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娘亲不同意再抛高高了。”宁远捏了捏女儿胖乎乎的小手。
“以后，娘娘不在，偷偷飞飞。”宁馨想了会，趴在宁远的肩上，小声说道。
“哈哈哈，好。”宁远见女儿说悄悄话的萌样子，真是太可人疼了。
“你们父女俩说什么呢，还不能给我知道，说悄悄话。”卫雅佯装吃醋的问道。
“爹爹厉害，以后，和乐康玩。”
宁馨歪着小脑袋，开心的说道。
“那得等到爹爹下次休沐，或者晚上爹爹回来。”卫康抱过女儿，爱怜的亲了亲额头。
“今天是腊日，爹爹才能这个时候在家陪你玩，乐康想想昨天起床是不是没有看到爹爹。”卫雅认真的和不满一岁的女儿解释道。
宁馨一直表现出比同龄孩子早慧，陈君瀚虽然是个熊孩子，可他的天资无人质疑。他能和宁馨两人玩到一起（大人们认为的），至少是有孩子间的共同语言，宁馨在这么熊的孩子面前也没吃过亏，天才的帽子已经卡在了宁馨的头上。
教育天才最有心得的就是温国公卫瑜，卫雅对女儿是事无巨细的上心。想当年宁远那个调皮捣蛋，安国公一提到这个儿子就牙疼，被一番调教后成了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天才还是要天才才能理解，卫雅果断的回家向老爹请教。
卫瑜哭笑不得的看着女儿如此正式紧张的和自己探讨外孙女的教育问题，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要教的，如果是男孩子不听话就揍好了。
不过最后还是中肯的给出家长不能蛮横的决定事情，尤其是对于傲气早慧的孩子来说。跟他们讲道理，把为什么这么做告诉他，比告诉他只要照着我说的做重要的多。
对于这一条卫雅执行的非常彻底，宁馨也是个非常懂事的奶娃娃，但凡和她好好说，她没有不同意的。这更让卫雅认为对于女儿的教育果然不能随大流，哪家的奶娃娃能听懂道理！为了不耽误孩子，乐康长大一点就得想办法让爹爹收做学生。
卫雅将女儿穿戴整齐后，宁远接过女儿，披上狐裘后一家人往主院而去。
宁馨在宁远的怀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屋里烧的火墙，出来后冬季的严寒还是让宁馨缩了缩脑袋。
穿过几间院落，走到一处宽阔精致的庭院，掀开门帘，温暖干燥的气息扑来。
“二叔。”
“二婶。”
宁馨见四个男孩高矮排齐的站起来施礼，严肃认真。
“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乐康，兄长们有印象吗，来给兄长们问好。”
“兄长，好。”
宁馨从爹爹身上下来，站稳后供着小手，似模似样的微微屈身问好道。
“呦，乐康都会行礼了，这才多大，这么聪明可人疼！”
一身紫红团花袄裙女子走进，正好看到一身毛绒绒小肉团认真的行礼小模样，真是爱怜的不行，蹲下、身抱起小肉球。
“大嫂。”
卫雅和宁远见到来人上前问好。
“大、娘娘，好。”
宁馨抱着大伯娘，非常大方的在她脸上亲吻了两下。
“乐康今个和大娘娘回去住好不好，大伯娘那里有兄长能跟你玩。”
宁馨转头看了看爹爹和娘亲，纠结了一会说道。
“乐康要娘娘，明天爹爹不在，找大娘娘。”
周娴见乐康皱着小脸，想了半天说出这么一长句，脸上的皱纹都笑出来了。
很快一家人都到齐了，气氛也没有刚刚的随意亲切，尤其是老夫人，宁馨名义上的奶奶来后。
宁馨不是第一次见到安国公夫人，可每次见到都有种阴冷潮湿，犹如江南的梅雨季节四周湿漉漉的让人难受。
明明只比大伯娘大了五六岁，看起来却像是比她大了二十五六岁。穿着打扮先不说，就是坐在那里散发的气场就让宁馨觉得憋闷。
“今个是腊日，平日你们各忙各的，今个难得聚的这么齐……”
“用粥吧。”
安国公打断老妻不知道又要说到哪里的话。
一桌人静悄悄的，宁馨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
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只能听到碗筷的声音。
幸好来之前吃了半碗粥，不然这会肯定要饿死了。
宁馨庆幸早上吃了点东西垫肚子，这个粥真的听难吃的，她略略沾了沾口就不吃了。
反正她还是个奶娃娃，吃不吃都没有人强求。
“今个起就要置办年货了，还有老三要娶媳妇，老大媳妇你多累些，老二家孩子还小。”
“媳妇省的，都是分内之事，不敢言累。”
这家是大伯娘当，不是奶奶？
宁馨转过头好奇的看了眼安国公夫人。
宁馨敢发誓，从她僵硬的表情判断，此时对祖父的吩咐非常不满，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高兴。
第18章 又被鄙视了
终于吃完一顿气氛沉默的早饭，宁馨跟着父母回到了双桂院。
“五小姐，吃豆粥了。”
钱奶娘端着一盏小瓷碗，里面盛满了各种煮的烂烂的各种豆子和红枣熬成的粥。
宁馨就着奶娘的小银勺小口的吃着。
今天是腊日，按照上辈子的说法和腊八差不多一个意思。
她那个熊孩子太子表哥今天没有出现就是因为回宫过节去了。
腊日是团圆日，一家人要在一起过节喝粥，连在朝廷上班的公务员长辈都有一天的假期。
今天的腊日是指进入腊月后的第一个辰日，并不一定是初八。天干地支纪日法，十二天一个轮回，和周一周二到周日差不多一个概念。
顺便插一句，宁馨觉得这里上班真的很苦逼，公务员不好混啊。
只要不是六天一次的休沐日，宁馨每天早上醒来都是看不到她爹爹的。
天还黑着呢，她爹爹就起床准备上朝。
现在的皇帝也是她的姑父，算是个勤勉的皇帝，隔天举行一次朝会。
不用上朝的时候就能稍稍起迟一些，不用那么惨的大冬天顶着月亮上班。
宁馨在这里生活的这段时间，对于自己所处的时代有了大致的估量。
这里是跪坐，她的爹爹娘亲她见过的所有人都是跪着坐。
不过她在安国公夫人也就是她奶奶那里看到过胡床。
虽然并没有看到有人坐在上面，可总不会放在那里留看的吧。
宁馨估计这里和魏晋时期差不多，同属于一个年代。
不过这里的饮食要比魏晋时期丰富的多，很多在明清以后才引入的食物都能见过，比如说玉米。宁馨看到这个兴奋了老半天，吃是人生大事啊，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呢。作为一个吃货有什么比没得吃没得买更让人痛心的呢，知道有很多食材后宁馨总算放心了。
这是个奇怪的地方，说奇怪也是相对于中华历史。
宁馨就当这里是个架空的朝代，架空魏晋，这样想心底就没那么空荡荡了。
虽然她脑子里中华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书没什么用了，可也不用她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作为一个身份高贵的小贵女，最近十几年只要好好享受闺中生活就好了。
没事养养花好好学习文化知识，悠闲的吃着下午茶。和父母撒娇，天气好了央求出去放放风，多么美好的生活。
不管什么时候，贵族的生活总是精致奢侈的。
她投身腐朽的剥削阶级，目前适应，额，良好。
果然堕落的速度是火箭般的，堕落腐朽的温床太适合滋生**，她觉得自己在**的温床上躺着就不想起了。
今天虽然是休沐日，宁远也不能一直在内宅厮混。
就算不上班，他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做。
从今天起就要正式的为过年忙碌了。
宁馨上辈子对于过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好吧，她对任何一个日子都没有特别的感情。修身养性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平静面对各种情况，哪一天都一样，没有什么值得特别关注的。
现代化的生活方式让人越来越懒，过年大概就是看春节联欢晚会，然后连着几天电视里都是各种晚会重播。
宁馨第一次感受到春节原来真是个这么重要的日子，所谓的年味也是真的可以感受到的。
就连生活状态非常闲适，小女儿情状的她娘亲都变得忙碌了。双桂院也需要为了新年准备年货打扫房间给伺候的人发放福利等内容，宁馨第一次发现，她娘也很有精明能干的当家主母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