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太爱我了怎么办(63)

莫宝儿吐了下舌头,“师傅,欧雅要公开招标香水的事,您知道吗?”

“知道。”大山用食指推了推老花镜,“怎么?有兴趣?”

“有!”莫宝儿双眼晶晶亮,跃跃欲试,“师傅,我不想再仿香了。我想调制香水。”

“你都这么多年没制香了,不怕这次失败吗”大山问。

莫宝儿摇摇头,“失败也没事。师傅,您就让我试下吧。”

莫宝儿双手合十,“求你啦。”

大山从抽屉拿出了一张招标书。莫宝儿看了一眼,啊了一声。

招标书内容非常简单,要求以童话为主题。

市场目标定位为20岁到35岁的年轻女性。

“没有预定的香调?欧雅想要果香还是花香?”莫宝儿皱起了眉头。

香水的香调,大致可以分为六种:果香调、花香调、有青草或绿叶气息的绿香调、以橡树苦为基调的柑苔香调、东方香调和东方花香调。

大山摊手:“所以这就是你们中国学生最擅长写的开放性作文。”

“我可不擅长。”莫宝儿笑着回忆往事,“我的思维太发散了,作文写到后面完全跟主题无关。高考状元都拿我没辙。”

“学渣,”大山扔给她一本童话书,“先去找个主题吧。”

调香师创作作品,事实上,香水和油画、电影或小说一样,都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在调配一款香水之前,调香师们要花费很长时间进行构思主题,因为一开始的想法不过是一个很抽象的东西,调香师们要把它们具象化。

一个合格的调香作品的关键在于你有没有一个主题或者意境,以及你能否驱使香精来帮你刻画那样一个意境,甚至是超越意境本身。

莫宝儿把书还给大山,“我想到了要做什么。”

大山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问:“美人鱼?”

莫宝儿摇头,“我可不赞同她的爱情观。要我,就直接捅死王子得了。活得那么憋屈干吗?”

大山咋舌,又问:“灰姑娘?”

莫宝儿继续摇头,“师傅,我不喜欢这些小女生看的童话。我想给王尔德做一款香水。”

“王尔德?”大山没想到她会有这个想法,有些吃惊。

莫宝儿点点头,“我就是觉得,经过这八年,我更懂他了。”

大山捂着嘴巴,做出一副惊恐万分的模样:“宝儿,你不会被男人甩了后,开始喜欢女人吧。”

莫宝儿无语凝噎。

为什么她的身边尽是一堆活宝?

“对,我现在就喜欢女人,而且还是师母那种的。师傅,您可得把师母看牢点。小心被我这小白脸勾走了。”莫宝儿打趣道。

大山竖起食指,摇了摇,一本正经道:“你师母只喜欢成熟的。经过岁月的沉淀,我身上的那成熟男人所特有的味——”

“什么味?糖果味吗?”莫宝儿看着他,笑。

大山大惊失色,伸手去摸大衣内袋里的巧克力。

这徒弟,鼻子怎么就那么灵?

“师傅,您这背着师母藏着掖着有意思吗?都得了糖尿病,就少吃点糖吧。”莫宝儿向大山伸出了手。

大山拒不交出:“糖果是我的命。”

“信不信我告诉师母?”

顾诚进来,就见这对师徒在对峙。

他知道原委后,拿走了大山私藏的巧克力,好说歹说教育了一番后,两师徒继续聊起之前的话题。

顾诚在国外攻读MBA时,选修了英国文学,对这位19世纪英国最伟大的作家和艺术家也是极为熟悉。

王尔德出生于爱尔兰都柏林,以其剧作、诗歌、童话和小说闻名。他是唯美主义代表人物,19 世纪 80 年代美□□动的主力和 90 年代颓废派运动的先驱。

到了下班时间。

大山朝着他的外甥眨了眨眼。

顾诚对他的爱徒存有什么心思,旁人或许看不出,他这个当姨丈的还是看的明明白白。

顾诚心领神会,提出载莫宝儿一程。

华灯初上,夜幕尚未完全降临,此时正是这个城市最美的一刻,万家灯火始亮起。

莫宝儿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我经历过极致的繁荣,也经历过极致的落魄。就像王尔德一样。”莫宝儿开口幽幽道,“以前我不大懂他,现在我好像懂了。”

这个世界的残酷、人走茶凉的悲伤,不仅在莫宝儿身上,也淋漓尽致地体现在王尔德身上。

王尔德因为同性恋恋情被当时仍然处于保守社会的英格兰以鸡|奸罪投入了监狱。

王尔德因为戏剧、诗歌、小说获得巨大成功,备受伦敦人追捧。那些场景似乎还没有真的过去,而那些上流社会曾经的酒肉朋友就无情地摆出了白眼,不再联络。这让王尔德的玻璃心碎了。

莫宝儿想起了老莫过世后,她曾经的那些朋友一夜之间人间蒸发。

莫氏易主后,她的亲人更是毫不念旧情地把她赶了出去。

这些年,她受尽了戏耍、嗤笑、嘲讽。

受尽了世人的白眼。

灯影从她的眼底连续划过,忽明忽灭,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这种神情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她的身上。

顾诚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下,隐隐作痛。

“宝儿,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他真心实意道。

不想,莫宝儿朝他扮了个鬼脸,嘻嘻哈哈笑开了,“再早一天,我就是这副傻样子。大家都叫我傻宝,每天尽做一堆傻事。你肯定会烦死我的。”

“不会的,我觉得傻宝很可爱。”顾诚的语气听起来竟有一丝的遗憾。

莫宝儿无言以对,呵呵地干笑两声。

这世上觉得傻宝很可爱的人估计只有老莫了。

“宝儿,王尔德写了很多童话。快乐的王子、自私的巨人。”等红灯期间,顾诚问,“你选中哪本?”

“夜莺与玫瑰。”

顾诚笑了,“有意思。”

故事有意思。

莫宝儿别出心裁不走寻常路,也很有意思。

故事说从前有一个喜欢读书的少年,他爱上了一个美丽动人的少女,可是少女却没有答应他一同出席舞会、做他舞伴的要求,反而对王子的邀约更感兴趣。

少女为了让少年死心,就开出一个条件,只要少年可以达成,就答应跟他跳舞。这个条件很简单:少年要送她一朵娇艳的红玫瑰。可是那刚好是没有红玫瑰的季节。

于是少年信以为真,每天因为找不到红玫瑰而懊恼、伤心、哭泣。他天真地认为只要在玫瑰不开的季节找到了红玫瑰,少女就会答应他的一切要求,甚至愿意嫁给他。

这位少年的哭声被窗外的一只夜莺听到了,夜莺很怜悯这个哭泣的少年,希望成人之美,所以它去求红玫瑰树。但红玫瑰树说,只有玫瑰刺深入夜莺的胸膛时喷薄而出的鲜血,才能在没有玫瑰的季节里滋润出一朵妖艳的红玫瑰。

看着少年日渐枯槁的身形,夜莺做了个伟大的决定,它将胸膛刺向玫瑰树,静静地用生命培育出一朵红玫瑰……

绿灯亮起,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前往裕荣广场的路上。

“有意思,不过好像很难。”顾诚开口又道。

他虽然专攻市场管理方向,不过对香水制作也稍有了解。

莫宝儿双手放在膝盖上敲啊敲,唇畔浮现出甜甜的笑来,“难,才有意思呢。”

“那我就拭目以待。”顾诚看到她的笑,也笑了。

“好咧,绝不会让老板失望。我到了。”莫宝儿打开车门,向顾诚挥手告别。

顾诚摇下车窗,探出头,“宝儿,这里有家水煮活鱼做的很地道,你能陪我去吃吗?”

莫宝儿肚子也饿了,不过贝儿还在店里等她投喂。她问顾诚:“你介不介意再加个小孩?”

“你女儿吗?”顾诚知道她离过婚时,也知道了她有个上小学的女儿。

莫宝儿点头,“她就是一个小吃货,知道我有好吃的,不给她吃,会生气的。”

顾诚停好车后,莫宝儿带着他搭乘扶手电梯到二楼,“我在这里开了家香皂店。之前说过要送你香皂的,正好给你。”

香皂店。

女儿。

宁北辰。

顾诚脑袋中的几个线索突然串了起来,惊叫:“你女儿叫什么名字?”

不等莫宝儿回答,贝儿已经飞快地向他跑来,兴奋地叫道:“顾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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