些纳闷,疑惑道:“师兄此前并未让我探听东琴的情况,不过东琴近来平静,而且东琴一向中立,师兄不必太担心。”

荇芜看着付易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要问的不是东琴,而是东琴对于夏念的态度。

其实他不必问也知晓,东琴自然不会管这个长公主,毕竟如今东琴的国主,是从前一向与夏念并不友善的夏焱。

“好,”付易安像是压根没听宗越的回话,面上恢复了平和, “顾沛烈应当快回来了,慕正凛这次也算聪明……”他说着突然看向荇芜,微笑道:“荇芜,今日留宗越在这里用完饭再走,你亲自去膳房吩咐一下。”

荇芜微顿,又颔首道了一声“是”便出去了。

宗越看着荇芜关上门,才纳闷问道:“师兄,你为何要支开荇芜”

付易安今日的轻微的反常,两人皆看在眼里。宗越从来都是来去匆匆,未曾在国师府停留超过一个时辰过,更别说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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